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架!擔架!擔架!”塞萬訶德指揮著薔薇侍從,他了解鐵匠莫寧,有多大的倔強,就忍耐著多大的傷痛,他不能受到更多的顛簸了,說不定會搖出鐵匠腦中的鐵水。
薔薇侍從心思比塞萬訶德細膩,他招呼著奧爾罕從馬車頂棚上抬出了擔架,在塞萬訶德還沒有稱贊這種卓越的思考方式時,更令他舒坦的事情發生了。
在奧爾罕與推錢者——那位穿著花哨的彩虹騎士——把莫寧放上擔架時,薔薇侍從把醫生請出了馬車。
厲害,厲害,莫寧有救!省去了來回的時間!
侏儒主考官為勝利者打開了受肉塔的大門,“我認識你們所有人,凡持筆者,都可進來。”
雖然語言的指向性很廣,但是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這是侏儒在為自己提供醫療場地尋求的合【發】性——畢竟威爾還在馬的身體中憤憤不已的難產——誰都不知道他之后會不會那這個事情找事?
塞萬訶德跟著擔架在跑,左腳剛進入受肉塔時,他突然停止了步伐,折回了筆擎廣場。
他踢飛了厚厚的鮮花與衣服,在尋找莫寧的鐵錘——為什么要這樣——他也不清楚,他就是突然的認為,莫寧絕對不只是鐵匠,他需要這個,需要握住這個。
太難尋找了,這個地方已經被人扔成了一個花冢,他憤怒,焦急,越來越盲目的踢著場地,仿佛他才是決斗中的失利者,在場地上埋怨著自己和同伴。
“該死!”書齋騎士沒有踢飛花朵,他把自己踢得跳了起來,他抱著受傷的腳,單腳在場地齜牙咧嘴的跳了起來。
場外的人大笑,沒有諷刺,就像愛人講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對面情侶也會笑的開懷的那種笑。
我的腳趾起碼斷了兩根,塞萬訶德用腳跟在走路后,仍然在心里大罵,不知道是哪個蠢貨扔進來了大鐵塊。
等等!大鐵塊!
塞萬訶德跪下來,趴開了一層又一層的花朵,居然找到了莫寧的鐵錘。
他興奮的舉起——天啊,真沉,莫寧的神力真是出生錯了時代——重新跑受肉塔跑。
其實現在是拖著腳走,那條斷了趾的腳,現在被蚊子的風扇過,都會讓他痛的大叫。
“怎么?”塞萬訶德路過威爾時,美德官忍不住的用嘲弄召回些尊嚴,“我強大到就算半身不能動,你也覺得必須用鐵錘才能打敗我,懦夫?”
“不要著急,”塞萬訶德看都不看這個失敗的半身人,“一會兒圍欄就會被撤出,一會兒,野狗就會進場,在你的教導下,它們都具有崇高的美德,會記住用后腿埋掉自己拉下的糞便。”
“呸。”塞萬訶德入塔前吐了口唾沫,和威爾說話就足夠令他厭煩。
但是,在真正進入受肉塔后,塞萬訶德感覺有人在背后對他進行了死死的一瞪,仿佛是一個冤魂最后的瞪眼。
突然的,一陣罪惡的黑色夜風吹拂而來。
塞萬訶德知道,人在臨終前的怨恨有著極其強大的魔力,他們的詛咒往往都能應驗。
他果斷的關上了受肉塔的大門,用不算強壯的身軀變成門的外鎖,不讓這個觸手的怨念侵蝕塔中的兄弟。
他明顯的感受到了黑色詛咒中的怨恨,和怨念。
“你們......殺了我......我已經能夠做到......每天寫一萬行詩......”
“你們......讓我在享受......金錢......牛排......名望之前就死去......”
“我詛咒你們......我要成為纏繞在你頸部的魂環......勒死你......”
“去死......去死......去死......”
冤魂漸漸的失去了人性,成為了最純粹的魂魄,它都不知道怨恨的原因,它只是不停的在塞萬訶德耳邊哀怨的重復著:
“去死,去死,你去死——”
塞萬訶德把鐵錘放進了受肉塔,自己走出門外成為門鎖,他聽著詛咒,情緒也開始失控,他神經質的大笑。
“你想要所有人去死,你的詛咒在被我一個人背負的那一刻起,你的行動就失敗了,失敗得徹徹底底。
“塔中幫助過我的高尚者不會死,我親愛的莫寧正在接受最好的醫療,他也不會死,我背負了你的詛咒,你的怨念成為了我黑色的披風,一直在我耳邊吵鬧,但是我不會死。
“因為我看見了我的死期,不是在這。你就永遠這樣吧,永遠在我肩上,進行毫無意義的詛咒,這對我也是鞭策,永遠不能因為生活沉重,就扔掉夢想和光榮。
“夢想和光榮最輕,就因為懸掛在心房,才讓這么多人誤以為它們是勞累的根源。
“你就是這樣,你直到死亡都不知道是什么壓得你氣喘吁吁的是什么,你看你多么面目全非。”
受肉塔中,同伴們用桌子作為臺階,把莫寧放上了和鄧肯差不多高的高臺,周圍的燭臺灼灼的亮起,為醫生提供了無影的工作環境。
“怎么樣?”奧爾罕把鐵錘放在了門口后,在高臺上焦急的詢問。
“不要說話。不要擋住我的光。在臺下,聽我的指揮。”
五個人跳下了受肉塔。
“他之前遭受了什么?”醫生問。
專注者說:“決斗。”
醫生:“我是問被什么攻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馬蹄踩到了他的腦袋,空中踏了兩下,落地后用后腿還蹬了一下。”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出千者回答。
莫寧又蘇醒了,從內層衣物的余香中。
他摸了摸頭,還帶著那頂小了幾號的頭盔,他虛弱的在說,“謝謝你,醫生。”
醫生在回答,“果然是頭部遭到了重創,唯獨頭,我不敢檢查。”
“總之謝謝,你是很好的醫生,沒有急于摘掉我的頭盔。”
“怎么了!”臺下的人在大吼。
“小聲點。”醫生制止著,“認真聽他說話。”
聽他最后的話。
他們都知道了話中的意思,保持著沉默。
“塞萬呢?”莫寧越來越微弱的問。
奧爾罕看了一圈受肉塔,沒有發現書齋騎士的身影,恐怕在外面,他準備出去找。
“我想和塞萬,單獨聊一會......”
醫生也放棄了治療,他踩上桌子,落到了臺下,和他們一起離開。
“塞萬——”奧爾罕發現門被抵住后,便知道騎士站在門前,“塞萬訶德,進來吧,威爾他們不會闖進來,我向你保證——
“莫寧想單獨和你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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