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伊利亞把火把放在了麥酒大廳的地面,他拉起兩人的左右手,讓使者坐起。
這兩個人仿佛是戰敗后的落魄將士,坐在地上,垂著頭,不發一語。
“在沙特阿卡,如果遇到必須要席地而睡的時候,都不會像你們這么做,我們會把腳朝著門的方向,不會把腦殼對著門,否則入侵者一進來就是一個悶棍,砰!”
伊利亞重新拿好了火把,一只手拍打了秘銀騎士的頭盔,另一只手用火把磕響了阿斯靈的后腦。
“嗷!”史官夸張的叫痛,“明明有頭盔的是他。”
“他對頭盔的愛惜程度顯然大于你對頭顱的愛惜,”伊利亞抱歉的一笑,“不是嗎?”
“不是——嗯,好的。”阿斯靈無法拒絕伊利亞的邀請,變成了學會了握手的乖狗,伊利亞稍微用了些拉扯的力量久讓差點在麥酒大廳生根的史官便輕盈的跳了起來。
“萬騎長?”伊利亞抓著阿斯靈的手微笑著,“你愿不愿意接受孤島之王的邀請?”
“我在這里躺死五個賢王也不會變成白骨,”在表達了自己的別無選擇后,萬騎長接受了邀請,“我當然接受,我和我的史官都想更深入的了解沙特阿卡的文化。”
伊利亞把兩人帶出了大廳,飛揚的戰士們把火把舞動成了穿行的紅龍。
“你們的時機很好。”伊利亞對秘銀騎士說。
“為什么很好?”在萬騎長選擇了沉默后,阿斯靈搖擺起了伊利亞的手,討巧的在問。
“數不清的時間過去后,生命之樹終于前所未有的靠近了天城,沙特阿卡人的祈禱更容易的被奧多聽見,而奧多響應我們的祈求的頻率也越加密集。”
伊利亞明媚的笑起,他暗中發力把阿斯靈的手骨捏響,期待著笑容和解釋結束后,這個濫情又放肆的史官會主動松手。
“不是奧多在回應你們。”秘銀騎士沉穩的在說。
“你在否定我們的儀式?”
“我尊重所有的文化,但是,不是奧多在回應你們。”
“你有其他的答案?”
秘銀騎士再一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秘密告訴沙特阿卡人。
“我猜你是想說,生命之樹就算再生長百年,對天城的神靈而言,這個傳聲的媒介也談不上遠近。”
“他不是這個意思。”阿斯靈察覺到語言中的刀槍后立馬在兩者之間豎起了語言的盾牌。
“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神靈厭煩你們的祈求,生命之樹就算生長到了奧多的耳邊,祂也不會回應你們的祈求,當你們的祈求太過聒噪,祂說不定會摧毀你們的孤島,讓沙特阿卡顛覆,讓那顆生命之樹變成塔尖的裝飾。”
“我想你的下一句話就是答案。”伊利亞會兩種語言,他能夠自由自在的在兩種文化立場上切換,也因此,在聽到這樣褻瀆孤島信仰的話語之后,他沒有氣憤。
秘銀騎士又沉默了。
這個秘密能不能告訴他們?他們會怎么樣使用這個秘密?會有怎樣的后果?
“萬騎長,古斯塔夫的秘銀騎士,暗金龍的碎尸者。”以伊利亞把火把塞到了阿斯靈手中,“你明明可以用謊言敷衍一個結論,就算你詞窮,你也可以默認你的史官即興編造,他腦子里的故事數不勝數,但是你沉默了,你的沉默出賣了你,你的沉默大聲喊出了你的答案,而且說不定和我心中所想的答案一樣。我想說的是,我們心中認定的,才是真正的答案。”
“我沉默,是因為被沙特阿卡的壯景折服。”
“你沉默,是因為還有更難以開口的話在你的鎧甲中成形。”伊利亞走到了秘銀背后,用亢奮的眼神去迎合孤島的熱鬧,用持續的輕語帶翼飛翔:
“你是不是要說,奧多從來就沒有回應過沙特阿卡;
“你是不是要說,這些儀式本質上就沒有祈福的意義;
“你是不是同樣了解到,一代代的沙特阿卡人探索出來的流程,其實是一句關于魔法的咒語;
“那么,為什么同樣的咒語在以前不起效果,現在就有效果了,因為孤島有了真正的王?不是。因為神靈的降世?不是。因為古斯塔夫從雪國走出?更不是。
“如果沙特阿卡人能思考到這一步,一個淺顯的答案就可以浮出水面,因為魔力正在蘇醒。
“萬騎長,我在大陸長大,我的父親除了手工活一流,每年都有個習慣,收集童謠,不是為了唱給我聽,是他堅信小孩對于魔力的辨別更加敏感,也更容易受到魔力的影響,小孩的話,有時候預示著某種——未來。”
“不要在說了。”萬騎長在用命令的口吻央求。
“我也沒有說下去的打算,萬騎長,我們在不同的立場得到了相同的結論,我相信我們都更深刻的思考過魔力復蘇的原因。”
“是的,我們的答案是一致的。”
“你稍等一下。古斯塔夫的萬騎長。”
伊利亞從背后搶過阿斯靈弄滅的火把,用木棍勒住了史官。
后腰美妙的頂撞感,還有昏沉的窒息感讓史官感受到了天神的接觸,他的眼球迷離惘然的上翻,只看見他腦海中的天神。
“早知道沙特阿卡有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我就不會拒絕出海了。”史官享受的說。
“不要用你這種污濁的眼神看著我,聽明白沒?也不要做出要死的表情,在他們看來,我們在游戲,你給我做出游戲的樣子,給我笑!”
伊利亞勒緊了木棍。
“咳——咳——”阿斯靈在搶奪咽喉前的木棍。
“笑!”伊利亞眼睛發狠,木棍快貼近了自己的咽喉。
“如果你再用這種比兔子還邪的眼神盯著我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生挖出來喂毒蛇?聽懂沒?”
“聽——”阿斯靈在一片紅彤彤的火焰中,臉色都不發掩蓋的發紫,發青。
“笑——著——說——”伊利亞稍微減輕了力度。
“聽到了。”
伊利亞用木棍戳了阿斯靈的腦袋,把它扔進最密集的人群,那里正是人群中最歡鬧的地方,“木棍碰到那一個酒桶,你就喝那一個,沙特阿卡的傳統。”
該不該過去?
阿斯靈幾乎沒有思考,立即就跳進了人群,醉死和被勒死,不是那么難以抉擇。
“你為什么要這樣。”
“你不是也希望我把他趕走么?”伊利亞的眼神是割人的寒風,“需要我更徹底的趕走他嗎?”
萬騎長的沉默只能用麥芽酒來沖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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