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有些為難起來了,師傅交代過的,我只接那些普通的紋身。
如今我已經壞了一次規矩了,總不能在違背第二次吧?
“怎么,有什么困難嗎?錢不是問題啊。”
似乎是看出我的為難,鐘子雄站了起來,道。
“雄哥,這不是錢的事情啊。”
我撓了撓頭,旋即從從后面的柜子那里取出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鐘子雄雖然是混混,但是為人頗重情義。
曾經有人來鋪子鬧事情,一幫人來勢洶洶,要拆了鋪子。
那時候,鐘子雄挺身而出,將他們給轟走了。
“辦法是有,就是有點風險。”
我吞吞吐吐的說道。
萬物相生,依相克!
我開始回憶起師傅教授我的紋身技藝,黃鼠狼的克星是鵝。
當然了,我不可能給鐘子雄紋一只大鵝的,鵝屬于大雁一類,那么,紋大雁吧。
在我國古代,大雁被視為禽中之冠,人們認為大雁是“五常俱全”(五常指的是仁、義、禮、智、信)的靈物。
“雄哥,我給你紋一對大雁吧。”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既能夠克住那一對綠瑩瑩的眼睛,同時也祝愿你們夫妻二人,永結同心,永不分離。”
至于陰靈,便是選擇鷹。
柜子后面的貨架,最底層收藏了一只百年鷹爪,師傅曾經說過,死在它爪下的黃鼠狼不計其數的。
“行吧,有用就行。”
鐘子雄點了點頭,道:“多少錢啊?”
“10萬。”
說著,我便是要解釋一下為什么這么貴。
“都幾十年的老街坊了。”
鐘子雄爽快的掏出一張銀行卡來,道:“刷卡。”
我一聽,拿起柜子上面的pos機遞了過去。
刷了卡后,鐘子雄問道:“紋在哪里?”
“既然要比翼雙飛的話,那么,紋在后背吧。”
說著,我便是指了指簾布那里。
“好的。”
鐘子雄走了過去。
我則是走到柜臺那里,拿起工具箱以及貨架那里的鷹爪。
來到工作臺那里,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后,我便是打開那一只紅色的檀木盒。
頓時,一股寒意迎面襲來!
此時,外面正值酷暑,屋子里面也開來空調。
可是,我依然打了一個寒顫!
“雄哥,我要用鷹爪在的后背畫出大雁的輪廓,可能有點疼,你忍著一點啊。”
我鄭重道。
“沒關系,來吧。”
鐘子雄點了點頭。
我右手握著鷹爪,在鐘子雄的后背描繪起來了。
鷹爪鋒利如刀,很快,鐘子雄的后背便是出現了兩只大雁的輪廓。
接著,我便是換到了針,繼續描繪起來。
然后,上色,烘干,一直忙碌到傍晚時分。
鐘子雄坐了起來,我連忙搬來落地鏡,讓他檢查一下。
“不錯嘛,看這兩只金色的大雁,展翅高飛,很有氣勢。”
鐘子雄滿意的點了點頭,多年刀頭舔血的生活,練就了他這一雙毒辣的眼睛。
有那么一刻,鐘子雄感覺這一雙大雁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呵呵,小宇,假以時日,我相信你的手藝一定會超過你師父的。”
說著,鐘子雄便是轉身離開了。
因為昨晚的時候,我依然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蛇過來?
于是,我決定守在祖師爺的牌位那里,一直坐到大半夜。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師傅的。
“師傅,你總算打電話過來了。你不擔心我死了啊。”
其實我的心中有很多疑惑,比如為什么好端端的身體中會有蝎子出來?
還有就是,為什么那些蛇會無端的上門來?
“放心,看到你能打電話給我,就說明你沒事啊。”
師傅呵呵一笑,似乎完全沒有將這一件事情放在心上。
“你就是這樣當師傅的啊,一點也不在乎你徒弟的死活?”
我氣憤不已,喝道。
“行了,我打電話是告訴你,今天晚上香爐里面的香不能斷,你就待在鋪子里面,不管外面發生什么哪里也別去。尤其是如果有人叫你的話,千萬別答應。”
師傅頓了頓,繼續說道:“哪怕我叫你,你也別回應。”
“師傅,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時,我是徹底六神無主起來了。
“放心,按照我說的做就沒事了。”
師傅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
我一愣,旋即將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師傅。
“算了,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師傅頓了頓,繼續說道:“所謂不破不立,可惜,那也是一把雙刃劍啊。”
“如果明天我沒有聯系你的話,你去城東的鶴鳴堂那里,就說是我的徒弟,老板會知道怎么做。”
說著,師傅不等我發問,便是掛斷了電話。
鶴鳴堂?
我知道,那是一家百年老字號的中藥鋪。
想到昨晚的詭異經歷,我現在是十分精神,點上三炷香后,目光便是落在門口。
今晚會有什么東西來找我?
我就這樣坐在香爐面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看到香燒沒了,便是趕緊點上新的。
一時之間,鋪子里面香煙裊裊,宛如仙境一般。
凌晨時分,屋子外面傳來沙沙的腳步聲。
頓時,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那里了。
對方在卷簾門那里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卷簾門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小宇,在不在里面啊?”
聽聲音是鐘子雄的,我剛剛想要答應,卻是想到師傅的囑咐,便是將話給咽了下去。
“小宇,你騙我,那紋身壓根就沒有用,我要退錢。”
外面鐘子雄的聲音再度傳來。
知道對方并不是鐘子雄后,我也懶得給他廢話了。
門外的東西發現不奏效,不一會傳來胡師傅的聲音。
“小宇,快開門,外面的東西太兇了,快點——”
師傅!
我一聽就要過去了。
等等。
師傅從不會這么叫我的。
頓時,我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我跟外面的東西就這樣僵持起來,一直到外面沙沙的腳步聲遠去。
不過我并沒有放松警惕,依然不停的續著香火。
一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后,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趴在柜臺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嗡嗡嗡!
嗡嗡嗡!
口袋里面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趕緊坐直了身體,掏出手機一看,是江源。
江源是我高中同學,大學是在北方的一所高校,學的是土木工程,畢業后便是進入市里一家頗具實力的房地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