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蘭
在廣場的鷹旗之下,艾爾蘭恍惚的看見了最近在這里發言的新聞官。
今天在深夜后,還能夠看見往昔白日的景象,好像是新聞對他故意的作弄。
新聞官帶著一張鴿頷般的下巴,用振奮的眼睛,激揚的語調說過了無數大事小事,最近的一場,就是關于賢王古斯塔夫的夜宴。
新聞官的這一次發言,把在奧紐斯發生在明面上的斗爭都鎮壓了,對于賢王位置的垂涎,或者更高地位的追求,變成了暗潮中的蠢蠢欲動。
他在抖動的鴿子下巴中,用最威嚴的口吻,和最強勢的手勢,為這個夜宴的注意事項做出了強調:
“整段宴會期間,實施宵禁。從門狗與暮落之時起,一切奴隸,商人,外邦者統統不得進入廣場,以及奧紐斯的主要街道。
“錯犯者——”
新聞官在一個手刀斬首的標志性動作后離開。
這就是鷹旗下,奧紐斯傳達來的最新的一個消息。
新聞有一些信息量,這讓艾爾蘭明白,他現在停留在廣場和主要街道是可以保命的——商人不會來到這條街,他們的手下,因為身份也不能,維護秩序的真理之刃們會把他們統統捉拿。
哼,艾熱蘭冷笑。
商業之神對他的拋棄和懲罰來的兇猛又直接,讓他在一夜之內和商人結下血仇。
這也讓艾爾蘭更加的明白自己是個戰士,只能是戰士,沒有其他的選擇,也是一條終生一以貫之的道路。
同時,新聞中的“夜宴”這個消息,艾爾蘭也有了更深刻的體悟:
今天是賢王的宴會,所有顯赫的人物都聚集到了阿努納奇的前殿之中,而他這個區區戰士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有資格走進那個據說是富麗堂皇的府邸。
那位保護著公民權益的護民官,就算平時能有機會見到,今天是沒有一點機會的——在一個公民非常需要他的時候。
女人的聲音連珠帶炮——艾爾蘭在心中暗罵——念得我腦袋發蒙,都沒有去思考她的方法到底能不能真的執行。
艾爾蘭徒步走上了合歡樹大道,準備出城尋找收尸人,他在心里抱怨著女人主意的愚蠢,讓許多時間白白浪費。
但同時,他又在滿意著這個終不可行的方案:
可以預見的是,今天不可能還能找到護民官,就算艾爾蘭在這里蹲守整夜,最好的結果也就是突破仆人的重重包圍之后,看到在馬車上醉死的護民官。
之后索菲一定會對事情的處理發問,以艾爾蘭的性格,只有兩個回答方式:不回答;或者直接說沒有去找護民官。
這個時候,索菲的嘴巴又會成為張口就能孵化一萬只烏鴉的鳥巢,難聽到有倒刺的語言會劈頭蓋臉的進行尖銳的指責。
但是,還有什么辦法呢?她還要繼續指責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難道一個百夫長都能有資格加入到貴族的夜宴中?難道她能通過改嫁與任何一位貴族擁有聯系?
在精神上戰勝了這頭家中的母狼之后,艾爾蘭在路上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全部都朝著一個方向去彎曲和擠壓,為了慶祝回到奧紐斯后的第一場勝利,皺紋們全部都在配合艾爾蘭的笑容,滿臉的皺褶讓他瞬間老了百歲。
“踱踱踱”的馬步聲從遠處過來,艾爾蘭站在一旁讓道,看樣子,是晚來的貴族。
馬車前還有人開道,后面還有護送,這么大的排場,艾爾蘭的印象之中,只有官雷歐會這樣做。
官雷歐和賢王古斯塔夫一直以來都是摯友。
曾經古斯塔夫在和官雷歐一起游街的時候,都看見了被凍得瑟瑟發抖的乞丐,賢王故意使壞,問官,“這個時候,他最需要的可不是我能頒布什么政策,而是一件溫暖的衣服。對吧,我親愛的雷歐。”
“沒有錯。”
當時的民間有一個傳言,在官雷恩的這句回答剛剛說完,他肩膀上那件美麗又豪華的披風就被古斯塔夫扯下,扔給了乞丐。
天神也因為這個披風而被欺騙,祂看見乞丐的華美的裝扮,以為這是神侍在云游之后忘記了升臨的方法。
那一天,所有人都聲稱看到了一個乞丐在宏偉的圣光中挺起了弓腰駝背,他的腳尖離開了地面,慢慢的升臨,最后,當光芒令人目白的一閃之后,就完事皆無,唯有那個乞丐的破碗,成為了圣物。
聯想到這個故事,艾爾蘭又覺得這不是官雷恩的排場,雷恩不注重數量的繁多,而是保證每一件把玩的事物都能成為唯獨屬于他的孤品,如果是馬車,他的排場一定是馬的額頭上有——
艾爾蘭還沒有來得及分析完畢,就立馬目瞪口呆起來,他才不管雷歐的馬車可能是什么樣子了,當車隊一晃而過,作為被所有騎士團都認可技藝高超的弓手艾爾蘭看見的,是萬騎長札維克在為這個馬車開道。
他看見了札維克,這可能是比找護民官更加直接有效的方法。
艾爾蘭沒有立馬跟上去訴苦,這是他認為男人比女人優越的其中一個優點。
他用他銳利的眼神注視著札維克的行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觀察他的舉動,他沒有連下馬的舉動都沒有,說是護送,更像是一種監視,更沒有要重新赴宴的打算。
馬車中走下一位有一種異乎尋常的美麗的女人,她美得不可方物,有一種具有警告魅力的五官,是有毒的蘋果,她的外貌會非常直接了當的告訴你自己有毒,看到的人卻依然承受不住這個言秀惑。
在看她的裝束,以及和為那個女人駕車的女人的裝束,艾爾蘭猜測是來自外邦,大陸沒有這種樣式的衣服,所以這是札維克帶來的外邦人?
不對,她們的裝扮和阿斯靈從森林中跑出來時的裝扮很像,和偷襲森林的那支隊伍也很像。
艾爾蘭知道了,馬車上,坐的就是沙特阿卡人。
于是他斷定,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一定就是作為使者前來的安蒂緹娜,那種眼神,就算她穿著亞麻布衣服,也無法掩蓋她雙眼中的威嚴。
看見安蒂緹娜進入了前殿,札維克還在外面駐留,艾爾蘭覺得找到走上去搭話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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