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薩爾王從地牢中每日走出的戰士眼睛中,看不到對孤島的輕蔑,那種對孤島仇視的兇光也漸漸消失,于是,知道文蘭在這一馴熟的訓練中獲得了成功。
戰士層面的成功,文蘭經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戰爭之中,沒有哪一次他的表現不是出類拔萃的,這一次關于在心智戰斗上的成功,還是文蘭第一嘗試。
格薩爾王撇了撇嘴,這段時間他在麥酒大廳中孤高的王座上暢飲時,腰間都系著戰斧,他在向文蘭傳遞一個信號,這個功勞可以給他一次獎賞,一個只屬于王和養子兩者之間的約定。
多了這么多新鮮的血液,讓沙特阿卡變得熱鬧非凡,當城墻的加固工作業已完成,伊利亞邀請著弗倫提斯參與了愿城墻永固的獻祭。
伊利亞通過這段時間對加固工程的監工,發現文蘭的觀察沒有出錯,這三個教士只是在表面上選擇了順從,在食物和鍛煉把教士的肌肉都鍛煉得飽滿之后,這三個人在為加固的城墻的人們重新開始了傳【膠】。
失去了神像的加持,沒有人愿意跪拜在他們的禱詞之下,他們引以為傲的圣痕,是參加到加固工作的嘲笑對象,同時,最直觀的一個體驗是,在付出了勞動的之后,所獲得的豐盛的食物沒有一顆麥芽是埃拉提供的。
是沙特阿卡人提供了工作,是奧多祝福過的土壤上生長出了食物和酒,是文蘭,是伊利亞的戰士們把食物分配,按照每日的工程量把食物交到了每個人手上。
在終于可是飽食和酣睡之后,還在不斷聒噪著大陸典籍,不斷宣揚著是埃拉感化了蠻族,教士的存在對于這群從孤島上拿到了溫飽的大陸人而言真的比在夜間不吸血,卻總是在耳邊打擾睡眠的蚊子還要討厭。
這三個教士自持著大陸的文明程度高于孤島,認為這些提供食物的沙特阿卡人已經獲得了神性,他們除了向同伴的要求必須在此刻開始贊美埃拉之外,還把傳【膠】的目標瞄準了沙特阿卡的戰士。
因為文蘭命令過,不允許毆打與責罵戰俘,戰士們被打擾得不勝其煩之后,每當看見這三個教士并肩的向自己走來,就迎面而上,用一陣尖嘯的“啊呀呀呀呀呀!”蓋住他們的音量。
“我知道你們聽不懂我們的語言。”
“啊呀呀呀呀呀!”
“不過我通過你們善良的舉動。”
“啊呀呀呀呀呀!”
“了解到你們崇尚的野蠻被偉大的埃拉感化。”
“啊呀呀呀呀呀!”
“因此,我認為你們需要贊美埃拉,否則你們從此之后將無法聆聽我的智慧。”
“啊呀呀呀呀呀!啊呀呀呀呀呀!啊呀呀呀呀呀!”
戰士們青筋暴起的跺腳大吼,常常都不會讓教士退后半步,這三個人幾乎把戰俘能得到工作,得到糧食,不受海盜的打罵的原因全部都歸功于自己的夜夜不停的祈禱上。
一起勞動的人也看不慣這三個【膠】士,有時候在搬運木頭時,他們會故意的跌倒,把重木往教士身上撞,有時候看到他們的臉上又填上了傲慢且居高臨下的虔誠時,總會有一只腳在恰好的時機絆倒他們,這其中,有些人原本就是奴隸,對教士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尊敬,會直接搶走他們的食物。
勞動中的人——以前是貴族,看得出伊利亞的器宇不凡,雖然不知道他就是羅德城的伊利亞,但是通過他在監工時對勞動者的交談做出的細微反應,猜測到了這個人可能會大陸的語言。
于是,有了更加諷刺的一幕,在他們的試探式的談話獲得了成果之后,他們主動游說著伊利亞,認為這三個在大陸上就是靠嘴唇碰撞出唾沫吃飯,如今的孤島遠遠沒有大陸富足,多養育三張只會說話的嘴巴不利于成本上的控制,這樣的生活方式顯然不符合這里的生活規則,最后他們直接說出了結論,要是這三個人繼續在孤島上傳【膠】,進行對奧多的污蔑,那么這三個人需要付出代價。
請求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包括了教士,伊利亞沒有理由去拒絕,故意把刀放在了他們的思想之中,伊利亞詢問過他們,想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懲罰他們。
回答的人不同,可是答案出乎意料的一致,“教士詛咒過這面墻的倒塌,他們的不敬會讓奧多憤怒,詛咒過參與了這項工作的我們會進入奧猶朵拉的冥河,因此他們必須為了說辭而受到懲罰,最嚴厲的懲罰。”
伊利亞收到這個消息之后,還是沒有著急著行動,他直到城墻加固的工作徹底完成之后,才開始準備這個懲罰,大陸勞動力的意見出奇的一致,雖然不知道是誰教導了他們孤島上的文化,誰在引導這個方案,他們的決定都是——
要把這三個不認同奧多的【膠】士,獻祭給奧多。
恰好剩下的三根木材立在了城墻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上面是被五花大綁的三個教士,尤其是嘴巴,粗繩比羊腸還要緊密的捆住了他們的嘴。
格薩爾王主持了這個儀式,圍觀的人多,而儀式簡陋,他沒有穿著獻祭的衣袍,也沒有用可以讓亡者升臨的骨刀,他在地面整齊的擺好了三把戰斧,戰斧“嗡——嗡——嗡——”依次揮出,全部都直接命中了【膠】士們的額頭,里面有鮮血與灰色的漿。沒有一點【膠】士們所說的神性的金光。
“好了,好了,好了!”格薩爾王比兒童還要期待的拍著雙手,他把獻祭儀式的時間盡力縮短不是沒有原因,很久了,他很久沒有看到剝皮者弗倫提斯的手藝。
弗倫提斯臉上又帶上了新的一張皮具,這段時間他沒有出海,也沒有對妻子講述外面的新鮮事情,他現在帶著的是一張豬皮做的人臉,樣貌是她妻子在夢中夢見的男子的復刻,他們的小孩——總是把教士庫姆布萊打得鼻青臉腫的那個,容貌上不像母親,可以推測到弗倫提斯不算難看,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要多戴張皮。
“格薩爾王,”弗倫提斯在認真看了這個三人之后說著,“他們三個,其實是一個,他們皮囊下的聲音,你們最好不要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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