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伎倆

    第0001章伎倆

    游船燈光璀璨，宛如一顆明珠。

    眼淚口水齊齊流淌的姜小胖被兩名汪家護衛扶著向游船底層走去，他們知道這是楚天的朋友，所以動作都格外小心，還安然承受了姜小胖抓撓，換成其他人的話，恐怕早被他們在地上拖著走。

    關系，永遠都是天朝主題。

    汪霸雄和楚天在汪家護衛簇擁走向游船后，楊陽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他站在彭秀秀他們面前豎起手指，隨即一點彭秀秀的鼻子喊道：“彭大小姐，你闖禍了！別說你父親要寫十幾年作文。”

    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出聲打擊：“就是你也怕要被賣去窯子了，彭大書記的千金接客，想想就興奮，放心，到時你只要告訴我場子和牌號，我肯定過去捧你場，看看彭大小姐的過人之處。”

    說到最后，他還發出一陣猙獰狂笑，其余同伴也都跟著笑了起來，就連幾個被痛揍的家伙也如釋重負，忽然感覺身上疼痛毫無所謂，更慶幸自己被楚天揍了，而非自己打了楚天，不然尸骨無存。

    人，向來會在權勢中現實。

    彭秀秀的臉色極其難看，她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天真實身份，更是苦楚自己在廣外隨便拉一人就這樣牛叉，讓汪霸雄放下身段稱兄道弟，她明白自己闖了禍，汪霸雄肯定會因自己無禮猛踩彭家。

    只是面對楊陽得意的嘴臉，她又微微騰升怒火，冒出綿里藏針的話：“我確實闖禍了，也的確有可能被賣去窯子接客，但你呢？你也死到臨頭了，他的朋友吸毒了，你覺得自己能脫得關系？”

    楊陽笑容瞬間停滯，繼而擠出一句：

    “姜小胖吸毒關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讓他吸的！”

    彭秀秀也是一個察言觀色的人，捕捉到楊陽一抹不正常后，就立刻咬住話題打擊：“你不是喊著你在廣州大吃四方嗎？這么有能力有道行的你，竟然讓姜小胖吸毒？如果不是白癡就是有意。”

    在楊陽臉色微變時，彭秀秀兩條裹著黑色絲襪的長腿一錯，踏前一步盯著楊陽莫名慘白的臉：“我有一種預感，姜小胖吸毒很可能是你唆使或安排，答案你心里自己知道，好自為之吧楊少。”

    “我彭秀秀只是懷疑，沒有答案。”

    彭秀秀嬌笑了起來：“但汪少肯定能知道真相。”說完之后，她就挺起傲然的胸膛走向游船，雖然因為得罪楚天已讓求情沒多少希望，但來都來了怎么也要一搏，不然就對不起受難的父親了。

    在彭秀秀他們進去后，楊陽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舉步上前，否則就給人一種心虛跑路之感，不過行進途中，他還是給父親發了一個短信，告知自己在游船見到了楚天，給自己準備了一條退路。

    諾大游船熱鬧非凡，賓客衣光鮮亮的來來往往，偶爾駐足偶爾笑談，晚禮服和西裝在游船上四處飄動，岸上的小小鍤曲早在歡樂和酒精中逝去，醉生夢死的歌舞升平總能快速撫平人類的記憶。

    夜涼如水。

    楚天獨自在一間對江廂房沉思，身邊紅酒碰都沒有碰，小胖的事讓他心情低落，他不知這算不算佛家上所說的報應，自己每年從金三角成噸成噸運白粉來天朝，來滿足那些不可救藥的癮君子。

    只是沒想到姜小胖也是其一，這讓他無奈之余也微微痛苦，繼而就見到房門敲開，接見完幾批客人的汪霸雄赤腳走了過來，臉上揚著一抹笑意：“老弟，心情不好啊？為那小子吸毒在揪心？”

    楚天輕嘆一聲：

    “他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還是共患難的那種。”

    汪霸雄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后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上一杯：“沒事，我已經讓醫生給他檢查了，還打了兩針緩沖情緒，相信他待會就能恢復正常跟你聊天，你到時再慢慢追問他吸毒之事。”

    楚天深深呼吸：“謝謝汪少，給你添麻煩了。”

    汪霸雄哈哈大笑起來，拍拍楚天的肩膀開口：“舉手之勞何必這么客氣？你待會跟那小子好好談一談，能說服他去戒了毒癮最好不過，如果不能你就把他交給我，我帶他去非洲折磨幾個月。”

    “一年后保證沒了毒癮。”

    楚天不著痕跡的掠過汪霸雄一眼，知道后者全力幫助自己還攬下姜小胖的改造，最本質就是想要討好自己，同時也用姜小胖來牽住兩人的關系，楚天不由苦笑起來：“謝謝汪少一番好意了。”

    “他還有兩年才畢業，這時荒廢學業可惜。”

    說到這里，楚天呼出一口長氣：“等我待會見見他再說吧，如果真是無可救藥，我就把他丟給你帶去非洲，相比荒廢學業來說，我更希望見到他好好活著，而不是在毒癮中一步步走向深淵。”

    楚天的目光還變得凌厲，手指無形中攢緊：“汪少，待會讓人把楊陽給我找來，我就不信姜小胖中了巨額彩票有錢買車買白粉，一旦讓我查出有人搞鬼或唆使，我非把他兩只手砍下來不可。”

    汪霸雄笑了一下：“楊家小子設局？”

    楚天淡淡開口：“不排除這個可能。”

    汪霸雄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把杯中紅酒抿入進去笑道：“那這事就有意思了，這楊家小子哪來的膽量折騰？竟然還敢在老弟頭上玩花樣，他難道不怕自己父親和大伯乃至整個楊家斷送嗎？”

    就在這事，門被敲響：“汪少，他緩過神來了。”

    汪霸雄把酒杯頓在桌上：“把他請過來。”

    沒有多久，姜小胖就被護衛帶了過來，或許是緩過那一口毒癮的關系，整個人平靜很多了，他瞄了楚天一眼卻沒被打的憤怒，相反還有一抹發自內心的愧疚：“楚天，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聽到這幾個回歸品性的字眼，楚天滿腔的憤怒化為烏有，他上前一步把嘴角淤腫的小胖扶起來，輕嘆一聲開口：“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經常忘記跟你聯系，更不該連你吸毒了都不知道。”

    “最不該的是，剛才動手打了你。”

    姜小胖咧嘴一笑依稀有昔日風范，但聲線卻有些凄然：“其實我也不想頹廢，只是大學的日子實在悲苦，特別是我媽每天噓寒問暖，讓我感覺壓力越來越大，科目掛了一半，實習無人接收。”

    他喃喃自語闡述著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找了份一千塊的實習工作，結果不到三天又被人搶走了，因為他只要八百塊，煩悶的我只能每天泡吧消遣，日夜顛倒玩著游戲，曾經四天不回學校”

    “那你怎么跟楊陽搞在一起？”

    楚天同情姜小胖之余也冒出一個關鍵問題，目光炯炯有神：“我記得你曾經因為鄭巧巧而跟楊陽起沖突，他搶過你女朋友，你理應對他恨之入骨，又怎會進入他們的圈子還跟楊陽稱兄道弟？”

    汪霸雄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夾起香煙不緊不慢的抽著，姜小胖咳嗽一聲：“我是在網吧無意中撞見他的，我當時對他還很戒備，不過他對我卻沒什么敵意，指點我幾個游戲細節就離去。”

    “我當時并沒放在心上，后來他再度出現在我宿舍。”

    姜小胖臉上流露一絲不亞于當初的意外：“還把一份成績單放在我面前，他把我掛掉的十三門科目全部抹平，包括我最恨的大學英語，他還大庭廣眾跟我道歉以前的事，希望跟我做個朋友。”

    “于是你就心軟答應？”

    汪霸雄靠在窗邊一笑，吐出一個煙圈開口：“然后你和他就打成一片了？他豪爽大方的帶你出入各大聲色場所，紙醉金迷，還給你介紹他的豬朋狗友，甚至還介紹幾份輕松卻賺錢多的工作。”

    姜小胖微微一愣回應：“你怎么知道？他對我確實不錯，找書苑wｗｗ.zhaｏshuyuaｎ.ｃom 他還把一輛車借給我開，每次出去聚會都是他出手買單，他先后給我介紹了六份兼職，每一份都能賺一兩萬。”他輕輕皺起眉頭出聲：

    “他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汪霸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把香煙熄滅在煙灰缸中，對著楚天淡淡開口：“怎么吸毒的根本不用多問，肯定是楊陽帶你去場子玩時，讓人暗地里下的搖頭丸，讓人狂歡之余一步步陷入毒癮。”

    “王八蛋，這些招數怕是從老子這里學的。”

    在姜小胖目瞪口呆顯然出入無誤的神情中，汪霸雄手指一揮，向外面守衛喝道：“來人，把楊陽給我拿過來，不，把他那群狐朋狗友也拖過來，如果他們敢跑路，把他們的腿全部給我打斷。”

    護衛齊齊回應：“是！”

    姜小胖還一臉茫然：“這是怎么回事、、、”

    楚天如水平靜：“沒事，懲罰幾個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