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寧看見飛揚的馬蹄,大罵著鐵匠的專屬語言:“你這個軟鐵!你這個瘦臂膀!”
在鐵與火中錘煉出的力量還有野蠻沒有讓莫寧逃命,他使用的是更長,更重的雙手鐵錘,他用超乎常人的臂力,腰力,還有要命的腕力輪起鐵錘向馬砸去。
塞萬訶德剛從僵硬的手臂上放下了木盾,酸脹的肌肉使木盾頓時重如醉鼓,他沒有看見事情的經過,只看到威爾的馬死在了地上,馬頭旋轉了一個半圈,威爾的腳被壓在抽搐著的馬上不得動彈。
還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莫寧,頭盔都被踩扁了。
“莫寧!”首先叫喊起來的是奧爾罕的薔薇侍衛——一定是侍衛——逃不過塞萬訶德的判斷。
他已經在馬下和對方的利劍美德官戰斗。
利劍美德官是這里面唯一懂武技的人,武技的造詣,不能說弱,他一身輕盈的皮甲,行動如鹿般輕盈,一雙彎刀比風還要密集的砍向薔薇侍衛,薔薇侍衛一旦用盾格擋住了雙刀的豎劈,立馬就要擔心更加迅猛的雙端下刺。
專注者直接下馬,他的矮種馬總算如愿以償,一溜煙的,難得一次矯健的,躍出了圍欄。
白頭盔的專注者不在和睡床美德官來回交鋒,這兩個人技巧和力量都差不多,分明就是比著體力,而且很可能體力也差不多。
專注者掏出匕首準備偷襲,幫助薔薇侍衛,而那個武技讓人贊嘆的利劍美德官通過彎刀一瞬的反光就看到了背后的隱患。
他踏出左腳,劃著半圓,彎刀上揮,擊飛匕首。
專注者只剩了雙拳,和鎧甲帶來的安慰。
一打二的情況下,有個公認的準則,兩邊都去傷害不如先殺死一個——誰又不會把目標放在沒有武器的專注者身上呢?
利劍美德官向專注者襲來。
一步如猛犬,兩步如豺狼,三步如死神來臨。
雙刀高舉,宛如夜的寒光。
專注者捂住了頭,幾乎都看到命運的線被砍成了七截。
然而——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小心翼翼的撥開了雙臂,快縮到肚子里的頭爬出了肩頸,專注者望啊望,拍了雙手,檢查了全身,毫發無傷。
利劍騎士躺在好遠的地方,哎呀哎呀的叫痛。
發生了什么?
“不用感謝。”出千者帶著黑頭盔,在馬上向專注者和薔薇侍衛行禮,“我把他撞了出去。”
“什么!”這兩個人同時質問,決斗場上這樣的違規,會讓對方的騎兵攻擊毫無準備的步兵的行為得到許可。
“不用擔心。”出千者下了馬,“我看見了!高尚的美德官威爾,騎著馬沖擊了毫無防備,絲毫沒有向他挑釁的莫寧!”
出千者故意高亢要讓侏儒聽見,而在高處觀察著的主考官,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什么!”塞萬訶德一直站在莫寧身前,防止另外的兩位美德官來偷襲,“你們這么無恥!”
他扔下了長槍和木盾,走到了還在馬上不敢參戰的美人、睡床美德官面前,“我向你們兩個膽小鬼同時發出作戰的邀請!如果流動的道德準則已經不能讓你們知道什么是高尚,我就用鐵拳,給你們上一堂真正的美德課程!”
塞萬訶德扯下長槍上梅菲斯特的發帶,綁在了右臂,“還有威爾,你隨時都可以參戰,隨時可以偷襲,隨時發布新的美德指標,說用雙拳是不美德的,讓我必須用單掌,隨你怎么來!只要你的軟綿腿還能站起!”
騎乒不能拒絕徒步戰士的邀請,這是決斗場的規則。
盾牌上是美人和睡床的美德官難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兩個人除了馬匹胡亂的踩過幾步路,從決斗開始就什么都沒有做。
“要么戰斗,要么投降!讓七神見證誰是公正的一方!”
“只要你們投降!”威爾的腿可能生長到了馬背中,他怎么拽也拽不出,“只要你們兩個投降,我立馬封閉你們的詩歌!把你們的還未發表的長詩換成我的名字!殺了他,你們是兩個人!他只是個半老的老頭!”
“我也參加。”奧爾罕效仿著塞萬訶德,扔掉武器,“左邊那個我來對付。”
“滾,我一個人來教育他們。”書齋騎士冰冷的聲音飄出了鎧甲,仿佛鎧甲中只有冰冷的殺意,沒有任何生命的形態。
馬上的兩個人被威爾威脅后,扭扭捏捏的對視,為彼此解下把自己緊綁在馬鞍上的粗繩,這種小心翼翼的在試探著解繩的樣子,看起來很像還沒有進入教堂,在神父頒布雙方的合理性之前,就在草叢中迫不及待的樣子。
這兩位美德官根本就不會騎馬,根本就是飛揚跋扈的威爾找來湊數的見習者,如果會騎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個人對付塞萬訶德就綽綽有余,但是對于不會的人,馬一開始奔馳,他們除了把頭貼在馬背上,可能什么都不會了。
“好了嗎?姑娘們!”塞萬訶德用力踏地。
兩個人一起下馬,木盾上睡床圖案的那位在下馬時,馬匹頑皮的嘶鳴嚇怕了他,在地上摔得結結實實。
他們垂著手腕拿劍,把盾當成了胸甲,慢慢悠悠走進塞萬訶德。
“準備好了?姑娘們?”
兩個人被嚇得跳退了一步。
“我不會教育還沒有準備好的學生!我最后問一次!準備好了嗎!”
“姑娘們!”塞萬訶德和他的六位勇士,梅菲斯特和她身邊的觀眾,一起和塞萬訶德高呼。
就連高臺上的侏儒都啞然失笑。
盾牌上是美人的見習生,用劍敲擊了木盾壯膽,聲音不大,但是錯誤的握法使劍滑走。
“第一課,”塞萬訶德分別擊打了左右兩側鐵肘后,向兩人奔跑,“榮譽,無上重要。”
鐵臂鉤翻了左側的美人見習官。
“第二課,”塞萬訶德右手握拳,以手成錘,以身體為中心轉圈,“善良,無上重要。”
鐵錘捶打到了睡床見習官的下頜,下巴骨粉碎的聲音和琴弦斷裂時一樣好聽。
“第三課,”塞萬訶德拿起了地上的劍,對準了威爾的咽喉,“恐懼,無上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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