黃芪父子殺人鑄造銅人的事情在坊市傳的沸沸揚揚,黃光早就臭名遠揚,店主們對他避之不及,更沒有人會關心他的行蹤。
就算黃光一直待在帳篷中不出來也不會有人詢問,大家甚至以為黃光很實相,這樣做避免了見面的時候尷尬。
早晨陸續有人起床,到小溪就著山澗清流梳洗后開始準備早飯,有人到小溪里找魚,有人到山上狩獵野兔子,忙的不亦了乎。
山間種植著各種野果,山杏正是成熟的時候,海燕懷著身孕,口味刁鉆的不行,劉焦免為其難,爬上山坡為老婆采摘山杏。
店主們生活在城市里,難得出來郊游一次,大家忘記了生活中的煩惱,三三兩兩湊合在一起生火做飯。
眾人都到小溪中打水,李凌一想起黃光死時的模樣就惡心的不行,雖然知道小溪里的水沒有被污染,他還是接受不了在黃光死的地方生火做飯。
“李凌,你的興致不高啊!”大家都在準備材料生活做飯,唯獨李凌一人坐在帳篷里悶悶不樂,陸晶走進來關切的詢問道。
“我......”李凌看了一眼陸晶,也不隱瞞,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又言道:“你還是饒過我吧,一想起黃光那種化成一團黑水的死亡模樣,我肯定一連幾天都沒有味口!”
索性李凌還帶著幾包干吃面和飲料,對付到回去應該沒有問題。
李凌走出帳篷,看到其他人歡聲笑語,他更不想將黃光死亡的事情說出來,只能深深藏在心里。
大家只在山腳待了兩天,次日上午就要返程回坊市。
客車回來載人的時候,“呼啦”一下子涌上去一群人,劉焦帶著妻子剛要往上擠發現車里滿員了。
“老劉,我們還是等下一輛車吧,這輛車人太多,坐到里面悶的不行!”海燕懇求道。
大家在外面曬了兩天,游客們三四天沒有洗澡了,女同胞還好一點,大老爺們兒一身臭汗,海燕實在適應不了這樣的環境。
“了解,了解,一切都聽你的命令!”劉焦毫不猶豫的答應,現在妻子的命令就是圣旨,無論說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的執行。
李凌跟著劉焦,也被擋在車門外,他一想索性留下來和劉焦一起,路上也能幫幫海燕這個孕婦。
“我們留下吧!”李凌打定注意,陸晶和殷靈一起留了下來。
余下的十幾個人在山腳下等候下一輛車,本來以為個把小時就能過來,可是一連等了三四個小時始終不見蹤影,最后司機干脆打電話過來說客車出現故障,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過來。
繼續等下去。
有人抱怨司機不講誠信,有人開始聯系附近的親友。
從午后一直等到晚上,夜色蒙朧的時候山腳下只剩李凌、陸晶、殷靈和劉焦夫妻在等車。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應該找個朋友來接我們!”劉焦一邊埋怨著客車司機一邊抱怨,也不知道究竟要等到何時。
說了也巧,他剛將活動過的妻子攙扶到一塊大石上坐下,一輛客車急匆匆開到山腳下的路口。
“我們上去吧!”劉焦興奮的提著行李帶著妻子上車,李凌等人緊隨其后。
車廂里的燈光昏暗不堪,李凌好不容易將里面的情形看個真切,他皺皺眉頭:車廂里居然只有一個老太婆。
這不是包車嗎?
他可不記的過來的旅客中有這么一個人。
五人上車,司機二話不說開始發車,汽笛鳴叫一聲向前開去。
李凌又皺了皺眉頭。
此時已是深夜,司機行夜路的時候竟然不開前面的燈。
“我,我好冷啊!”孕婦海燕小聲說道,劉焦急忙將備用的衣服給她穿上兩件。
“確實有些冷!”殷靈牙齒打著顫道。
“車廂里陰森森的不尋常!”陸晶倒不覺得冷,她始終覺得車上的一切都很怪,司機和老太婆的行為都不符合常理。
客車繼續向前行使。
前排的老太太扭頭,先是看看陸晶,又轉身望向李凌等人,最后睜大眼睛望著海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老太婆躊躇片刻,站起來徑直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海燕的旁邊,她穿著臟兮兮的黑色衣服,一股酸臭味隨即在車廂里彌漫開來。海燕忍不住將頭扭到一旁。老婆婆卻像什么都沒察覺似的,湊到山杏跟前,問:“小媳婦,去哪啊?”
海燕只好回過頭,只見老婆婆一臉的皺紋里淤著黑黑的泥,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海燕不說話,老婆婆再次問道:“姑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去哪啊?”
說著還抬起一只臟手,顫巍巍地要來摸海燕的頭發。
一激靈,海燕剛要反抗就聽到老太太小聲急切的說道:“下去,快下去。否則后悔也來不及!”
老太婆如此說話,幾人大一吃驚,除了海燕以外全部都站起來。
“莫非客車有問題?”他們一起向后車門擠去,劉焦攙扶著老婆,老太太也在后面跟著。
客車一直都在行使,從來沒有見過司機再加載過其他人,李凌靈機一動質問道:“司機師傅,其他人呢,大路上應該還有其他人吧!”
司機停車,回頭。
這是一個中年人,蒼白的臉上一雙細瞇眼仿佛幾天沒睡一樣,紅紅的。李凌讓司機一打量,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他感覺到一股寒氣在車廂中彌漫。
司機不簡單。
李凌來不及多想,離開大聲說道:“快下車,從后門下車!”
他趕緊使勁兒拔開后門讓劉焦等人下去,眼見著中年司機快步跑過來想要阻止,李凌縱身一躍跳下客車。
兩腳剛一著地,他就覺得周圍的一切“忽”的一下,仿佛轉了一個圈,全都變了。
李凌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后山的墳場子里。自己明明在車上啊,怎么會迷路來到這里呢?
幾人還沒轉過神來,就見剛才的那輛汽車“忽”的一下化成了一個棺材,又“嗖”的一聲,閃進一個荒墳里。
接著,一個陰沉的、好似尖刀摩擦玻璃的聲音在眾人頭頂炸開:“老婆子,你壞我好事,我絕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