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
古斯塔夫還是坐在庭院中思索著那幅可以自行變化著構圖的壁畫,專注的樣子減小了他的年齡,有種孩子般的專注與癡癡呆呆。
墻上的壁畫又一次的發生了變化,它成為了一副眺望中的遙遠景象。
那些血腥又充滿了污穢之感的肉瘤與腸與血海,成為了一副心曠神怡的夜景。
被拉成長條的肉膜在夜色的作用下變成了朦朧的,橋狀的筒光,同樣是是橋形的意象,這次會有踏上它就能來到天國的妄想。
血海成為了靜謐的海面,海面上反射著被揉碎后撒下的碎光。
碎光的來源,是那顆在近景是觀看時,會直接吞噬觀畫者的,充滿了世間貪婪和饑餓的肉瘤。
古斯塔夫看見了肉瘤形狀的改變,他終于理解了這顆肉瘤的工作原理,它同時進行著受肉和安巢,在血腥和污穢之中,閃爍著強大的生命力——在大海之上的高天中,它就是碎光最直接的光源,也是整個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看懂了,那要不要進去?
古斯塔夫的手虛遮著連接著大海的星橋,還要不要進去?
賢王不要清楚要與不要,他唯獨明白的感受,當他要站起來時,有立馬被一只手穩穩的按了下去。
全奧紐斯,只有一個人敢這么做,大法官雷歐。
“賢王。”
古斯塔夫抖肩,那只手藤蔓一樣的不脫落,他用手去抬,肩上被施加的力量反而更大,最后賢王想要站起,雷歐雙手都壓住了賢王的肩膀,讓古斯塔夫無法動彈。
“賢王,你聽我說。”
“難道說你發現了一種新的語言,要表達清楚一個意思,必須借助雙手的幫助?要是我發現等會你說出來的話語,和你手上的動作沒有關系,你的雙手會成為我的陳列物品。”
“你知道的,大法官就算是體力不復以往,但是唯有智慧會隨著歲月的增長而增長。”大法官雷歐緩緩的松開了手,“我離開了你的夜宴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尋找你。”
“具有事情會讓你不去拖延三天?看來不是什么好事。”
雷歐從懷中掏出了札維克的信件,認真的打開,為古斯塔夫指出了最關鍵的信息。
“我認為你在出征之前是在等待一個機遇,最好這個機遇能夠給奧紐斯的公民一個希望上的暗示。”雷歐準確的說出了了古斯塔夫一直在等待的事物。
“你找到了?你都能找到?”古斯塔夫揶揄著說。
“我認為,你真的該看看我為你著重劃上了指甲印的重點,只讀這一點,不是難事,對吧。”
雷歐沒有成功引導賢王古斯塔夫的行為,古斯塔夫首先看到的是紋章,他說,“札維克會給你寫信?”
“是為一個戰士代寫的。”
“他能為戰士做到這一步?”古斯塔夫懷疑著,他這時已讀了一半的內容,同時心里也找到了可能性,因為這位戰士就是艾爾蘭,“是戰士把這封信交給你的?”
“是的,僅僅是看他的外貌我就認為,他的存在是奧紐斯的財富。”大法官雷歐又指了指重點,“看著。”
古斯塔夫沒有看,把信揉捏成團——他其實在最初就接受了雷歐的建議,看到了整封信件的重點:
......持信者,殺害了眾多奧紐斯公民......
“看吧,能讓奧紐斯的民眾重燃希望的人出現了,不是嗎?古斯塔夫。”
“是這樣。”古斯塔夫扔了塊石頭,準確的砸中了玲瓏塔。
他一直看著雷歐,“難道在戒律上的事情,你要我來行動?我是賢王古斯塔夫,不是獨【才】的王。”
一聲質問與指責,讓大法官雷歐點了點簇擁著他的戰士們,他們跟了上來,交代著幾句另外工作內容。
.........
在角斗士的方臺上,艾爾蘭在陡然之間,萌生了一個和他曾經的信念完全不同的念頭:
沒有錯,如果現在還要讓我穿上甲胄,背上箭囊,和隊伍一起遠征,我依然會去,我一定回去,我義無反顧的去。
我要去戰斗的原因,就是天神只給我這么一條路,戰爭之神伊西斯不允許我有其他的生存方式,只要我想要逃離,祂就會讓我不斷的陷入到必須殺戮的場合之中,讓我知道,戰士艾爾蘭最終的歸宿,就是戰死,別無他法。
但是我去戰斗的原因已經不是要保護奧紐斯,說實話,保護奧紐斯我是愿意的,因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們都在奧紐斯。
但是這個圣光下的城市,奧紐斯,說到底是你們的奧紐斯,是護民官,是大法官,是美德官,是執政官的奧紐斯,如果要求我們保護你們,為了你們而戰,為一群把戰士當成一次性商品的貴族而戰——
那我要現在就開始詛咒,我要讓所有死去的兄弟不能去接受我們的主神埃拉的擁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們必須去奧猶朵拉的冥河,必須在祂的冥河中的腐肉中完成骯臟的受肉,成為瘋狂的沙特阿卡的戰士,揮舞起可怕的黑蛇沃爾西之牙做成的戰斧,全部攻向大陸,我那時會為他們打開城門,幫助格薩爾王得到他最想要的最肥沃的田地。
艾爾蘭每一個念頭的結尾,都是一聲吶喊著的——“不對!”
長號與戰鼓的交響之中,艾爾蘭爆發出來的壓抑成為了助興的吶喊,很多貴族看到這樣真實的野蠻,鎖骨已經難耐的瘙癢了起來。
新一輪的角斗果然開始了,十三個全副武裝,裝備異常精良的戰士從角斗士的通道中走出,牢牢的把艾爾蘭的圍住。
艾爾蘭通過站姿就能知道這群人根本就不是靠著身體素質和基本訓練出身的角斗士,是實實在在的戰士,十三個全身負甲的戰士,一個徒手的人不可能打得過,他們緊密的圍擋方式讓艾爾蘭連個【當】下的縫都沒有辦法鉆過去。
完了,艾爾蘭心想,札維克這只狐貍說不定是在那封信件上寫上的是我的罪狀,剛才那個大法官,他看我的表情......完了,這群狐貍,在以一場角斗為掩飾,把我喬裝成奴隸,準備在這里把我殺死。
最后的力氣,艾爾蘭還在大吼,“不對,我不是任人控制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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