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牢,兩個無法證明自己可以和埃拉溝通的教士,用不太受控制的手,接住了一根根肉骨。
他們本想大口吃下去,可是聯想到在隨后的日子中,因為這次的失誤的嘗試,會導致提供給戰俘的食物銳減,也只好把贈送給他們的肉骨分享出去,不過也有小動作,教士在傳遞肉骨的過程中,把手藏在黑罩袍下,故意扣下了一大坨肉。
在勒龐的陣營中,這位從臨海大教堂來的教士就沒有得到這么和善的待遇了。
“你是不是在看到我們不服從你的教義后,試圖讓埃拉降神,用你的狗屁信仰來統治地牢?”勒龐搶走了教士的所有肉骨,吞咽著肉,噴吐著肉沫,孤島上的野豬肉還真的值得上贊美,充滿了嚼勁與活力,大陸的肉和這里的相比起來,幾乎就是病豬。
教士被勒龐打在地上,根本回答不出話,“偉大而虔誠的教士,請你告訴我,你以拯救我們為目的向埃拉祈禱,可是為什么,我們現在能得到的食物反而減少了?”
“你現在吃的,你們現在吃的肉骨,就是天神埃拉的贈與。”
“這個肉骨。”勒龐用腳踩住了教士的脖子,骨頭不斷的捶打著教士的鼻梁,“這個肉骨,是沙特阿卡的文蘭送來的,并且,你沒有聽到嗎?你的神靈,埃拉,根本就沒有回應你的呼喚,我們今后的食物會從此減半,你看你的神向——我們——做了——什么——”
勒龐放慢了最后一句話的速度,在每個詞后面都施加了骨頭的重擊。
“那是你們不夠虔誠。”
勒龐把教士扔到了士乒之中,他們正在搶奪為數不多的肉,“是你在祈禱,不是我們。”最后勒龐命令了士乒,不允許對教士動粗,因為——嘗過肉的狼總會有饑餓的時候。
在大陸,存在著被奴役太久而丟失了心智的人,他們在石料廠渡過人生的最后階段時,常常都有一個一致的動作,用皮鞭抽打自己,直到抽打致死,他們被打了太久,于是認為只要抽打的人是自己,那就終于擺脫了奴役,成為了自己的主人。
勒龐的陣營中,這位臨海大教堂的教士,也成為了這樣的人,他坐在了虎視眈眈的野獸之中,以為口中念著圣殿書籍中的文字,自己就成為了可以統治一切生靈的神靈。
沒有了萬騎長的勒龐,在地牢中開始了另外的嘗試,他貼上了欄桿,大聲的呼喊悄悄的把黑罩袍下偷藏的肉塞進嘴中的教士。
“喂!”勒龐大聲的質問,“就是你,你也是臨海大教堂的教士?”
“我?”教士轉身時差點丟掉一塊肉,“不,我來自卡德加特。”
“你們接受考驗的方式是什么?”
“和典籍中記錄的圣徒一樣,圣徒只要入刀山不傷,步深海不溺,面包與酒足夠永遠的對半分,就是圣徒的標志,還有一種——”
“你們照著故事的內容證明自己就是圣徒?你們為什么不嘗試現在就把肉骨分半,喂飽所有的戰俘?說,你們在沙特阿卡選擇了那條圣徒的考驗?”
“紅鐵。”自己的牢籠中教士從念誦中睜眼,他沒有打算放棄念誦,而是加快了語速,在“圣徒可以入刀山不傷,步深海不溺,握紅鐵而無礙”中,把“紅鐵”的聲音放大,繼續開始了后續的念誦。
“你們呢?參加過試煉的人,你們都是以什么形式證明自己虔誠的。”
參加過的教士,有些對神靈還是心懷著希望。
而另外一部分教士,他們的心理和手掌上的灰色疤痕一樣成為了死肉,但是他們在幕僚長天生的英明的目光之中,都回答了勒龐的問題,他們低沉的走到了牢房邊,舉起了雙手,上面都是統一的一道燙痕。
“都一樣?”勒龐看了之后大笑起來,“我還以為海盜用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結果是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去拿紅鐵?”
“絕望的信徒!”有教士在憤怒勒龐對教士的不敬,“在那個海盜都開始逐漸信仰我們的神靈時,你要保持對埃拉的絕對忠誠,這雙手是埃拉給我們的圣痕。”
“所以,”勒龐很快就弄懂了其中的邏輯關系,“你們認為你們可以拿起紅鐵,原因就是因為紅鐵的外觀是埃拉!
“我把札維克的公式紋在了背上,我從來沒有看到世界的流動方式,我的皮鞭上有一個尋主的符文,它現在在孤島的海盜手上,你們就因為鐵是埃拉的樣子,就以為這是埃拉會拯救你們的證明?
“蠢貨!”
“背信者!”勒龐對面的教士嘟起嘴向幕僚長吹起風——“噗”——他的手掌很平滑,是沒有去證明埃拉存在的教士。
“我以天神的名義,使用埃拉之風,消滅你的不凈!”
“你這個蠢驢!”勒龐的大罵讓他的戰士們發笑,他和他的戰士們同時在大笑。
被罵蠢驢的教士有了被冒犯的怒容,他說:
“明天我會去向那個少年證明埃拉的存在,他是一個必將信仰埃拉的男孩,你沒有發現嗎?他已經被我們的主神感化,他只是缺少一個信心,只要我們,虔誠的信徒們,只要我們隨意的向他展示一個他認為的神跡,大陸的埃拉就又多了一個兒子,我們救贖了他心靈的同時,他也會救贖我們的困頓!”
“別了!”勒龐不屑的擺擺手,“你看臨海大教堂的信徒為我們帶來了什么?肉骨?不,帶來了屬于今晚的,且僅此一次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且如果我不搶下來,必然會被獨吞的肉骨!
“而且啊,”勒龐用腳尖故意踢了踢教士,“因為他的行為,我和我戰士們從今天開始只能開始享受減半的戰俘餐,現在的吃飯的時間越來越不準時,我們都不知道在饑餓吃走我們的生命之前,什么時候會有食物,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遇到了食物時,是被減半的食物。”
勒龐把茅草編成了小皮鞭,絕好的技術在草鞭揮出之后,狠狠的抽打了教士的臉頰,“你也想讓你的陣營中的戰士,在你的嘗試失敗之后,得到減半的食物?”
“我會得到埃拉的神示。”
“這里任何一個手上有疤的蠢驢在被燙得大叫之前,都認為這是一步踏上主教席的機遇,是埃拉給的機遇。”
“我明天,”勒龐對面的教士平靜的在說,“我去向那個孩子展示我們的神跡,他會成為我們的一員,而你,會我們拋棄。”
勒龐什么都沒有說,用草皮鞭精準的抽打到了對面教士的臉頰,教士臉上的黑痣被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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