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馬占山”之死(二)

　　劉芳把自己認為有用的西藥單獨包好的包遞給田大夫。
　　田大夫接過看了一眼藥，問道:“你懂醫？”
　　劉芳說道:“我是護士。”
　　田大夫對著眾人說道:“你們誰是O型血？”
　　張家衛說道:“我是。”
　　田大夫說道:“一會兒需要輸血。另外，傷員的左上肢需要截肢。”
　　幾個人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知道該說什么，面面相覷。
　　包鐵山說道:“田大夫，你能保住她的命我就已經很感激不盡了。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說。”
　　田大夫說道:“你是她什么人？”
　　包鐵山說道:“我是她的戰友！另外我也答應過她的哥哥，要照顧她。”
　　田大夫說道:“手術的麻藥你們已經帶來了，你們還應該到日本人開的大煙館買點福壽膏，給術后的傷員止痛。”
　　李姐說道:“哈爾濱我比較熟，我這就想辦法。”說完，與眾人打聲招呼就出去了。
　　劉芳從張家衛身上抽了400ml血就與田大夫進了診所的處置室，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現在去醫院治療槍傷和爆炸傷，無異于羊入虎口。
　　包鐵山問張家衛:“為什么田大夫不抽我的血？”
　　張家衛說道:“可能王人秀的血就是O型。你的血型不知道，現在也等不及了，只好找確定是O型血的。”
　　包鐵山喃喃地說道:“輸血還這么多講究？輸了血，人秀的胳膊是不就能好了？要是人秀殘疾了，讓我將來到了那個世界怎么面對她哥人杰？都怪我沒能照顧好她！”
　　金志揚說道:“包大哥，人杰大哥和人秀妹子是不會怪你的。”
　　包鐵山自責地說道:“人秀還不到二十歲啊！這讓她以后怎么辦？”
　　突然包鐵山一掃臉上的陰云說道:“我答應過人杰兄弟，不管人秀什么樣，我都會照顧她一輩子的。對，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她的手，她想干什么我替她干就是了。對了，你們想知道那個人為什么不是馬占山么？我和你們說，那個人應該是韓家麟將軍。”
　　“韓家麟？”
　　“不錯。韓家麟將軍幼年喪母，先就讀于私塾，后入當地高級小學讀書。后追隨馬占山，參加東北軍騎兵第二旅第三團。 1927年，任中校副官長。 1930年，在沈陽東北高等軍事研究班學習。 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堅決拒絕充當日本侵略者的幫兇，冒死前往北平，被任命為第五十三軍上校副官長。 1931年10月下旬，受張學良委派，返回東北聯系馬占山部抗日義勇軍，任黑龍江省抗日義勇軍總部少將參議，兼黑龍江省政府機要秘書。 1932年2月，接任義勇軍參謀長職務，為馬占山詐降迷惑敵人出謀劃策。1932年4月，協助馬占山逃離敵人控制區。作為馬占山的得力助手，他在此次抗戰中參與軍機，負責保管印信、文件和輜重，發揮重要作用。就在上月，馬部義勇軍在敵人重兵圍攻下受挫，即隨馬占山退入深山老林后。上有日軍飛機，后有日軍騎兵，馬占山與韓家麟商議，各帶一部分人馬，在岔路口分開突圍的。韓家麟所帶的一隊人數較多，并有輜重及馬馱。日軍可能據此判斷，馬占山必定在這支隊伍中，派兵緊隨。而我和人秀就跟隨在馬占山左右。由于大部分日軍都被韓家麟將軍所吸引，我們才能突圍出來。”
　　張家衛指著報紙說道:“不錯，報紙上說:當日晚上馬占山（韓家麟）隊伍行至一處無人居住的破房舍時，日軍趕到，包圍房舍。開始義勇軍以民房和樹木為掩體，用長射程武器還擊，接著是短槍，最后子彈全部打凈，便砸毀槍支，揮舞軍刀，沖進敵陣肉博。日軍隊長田中等人十分驚恐，呼其投降…馬占山（韓家麟）身中數彈，裹扎后再戰…他壯烈犧牲。其他官兵也皆壯烈殉國。日軍在打掃戰場時，搜得馬占山名章一枚，同時又發現韓家麟尸體瘦小蓄短發，與馬占山相似，就認為馬占山被擊斃。日軍以為被打死的是馬占山，興奮異常，將遺首懸于海倫城頭“示眾”，滿面血污，慘不忍睹。于是名章等實物輪回陳列展出，拍攝照片，各報登載。”
　　包鐵山說道:“這就對了。從戰斗的地點也可以說明那個是韓家麟少將。”
　　兩個小時過去了，期間張家衛又抽了200ml血給王人秀，感覺有些疲憊，但還能挺住。
　　劉芳最先紅著眼睛出來了，一頭扎在金志揚的懷里，抽泣著說道:“人秀的左手已經壞死了，再不截肢會危及生命，田大夫已經盡力了。”
　　臉上豆大汗珠的田大夫出來非常愧疚的說道:“田某才疏學淺，未能保住王姑娘的手，實在對不起各位，對不起王姑娘。”
　　包鐵山說道:“你能冒著生命危險為她做手術，能保住她的命，我已經非常非常感謝你了。”
　　田大夫擺擺手說道:“要是當時有藥，及時處理就好了，何至于如此，該死的小鬼子！王姑娘現在還在昏迷，等她醒了，你們再看她吧！”
　　張家衛說道:“田大夫，你需要什么藥，我們可以想辦法，你有空開個單子。這些藥，你先收著。等德國的藥品到了，我給你送一些過來。”
　　田大夫說道:“要是有藥，那就好辦多了。可我沒有那么多的錢啊！”
　　金志揚說道:“田大夫，只要你能給義勇軍治傷，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田大夫說道:“其實，我是非常敬佩王姑娘的。可我卻…”
　　李姐拿著一塊黑乎乎的福壽膏急急忙忙回來了，看到田大夫和劉芳就問道:“手術做完了？”
　　劉芳再也止不住淚水哭著說道:“李姐，人秀的左手沒了！”
　　李姐一愣，但馬上又冷靜地說道:“打走小鬼子，必然會有犧牲。人秀是我們的驕傲！”
　　當人秀被劉芳推出處置室的時候，堅強地對眾人笑了笑，舉起了右手說道:“我還有右手，照樣可以打鬼子！”
　　李姐把張家衛拉到一邊說道:“老弟，你看到了。現在義勇軍是什么都缺，如果人秀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治，也不會到這個地步。而我們的游擊隊剛剛組建，更是物資奇缺，將來還希望你能發揮你的所長，幫助我們。”
　　張家衛說道:“李姐，這么說把我張家衛當成什么人了。只要是打小鬼子，就是我份內之事，要我張家衛的命，我都不會皺眉頭的，還分什么你們、我們的。”
　　李姐說道:“現在我們急需武器彈藥和藥品，許多游擊隊員連武器裝備都沒有。但更缺的是錢。東北軍潰散，有些武器落在了回鄉的士兵手中，另外許多農村大戶也有些槍用來看家護院，如果用錢，還是可以買到一些的。”
　　張家衛說道:“錢我還有些，回頭就給你一些。槍，在新京還有幾十只短槍二十多支長槍，可沒法送過來。藥品已經不多了，只剩下日本產的內科藥了。我訂購的一批德國的外傷藥，還不知道什么時間到貨呢。不過，要是情報準確，我們倒是可以搶日本人的。”
　　李姐說道:“成批量的搶小鬼子的武器藥品，準確情報很難搞到。小量的對一支軍隊來說杯水車薪。只要解決了運輸問題，成批量購買才是最好的辦法。”
　　李姐突然問道:“吉林磐石的楊奠坤你認識嗎？”
　　張家衛說道:“我認識他，找書苑 www．zhaoｓhｕyuan.com 是個很優秀的青年。”
　　李姐說道:“他在磐石受傷，前幾天回到了哈爾濱療傷，向我提起一個姓張的年輕人，幫他的游擊隊殲滅了一個日軍小分隊，端了磐石縣的警察局，還繳了40多支槍。從他的描述，我猜就是你。現在還有一個你認識的人要到磐石去。”
　　張家衛說道:“張甲洲嗎？”
　　李姐說道:“不是。是張貫一。由于楊奠坤在磐石游擊隊的聲望非常高，現在組織上派張貫一以楊奠坤的哥哥的名義前去領導磐石游擊隊，化名*。”
　　張家衛說道:“就是那個身高兩米的張貫一？”
　　李姐點點頭，說道:“明天你就和他一起回吉林吧，順便讓他把你的那些武器藥品帶走。”
　　張家衛因為能把這些武器藥品交給自己可信賴的人，能夠用在真正打擊日本小鬼子上面而感到高興，說道:“只要能夠打小鬼子，讓我干什么都行。一會兒我們兩個就到花旗銀行轉錢去。”
　　李姐說道:“錢是需要，可你那種辦法在關內可以，在東北就不行了，小鬼子看的嚴，得一點一點來。”
　　張家衛說道:“好！我聽你的。”
　　第二天，包鐵山和劉芳留在哈爾濱照顧手術后的王人秀。張家衛，金志揚陪同張貫一和他的兩名助手回到了長春，在（第二）松花江用放排的方法，將張家衛帶到長春的短槍一次性送到下游的磐石。
　　幾天后，張家衛又和張貫一帶領的游擊隊員在長春郊外的樹林起獲了埋在樹林中的二十多支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