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鹽布

　　張家衛說道:“那…也行。不過這運輸手續你得幫我辦理。”
　　島津友治說道:“我就是滿鐵的。這一點沒有問題。”
　　張家衛問道:“對了，島津君，你們滿鐵是個鐵路運輸的會社，干嘛搞什么農業調查啊？我還一直想問你這事呢。你們要是勘測路基建鐵路，我還能理解，可你們調查部在東北的農業調查過后又跑到了華北，干嘛啊？”
　　島津友治說道:“家衛，滿鐵調查部具體的調查項目可以說無所不包，遠到新疆、兩廣。“九一八”事件以前，“滿鐵”的農村調查重點在中國東北地區，調查的內容主要是有關農村人口與經濟狀況，農業資源與農業生產條件等方面。事實上，“滿鐵”調查部設立沒多久，就從日本國內調來一批農林專家，對中國東北地區的農業資源與生產狀況進行實地調查。此后，調查范圍逐漸擴大，調查內容也充實起來；“九一八”事件后，“滿鐵”以自然村落為單位進行全面的經濟調查，目的是向“滿洲”移民提供依據。
　　“滿鐵”調查員一般都具有良好的教育背景，所學的專業包括經濟、政治、法律、商業、工學、農業等。在他們中間，不乏東京帝國大學、京都帝國大學等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在“滿鐵”調查部任職的人員當中，僅從東京帝國大學畢業的學生就有百余人，大部分人擔任重要職務或作為業務骨干從事調查工作。京都帝國大學、九州帝國大學等高校的畢業生也不少，一些人甚至還有海外留學經歷。進入“滿鐵”，任何人都必須參加“漢語”考試，分為一二三等。三等及格者發給“獎勵津貼”五元，而現在日本名酒櫻宗正的價格是每升一元。如果三等不及格，那么就是“準職員”的待遇。我的漢語馬馬虎虎，也就是個三等。我是想借這個機會更多的了解中國，為了我們家族的產業進入滿洲市場做準備，所以我也不太在意那幾個錢。至于滿鐵調查農業還能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對我來說這只是一項工作而已。”
　　張家衛倒抽一口涼氣，原來滿鐵這個龐然大物是間諜機構。
　　（滿鐵的調查側重東北、華北，涉及政、經各方面，為日軍提供參考。譬如，政治方面有中國共產黨與青年學生的思想問題、冀察政權與南京政權的從屬關系；經濟方面有外國勢力和南方勢力與華北財閥的依存關系、華北財政情況；工業方面有山西省的產業和貿易狀況、中國鋼鐵供需狀況等等。
　　滿鐵調查部是日本侵華期間，在中國設立的最大間諜機構。
　　“在十五年戰爭中，滿鐵調查總部經常出現在戰場的第一線，為軍方的決策和調查而獻身。”這是日本人的評價。毫無疑問，“滿鐵”調查機關是近代殖民侵略史上的情報機關和特務系統之集大成者，從“滿蒙”綜合調查時期起，到“九一八”事變和侵占中國東三省，到“七七”事變和侵占華北，再到建立所謂的“*圈”及戰敗，它在近代侵華史上起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陸雋琪一聽張家衛要給島津友治五百塊大洋，馬上就不樂意了。
　　張家衛倒是比較識趣，滿屋子里找搓衣板準備“自罰”。
　　包鐵山和王人秀看著這一對二百五，只是笑也不攔著。
　　包鐵山對張家衛把錢給日本人也有很大意見，那可是五百大洋啊！能買五條長槍了，就這么買回來一堆垃圾，還不如給那些乞討的中國人呢，也能讓他們吃幾頓飽飯。
　　陸雋琪問道:“你這個敗家爺們，一出手，就答應給他五百大洋，你以為錢是大風刮來的啊？今天你要不說出道理來，你就別上床！”
　　怕媳婦的張家衛態度謙卑的說道:“夫人不要小氣嗎！你一出手，就掙了一萬多塊，何必計較這點小錢呢？”
　　陸雋琪說道:“那是我有本事，不像你，還要出門好幾天才掙一萬塊。可是，不該花的錢，一分也不能花。你可倒好，一張嘴就是五百塊。說！為什么？”
　　在地當中站得筆直的張家衛說道:“是…”
　　包鐵山聽完張家衛的話，說道:“好辦法。家衛，你說怎么辦吧！”
　　張家衛說道:“這么辦……”
　　陸雋琪看看天色已晚，說道:“進來，上床睡覺吧！”
　　張家衛屁顛屁顛的說道:“好嘞！”又屁顛屁顛地跟著媳婦進了臥室。
　　（此處省略一萬字。）
　　包鐵山做為張家衛的管家跟著島津友治頂著嗆人的海水潮濕霉味進到倉庫里。
　　島津友治沒說謊，剩下的布匹要是不說是白色的，你都不知道該用什么顏色來形容，也難怪當垃圾都沒人要。
　　島津友治看著直皺眉的包鐵山說道:“包…先生，找書苑wｗw.zｈaoshuyｕａn.com 這批貨的確…不…好…，賣錢與不賣錢，無所謂了，不要讓家衛著急。”
　　包鐵山說道:“島津先生，我們這旮瘩有句話，干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只要東家說行就行。不過，我得去洗洗，要是這樣我就給拿回去，估計我的飯碗就砸了。”
　　島津友治說道:“請便！你辦完了，我就讓鐵路發貨。”
　　包鐵山又雇人用大車拉到港口外邊的海邊，雇人又洗又曬，忙活了一個月，總算把五千匹布算是洗的發白了，可也硬的不行。
　　包鐵山按照張家衛的安排，發往沈陽一千五百匹，發往新京二千匹，哈爾濱一千五百匹。
　　黃金庫到貨場提貨的時候一看，這還是布嗎？裁鎧甲還差不多。
　　黃金庫把包鐵山拉到一邊問道:“包大哥，這張家衛腦袋被驢踢了？這玩意能干啥？”皇上背后還有人罵呢，背后罵罵張家衛好像也沒啥。
　　包鐵山看看車站上的日本兵都懶得看這些勞工裝卸這些“垃圾”，一個個都離得遠遠的，把黃金庫拉到一邊小聲說道:“這個是……你這么辦……”
　　恍然大悟的黃金庫說道:“好辦法。都說上學有用，這法子的確很好。這書不白讀。”
　　黃金庫把布拉回來就按照包鐵山留下的地址把布“賣”了出去。
　　新京的更快，孫殿魁帶著一群“苦力”直接就在車站裝貨，拉到了鄉村去了。
　　最后，金志揚在哈爾濱把貨直接就在車站一手錢一手貨“賣”給了鄉村來的“布”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