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大道上不急不慢的走著。
與來時相比,一眾侍衛經過一場廝殺變得更加謹慎。
方羽用文眼望去可以看見每個侍衛頭頂上幾寸高血紅氣柱都纏繞著黑色的煙霧,散發著殺伐之氣令人心驚。
血紅氣柱是侍衛武道修為的顯化,這些侍衛都是武徒修為,因此都是幾寸長短,但要是武中圣者,氣血顯化,血氣沖天,尋常鬼物靠近便會立刻魂飛魄散。
至于黑色煙霧則是煞氣與殺氣,侍衛剛剛經過廝殺因此極為顯眼,但過不了多久便會變淡,要是期間不再殺伐,便會徹底消失。
但要是長期處于廝殺戰斗,便會越積越多,最終不會再輕易消散,就像戰時的將領,一身煞氣驚人,下品的道法一沖便散,根本近不了身。
但事有利弊,煞氣過多便會影響一些心智不堅的人,導致人變得弒殺。
漸漸的巍峨的縣城出現在了前面,大路兩邊又有了些人的痕跡。
侍衛們這才微微放下心來,而幾個流匪俘虜則一臉死灰。
按照大乾律令為匪者當斬。
有些流匪想要掙脫繩子逃跑,但他們都是普通人,氣力不大,再加上侍衛看守,剛有點動作,劍便架在了脖子上。
于是紛紛開口向馬車內的方羽求饒。
“公子,我是一時糊涂,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公子,我上有老下有小,放過我吧。”
但方羽不為所動,清冷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
“當你們第一次行強盜之事,便應該想到會有今天。殺人者,人恒殺之。”
“殺人者,人恒殺之”恍若洪鐘大呂,炸在流匪的心頭。
想起自己當初只因一時糊涂,當了流匪,殺人放火,如今落得如此,全是咎由自取,一時間心中無比后悔。
一時間全都閉口不語,眼睛無神,好像丟了魂似的。
方羽也不再多語。
車內兩個昏迷的侍衛雖然身受重傷,但呼吸還算平穩,所受的皆是外傷。
因此一路顛簸倒也無事,只是仍需及時的治療,否則容易留下暗傷,武道一途更為艱難。
高大的城墻就在眼前,趕路的商人和農夫見到方羽一行人趕忙紛紛避開,唯恐避之不及。
也無怪乎如此,大乾太平已久,南游縣更是長久無戰事,普通老百姓可能一生都不會見到這樣的場面。
很快馬車就到了城門口,方羽也沒有直接進城,反而讓一個侍衛去和守城的士兵說明情況。
一番交談,一個領頭的士兵跟著侍衛回到了車隊。
方羽見此下了馬車。
“方少爺,在下李志遠,守備軍伍長。”
聲音鏗鏘有力,不卑不亢。
方羽點了點頭,用文眼望去,只見其頭頂血紅氣柱九寸有余,接近一尺,白色的本命之氣帶著一點紅色居中。
本命帶紅代表著富貴,比平常人的白色本命要高一級,尋常人本命都是白色。
而眼前此人本命帶紅,說明其世家有一定的關系。
“李兄,你與城中李家可有關系?”
“在下是李家旁系子弟。”
方羽點了點頭,心中明了,李家也是南游大族,這個李志遠是其旁系,因此本命帶紅,但又只是支脈,氣運所分不多,只是白中帶紅。
而要是族中嫡系,本命則會是全紅。
并且家族勢力越大,本命便會強大。
方羽看著馬車后綁著的流匪,道
“李兄,這些流匪便麻煩你了,另外我會讓人跟著你回衙門說明情況。”
“方少爺客氣,這本來就是我等分內之事,不必客氣。”
李志遠雖然只是伍長,氣度不凡,讓方羽都為之側目。
李志遠揮手又喚來幾人,和一方家侍衛押著流匪進了城。
之所以方羽沒有親自去,
一是因為方羽身為方家大少爺親自去,反而會降了身份。
大乾王朝世家注重身份,如果方羽自降身份,明面上沒什么,卻會降低世家中自己的評價。
二來這本就是縣兵的任務,雖然方羽親自去,他們不敢說什么,但終歸不好。
此時已是午時,各家的屋頂都飄起裊裊炊煙。
街道上行人早已散去,只有兩三個人。
馬車沒有停留,車內還有兩個傷員。
很快,馬車便來到了方府門前。
“福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您去休息就是,累了一天了。”
方羽因福伯已經不小了,身體大不如以前,因此便讓福伯休息去了。
馬車也牽了下去,喂好糧草。
兩個重傷的侍衛則被其他人抬進房間,同時去叫城中的大夫。
方羽來到正廳時,一家人才剛動碗筷,方離也在邊上。
見到方羽回來,方道有些疑惑,問,
“羽兒,你回來的怎么這么早?”
“父親,我在路上遇到了流匪,侍衛們受了傷,接下來如果遇到什么無法抵抗,因此便提前回來。”
聽到流匪,放到眉頭一皺,說到:“是我沒有想到,十個侍衛還是少了,下次我會派給你更多人。”
說完,又對著一旁的仆人說到:
“再去拿一副碗筷。”
方羽則被魏氏拉到了身邊,關切而又焦急的問到,
“羽兒,你沒有受傷吧?”
方羽搖了搖頭,
“雖然遇到了一個武士,還好解決了,沒有大事。”
魏氏松了一口氣。
而方道聽到還有武士時,眉頭皺的更緊。
武士不同于武徒,氣血充足,血氣過尺,隨便找一個家族都可以當個門客,生活無憂。
現在流匪中竟然有武士,著實稀奇古怪。
這時,剛才下去的侍女拿了一副碗筷交給了方羽。
早已饑腸轆轆的方羽馬上開吃。
但盡管極為饑餓,方羽仍吃得慢條有理。
過了一會,方羽對著方道說
“父親,我想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