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蒂緹娜
盾女們的前進速度非常很快,這是讓安蒂緹娜意外的事情,她沒有想到已經漸漸習慣于操船的盾女們居然沒有生疏對馬車的駕馭。
戰士長仍在奮力的抽鞭,安蒂緹娜也不在去提醒了,在她看來太過激烈的動作,也許對這位早就海民化的戰士長而言是一件太正常的舉動。
很快的,馬車跑過了紅墻,里面就是安蒂緹娜從來都沒有進入過的王廷,不過此時也無暇留戀了,至少在大海上,有一張王座還專為為她余留了座位,這同樣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權威。
戰士長在馬車上大聲的吶喊起來,“讓路!讓路!讓路!!”
安蒂緹娜聽到戰士長的聲音,感覺有些反常,聲音中有急切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她還聽出了戰士長心中的焦慮。
“我們放慢點,目前也沒見人追來。”安蒂緹娜寬慰著戰士長。
這次擔任使者的經歷,整個過程磕磕絆絆,有時候還經歷了點小小的離奇,雖然處處被古斯塔夫掣肘,至少這次的逃離在目前看來是個很正確的判斷,完全在古斯塔夫的意料之外,沿路都沒有人來追趕。
“蠢貨!你讓路!你想被撞死!”戰士長喊破了喉嚨,聲調和與熔爐為伴的鐵匠相仿。
安蒂緹娜聽出來了,戰士長的聲音中不是急切,不是焦慮,是害怕。
她們的在戰斗上的直覺遠遠要高于自己,因此當看到道路中央出現了人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出現了強大的對手,而不是安蒂緹娜所認為的——既然沒有人來追趕我們,那么我們慢點繞開他就行。
戰士長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道路上那個黑影帶給她的壓迫感,如果沒有馬匹,害怕會讓她根本不敢言語。
“安蒂緹娜!”戰士長把韁繩交給了女王,“我跳馬之后,一點都不要減速,保持馬匹在全力的跑動的狀態。”
“你呢?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讓我產生了這么強烈的危機感。”
戰士長爬上了馬背,預算著道路上黑影與她之間的距離。
近了,在踱踱的馬步聲中,戰士長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股傲然于世的強大力量,以及肚中小孩提供的雙倍的勇氣。
戰士長果斷站上了馬鐙,極強的平衡性讓她如履平地,出色的爆發力讓她從馬背上彈射而出。
夜晚,戰士長高舉著強盾,嗚嚷著戰吼,向黑影發動著來自正面的強擊。
強大的戰士都能夠分清戰斗的主次。
對于戰士長來說,如果要盡快的離開奧紐斯,催馬的速度不是主要的事項,解決這頭攔路的猛獸才是重要的事情。
而對這位半路截擊的戰士來說,為了停止這個馬車的前進,他可以忽略眼前飛動的蚊蟲——這次愚蠢的蚊蟲,在弱小的同時還不懂隱蔽,像一支蚊蟲在吸血前還在人的耳邊叫嚷嚷著我來了。
這位奧紐斯的戰士如同雄獅一樣的吼叫了一聲,一個瞬步之后,就停在了兩匹馬之前。
大陸戰士的這位戰士的怒吼,讓戰士長在空中的動作都停滯了一刻,當她重新進入戰斗的狀態,要攻擊的人已經看不見了蹤影,她用了側翻,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之后,才終于從撲空的沖擊中平緩過來。
握住韁繩的安蒂緹娜在看到攔路者靠近之后,被嚇得扔掉了韁繩。
他比秘銀的諾蘭還要高出半個身子,旺盛的毛發如同雄獅,兩只眼睛是在夜晚中都能發亮的金色瞳孔。
“啪。”他沒有多余的攻擊舉動,只是用手掌拍了拍兩匹馬的額頭。
這兩只馬立馬停止了步伐,前蹄在空中蹬云,隨后都繞開中間的金眸者,向著各自的兩側落地。
兩只馬以極度安詳的狀態站立著,中間是一位獅子般的獸人,他神情哀憫,近乎含淚,他雙手順著馬毛生長的方向,摩挲了一下,他全程不做聲色,和大陸上的人都不一樣,大陸人太喜歡說話,總是把不管自己的事情也要放在嘴上炫耀,一個護衛都可以說自己自己是某位萬騎長的兄弟。
這個人不同,他的氣質才是最接近大地的那一個,一個沒有被人類涉足,并且是一片沒有用蝗蟲般的文明荼毒生靈的大地。
他哭了起來,在摩挲了馬匹之后,在沉默了一陣之后,在好似傾聽到了馬匹的訴苦之后,他真的哭了起來,他的吼聲是能讓河水逆流的雄獅,可是他的哭聲,是非常稚嫩的童聲。
他搶過了安蒂緹娜手中的皮鞭,在同一時間,崩斷了韁繩,用兩腳的踢擊摧毀了馬車,他又拍了拍馬頭,兩匹馬自然的跑開了。
這才是被溫厚的大地養育出的人類,安蒂緹娜看到這個高如巨人,形如雄獅,雙目清澈的人后贊嘆著——奧紐斯也存在著純凈透徹的人。
就算在他摧毀了馬車之后,安蒂緹娜都沒有察覺到這個人的惡意。
“你......你不能......你不能對馬這樣。”他轉身背對安蒂緹娜離開,用結結巴巴的通用語責備著大海上的女王,“它們......不年輕了......去過平原和山川,去過戰場和遺跡,現在......老了......想跑,但是跑不動。
“它們......受不了貴族的慢行,覺得是......羞辱,但是你們這么.......打它,讓它感覺到更大的羞辱......曾經,這兩匹馬,聯合疆囯的囯王在和它們......合作時,都要便顯出足夠的恭敬。”
安蒂緹娜從背后看,只能看見這個戰士狂野的頭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他的語言和情緒,表現出了和他外面極為不相稱的敏感和溫柔。
同時,在看到這個戰士遲遲未走時,安蒂緹娜也明白,他肯定不是僅僅是想阻止我們對馬的揚鞭才來到這個地點蹲守的,因為出現的時機充滿了不能理解的巧合。
飛出去的戰士長還沒有回來,這讓安蒂緹娜有些擔憂,她站在損壞的馬車旁大喊著戰士長的名字,有一個細節安蒂緹娜注意到了,剛才那位金發金眸的戰士害怕大聲,當安蒂緹娜大吼時,他立刻蜷縮住身體,雙手抱頭,雄獅一下子變成被驚嚇到的小白兔。
安蒂緹娜又吼了一次戰士長的名字,沒有回應,在謹慎的向她跳去的方向前進時,她看見好多長槍把戰士長困住。
還是被埋伏了。這次,來自大海的使者,看見了全盤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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