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一桌人置疑的看著塞萬訶德,他們都認為,眼前的人已經去世。
“我怎么可能找不齊七個人,我本人也會參加!”塞萬訶德很難相信有人會忽略騎士的光芒,“這樣一來,我就只需要等待另外六個人的來到。”
“等待?”有矮種馬的專注者反問了一句,“你是在等待有人為你賣命?”
在受肉塔書寫過奧多丟失神性的推錢者也是詫異,他向塞萬訶德解釋:
“在七神的審判中,如果你不能召集到足夠的隊友,那便不能參賽,直接算失敗,沒有諸如‘我以一敵十,因此我只用兩人’這類的抗辯,沒有七個人,那便說明七神的公正由對方享受。”
“我當然明白。”塞萬訶德明白所有存在的,存在過的,最原始的,修改過的,以及只在書中存在的騎士規矩。
書寫黃沙中斷劍親王的那位出千者終止了朋友們繼續解釋的行為,經常在牌局中出千,導致了他面容的變化——
他嘴巴很尖,眼睛很細,鼻子很薄,像是隨時都要參透能看見的規則,并且要有這個天賦,游走在規則之外,就算他的笑聲,發自內心的開懷的笑聲,聽起來,都有幾分奸詐。
出千者,奸詐的笑,“嘿嘿嘿,嘿嘿嘿——你們還沒有聽出來嗎?這位騎士說話很有古都特色,真正想說的話都在話里面,我給你們剖析一下,這位試卷空空的塞萬,他是在求助我們的幫忙。”
“我們?”專注者不安起來,他的頭搖晃得如同淋濕的幼狗,“賭上性命,幫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戰斗?不行!我新得來的矮種馬都還沒有上馬蹄鐵。”
“那現在就去給你的馬敲上,”推錢者把錢摞起來,推給了專注者,“順便在配一套馬鞍,至于武器,我們倒是有。”
“什么?”一直溫和得有些懦弱的專注者拍案而起,“你,我們為什么要幫他?”
“塞萬,決斗的時間還有地點呢?”推錢者頗有領導風范的問。
“下一次的霜狼與嗚咽之時,受肉塔的筆擎廣場。”
“我們需要時間準備,筆擎廣場,我們在麋鹿與狩獵之時匯合。”
塞萬訶德行了標準的騎士禮后,把手腕滑向了額頭,向這三個人都點了點,“愿騎士之光保佑。”
“為什么!”專注者在推錢者每個音節后都在反復提問,“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因為對手是威爾,你明白了嗎?”推錢者用眼神狠剜了一下專注者便先行離開。
出千者在圓滑和老奸巨猾的笑聲中向專注者進行了最簡單的解釋:
“還不明白嗎?鄧肯被打上叛逆的標簽,上塔后威爾找不到對峙的人,就遷怒到了這位塞萬頭上。
“而和鄧肯合作的我們,本身就有販賣私酒的污點,為了不讓威爾在之后的日子把憤怒遷移到我們頭上,然后用莫寧的鐵塊封住我們的嘴,最后把我們關進地牢終老,這場決斗我們就必須幫忙,因為歸根結底是為了——
“自己的生意和生活,星落城只有生意。”
“麋鹿與狩獵之時,受肉塔筆擎廣場。”專注者聽懂了,他重復起決斗的時間和地點奪門而出。
出千者奸笑著拍打塞萬訶德的雙肩,“放心,他只是過于專注眼前的事,但對于眼前的事都是盡百倍的努力,我們已讓他把專注點轉移。”
“愿騎士之光保佑。”
“別這么早就樂觀,”出千者提醒,“剩下的三個人,你怎么辦?還沒有露面的鄧肯合作者肯定不會露面,基于行業規則,我也不會告訴你——愿騎士之光給你好運。”
“我已經有了三個,我已經感覺勝券在握。”
出千者是三人組中最后離開的,塞萬訶德對著熱鬧過的空房握了握拳頭,仿佛握著的真的是勝利。
塞萬訶德走出了房間,敲響梅菲斯特的門。
沒有應門聲。
塞萬訶德又敲了敲,三快三慢,接著又三重三輕,這是他早先和梅菲斯特溝通好的暗號,只要聽到這個響聲,就意味著安全,就算是巨龍的災厄之后聽到這個聲音,都可以放心的開門。
仍然沒有應門聲。
“梅菲斯特!”焦急的塞萬訶德錘著門大喊,“梅菲斯特,你還在里面嗎?”
沒有等里面應門,塞萬訶德對著門側就是一踹。
木門撞墻回彈,給塞萬訶德的額頭贈送了一個臃腫的包。
“梅菲——”塞萬訶德靜聲,他看見梅菲斯特正安靜的站在窗前。
星光與塵埃成為了傾斜的形狀,一方光與塵如同幻世的景象與潔白的梅菲斯特重疊。
可能梅菲斯特的形象也投射到了那個世界,成為那個世界的生靈在仰望星空時,看到的賜福神光。
梅菲斯特應該就是星光們魂牽夢縈的光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當塵埃填充了它們的形狀,就能輕易的發現,光芒由暗至明的在圍著梅菲斯特環繞。
“你看到了嗎?”女孩的呼吸,擾亂了光影,繞在女孩嘴唇前的光芒像被犯錯時被訓斥的小孩,打著圈的離開又回來。
“你看到了嗎?”
這時塞萬訶德才知道梅菲斯特是在問自己。
“你看到星光了嗎?”
“看見了。”塞萬訶德看著梅菲斯特比影子還要薄弱的背影回答。
“什么顏色?”
“星辰有一萬種走向,我們只能看透局限中的因果;星光有一萬色彩,我們只能看到理解中的一種。”
梅菲斯特在空曠的黑夜中看到了只有她能尋覓到的參考點,她專注的盯著那方說:“我看見吞吐的黑暗,還有薔薇色的傷口,那不是流星。”
塞萬訶德很開心沒有聽懂梅菲斯特的言語,這說明,在星象的解讀上,女孩遠遠強過自己,漫長的旅途中,一行人的性格沒有必要互補,但能力最好不要重合,如果像現在這樣,各有千秋,那就是最完美的配置。
“不是流星。”梅菲斯特有些落寞的重復,“那是夜的傷口,時空的裂紋,我感覺——
“我感覺,我甚至進去過一會兒,還見到一個瘦小的男孩,他一直低垂著眉目,熟悉,又不認識,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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