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塞克語落之后,脖子上是紋著黑夜,手臂紋著星辰的那兩位白牛侍衛被壓上了戒巖。
“心思縝密的文蘭,他率先發現了田地無人駐守后,田間凌亂的腳印。
“奧多的智慧輕輕點了他的額頭,這讓文蘭來到了褻職者的家,他看到這兩個人醉成了死人,家中都還有喝空的酒囊以及一大個空空的酒桶。”
“文蘭!”戒巖上,維塞克莊嚴的高呼文蘭的名字,“你能否以你的腳環起誓,你所言的,都是你親眼所見的。”
“我以腳環起誓!以戰士的榮耀起誓!以在宮殿的奧多起誓!如果我的所言對所見的部分有絲毫的改動,我永世滯留在奧猶朵拉的冥河。”
“哎!”沙特阿卡人們聽到這樣雄壯的起誓不禁振奮,他們很認同這個誠實果敢的年輕人。
“我也可以向各位保證,文蘭的話語沒有一句話作假,因為是我和他一同去往了白牛侍衛的住處——”
維塞克向文蘭投過炙熱的眼神,仿佛這句話就是事后用來索取報酬的價碼,這句話不太正式,也不符合維塞克的身份,因為在沙特阿卡人的認知里,維塞克只需要聽從戒巖下的人們各自的敘述就好,奧多會直接把祂的判斷告訴戒律者,戒律者只需要直接定義“真實”或者“謊言”,他本人沒有必要為任何一個人做信譽上的擔保。
“哎!”戰士們憤怒的群呼,這些還在工作中的白牛侍衛,居然會離開田地,把自己喝的大醉,必然的,他們的腦袋很容易的就產生了聯想,就是因為這兩個人的玩忽職守,才導致了那個年輕的偷盜和吞噬。
“他們的罪惡,讓整個沙特阿卡人來承受了惡果!即便是我,戒巖上的維塞克也沒有能力去給他們定罪了,因為——”
文蘭眉頭一蹙,格薩爾王也在暗中搖頭,還是出錯了,維塞克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權威,他居然不獨立的定罪,把在臺下的操作放在了臺上。
“因為他們所犯下的罪過直接影響了所有的沙特阿卡人,需要整個沙特阿卡來判定他們的生死。”
“哎!”孤島戰士們的大吼讓嘴角都開裂出了血。
維塞克自己也發現了不妥之處,在戰士的狂吠之后,他補充道:“這是奧多剛才給我的旨意!”
“哎!哎!哎!”戰士們配合著踏足錘胸,吼出了有力的節拍。
格薩爾王冷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發現了新一代的戰士和他那一代的不同:
就以控制維塞克而言,他們的做法是把每一件事情都歸化好,逐字逐句的讓維塞克背誦,在鞭子和金錢的威脅和犒勞之下,確保他不會出錯;
而文蘭只給維塞克一個大方向,只要方向正確,中間的過程讓維塞克自由發揮。
好像文蘭更高明一點,格薩爾王抱著雙手,用手指拍打著肩膀,文蘭在控制維塞克的同時還讓維塞克自以為自己有參與其中的錯覺。
“現在,我要你們告訴我,他們兩個罪人該承受怎樣的刑罰!”
“鷹刑!”
“蛇刑!”
“船刑!”
“流放!”
......
所有的刑罰都被孤島的戰士們念了個遍,讓戒巖上跪地的罪人此時比弒殺了奧多還要可恨,而且有些諷刺的是,在黑夜中去看最資深的那位白牛侍衛,由于他頸脖上紋著一片黑漆漆的深夜,這讓他看起來已經人頭脫離。
文蘭沒有開口,他還是高昂著看著維塞克,耳朵在搜索格薩爾王的聲音。
“關進地牢,在合適的時間,把他們獻給奧多,讓他們進入奧多的宮殿,變成戰士們腳下的蟑螂,在不斷的踩踏中從滴落的麥芽酒中重生。”
文蘭收集到了這個聲音,他開始大吼:“關進地牢!”
所有雜亂的聲音好似從狂亂的渦流變成高掀的巨浪,島民們同時放棄了酷刑和自我意志,一起在吼:“關進地牢!關進地牢!關進地牢!”
“沙特阿卡的戰士們!”維塞克真的不在需要戒杖的支撐了,他的雙手在擁抱戒巖下的戰士,“你們要記住這一刻,在你們商討出了這個結果后,奧多,祂沒有賜予我多余的聲音,祂認可了你們的判斷,在今天的這一刻,我們因為一場災難,短暫的獲得了被奧多認可的智慧!
“地牢!”
在維塞克完成了判定后,文蘭的部下接管了接下來的工作,把兩位白牛侍衛押送。
胖乎乎的維塞克在沒有戒杖之后,走路像是一只螃蟹,他的雙腿因為很久不參加戰斗,已經嚴重的變形,肥肉把膝蓋擠到了左右兩側,他只能靠跨部向前扭動,他走下戒巖后神情上的傲慢不減,在格薩爾王,文蘭,以及秘銀的諾蘭身前停下。
文蘭不想讓大陸的使者看到給錢的場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他說著:“至于是什么時間把他們獻祭給奧多,在白牛與酣眠之時,我來你家和你商討。”
維塞克可能聽懂了,也可能在戒巖之后脫胎換骨,他一點都不在意報酬,他的正義之心在驅使他為了孤島的繁榮而向諾蘭對峙。
諾蘭被胖乎乎的手指指著,他用沙特阿卡的語言在說,“這位戒律者,你有話要說?”
“離開我們的孤島,就是因為你們永生的思想,才毒害了這些單純的戰士。
“我在戒巖上幾乎強忍著眼淚才頒布了懲罰,那個孩子他根本沒有犯錯,他只是生病了,患上了你們大陸的心病,被你們大陸的思想污染。
“我不能讓你們繼續用文弱的思想污染孤島,離開我們的孤島!”憤怒中,維塞克的脖子像鴿子的下頜一樣亂顫。
文蘭笑呵呵的攙扶著維塞克,把他帶走,真是可笑,文蘭在背過大陸的騎士之后,臉上的笑容全是輕蔑——
一點點形式上的自由,就讓你以為是自由之民,你就是一只習慣了籠子的渡鴉,就算把你放飛,你也會自己飛回來。
四下無人,文蘭把維塞克送進了他的家,文蘭掏出了錢。
“我不要。”維塞克正義的說,“這次的審判讓我回到了從前,這里面沒有一句話不是我的內心。”
“好吧。”文蘭也成為了狂笑之軀,口水接連不斷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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