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終于明白了今天這茶的意義,張一凡還真是設了場鴻門宴。
對于吳勇之死這案子,李虹也覺得蹊蹺,按理說,吳勇罪不致死,而且疑點重重。李虹發現,張一凡說這番話的時候,寧成鋼臉上很精彩。
柳海將何健的口供及時送到,現在卷宗就擺在四人面前,張一凡根本沒有看,只是朝李虹推過去,“李虹同志,你是紀委書記,與葉亞萍同志好好討論一下。”
他端起茶杯,悠閑地喝了口。然后站起來,慢慢朝樓下走去。
張一凡出了包廂,沈繼文便從樓下上來,這次他是一個人來到雙江市。兩人握了握手,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走進隔壁包相。
菜是秦川早點好的,服務員問道:“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嗯!”張一凡點頭同意,服務員退出之后,兩人入座。
沈繼文道:“這次鬧大了,真沒想到沈婉云這丫頭,膽子這么大。害得我們都被她連累!”
“到底是怎么回事?”現在張一凡只要聽到沈婉云這名字,便會無由地一陣心跳。
沈繼文點了支煙,看著他道:“她一直沒有與你聯系?”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在試探。憑沈繼文的猜測,妹妹肯定與張一凡之間有些什么,只是沈婉云不說,他也問不出來。沈婉云在去年底,突然跑到新加坡去,這就令他費解了。
而且她連國籍都改了,這是老頭子生氣的原因之一。
張一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跟她一直是好朋友,還在是柳水鎮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她是一個很好的記者。很有正義感!”
切!你就裝吧!等下我看你還能不能裝得出來。沈繼文顯然不信,僅僅是朋友關系?不過,沈婉云雖然是他同夫異母的妹妹,但是兩人從不干涉對方的任何行動和決定。
妹妹老大不小了,她偏偏不肯嫁人,沈家當然不會養著一個女孩子到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尤其是這種豪門大院,婚姻不由自己做主。
沈婉云兩次抗婚,令沈繼文感到很奇怪,她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人物?第一次他還道沈婉云是一番好意,讓自己去爭取幸福。可是第二天她拒婚是為了什么?
菜上來了,服務員熟練地打開一瓶茅臺。
待她倒上酒后,張一凡揮揮手,“你出去吧!我們自己來!”
服務員退下去,張一凡扔了只煙給沈繼文。“以前她幫了我不少忙,我還沒機會感謝她呢。她到底做了什么?把你家老爺子氣成這樣。”
沈繼文賊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張一凡回敬了一句,“你什么意思?再用這種眼神看人,小心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呆在市委大院很久了,張一凡養成了那種很穩重,嚴肅的性子,難得跟沈繼文這樣的人物在一起,他的心情也變得輕快起來。
這個名滿京城的四少之一沈繼文,蠻有些胡雷和張孟凡的風格。
其實,京城四少,名頭雖響,但是性格不異。李宗輝霸道,方晉鵬陰毒,沈繼文玩世不恭。還有一人,估且不提。
沈繼文喜歡笑,而且笑得很賊,常常被張一凡稱之為賤笑。
但是他偏偏就是討女孩子喜歡,不過,自從與趙可馨經歷了那次磨難之后,他改變了許多。他并不在意張一凡的玩笑,端起杯子道:“來!先碰一個。”
兩人干了一杯,沈繼文搖搖頭,“我也沒想到這丫頭膽這么大,跑到新加坡去也就罷了,還悄悄地將國籍改了,要命的是,她居然跟一個新加坡人結了婚!”
咚——一只筷子落在地上,張一凡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挺不舒服的。沈婉云結婚了?
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種關心的事情,自然無法保證他不失態。張一凡略有一小會失神,不過馬上掩飾過來。
“你們不是一直希望她結婚嗎?也許她真找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他發現自己說話,居然有點心口不一的無奈。
對于沈婉云這個女孩子,張一凡有一種難舍難分的深情。此刻,他心里有兩種心思在掙扎。沈婉云跟了自己這么久,她無法回避這個問題的時候,也許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遠離了國土,再也不用見到張一凡了,這樣了避免了某種心酸與尷尬。
同時,他又在心里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因為沈婉云離開的時候,給他留了一封信。她說過,除了自己,誰都不愛。
又或者,結婚與愛情無關,婚姻只是一種用來遮掩的工具。不管是哪種情況,張一凡都不喜歡聽到這類話題。
男人,天生就有這種通病。張一凡在瞬間,想了很多很多。
沈繼文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悶了口酒,“沈婉云這點心思,瞞不過我。”
他淡淡地看了張一凡一眼,“還有一個消息,估計你更不喜歡聽到。”
“說吧!”張一凡暗道:都被打擊成這樣了,還在乎什么?
沈繼文突然問了句,“你有心臟病嗎?或者高血壓?”
“去死,什么意思?咒我?”張一凡有些氣悶。沈繼文就嘿嘿地笑道:“回答我?”
“沒有!”張一凡嘆了口氣,“有你這種兄弟,真是悲哀。”
沈繼文過濾了后面這句話,他笑笑道:“你確定?”
“廢話!有屁快放!”張一凡惱。
“那我就說了。”沈繼文認真地道:“老爺子真正生氣的,不是她改了國籍,而且她兩次抗婚,居然跑到國外跟一個新加坡商人結了婚,還生了個孩子。”
“什么時候的事?”
“有二三個月了吧!”
咚——又一只筷子掉在地上,沈繼文有些奇怪,今天這筷子怎么老掉?好象這事跟筷子沒關吧?兩只筷子,讓沈繼文完全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沈婉云只怕是早就喜歡上張一凡了,*于無奈才跑到國外去避婚。如果沒有猜錯,她很快就會離婚,從國外趕回來。只是這樣一來,老爺子那關,她就難過了。
沈繼文拿起一只筷子,漫不經心地道:“哎,筷子啊筷子,你真是該死!怎么把一凡兄弟的心思給暴露了。”
張一凡沒有理他,喝了杯酒,“你來雙江就為了這事?”
“哎,你這沒心沒肺的,這事難道還不夠嚴重?我不管,反正在雙江市的這段時間里,你必須給我包吃包住包玩!等風聲過了,我再回去。”
然后他一臉賤笑著拿出一張名片,名片上有一個手寫的號碼,“這個送給你!我可是煞費苦心,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心人。”
張一凡瞟了眼,名片上寫個一個號碼,沒有名字。
立刻有人扇來一耳光,又一腳踢在他肚子上,方晉鵬臉上閃過一陣痛苦,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有人推著老者過來,這是一位六十來歲的白人,目光深遂。張一凡看到他第一感覺就是犀利!冷酷!霸道!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居然能號令這些手持AK47的暴徒為他效命,張一凡馬上就聯想到,肯定是吳姨認識的那個三K黨元老人物。
張一凡在看老者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者也在打量著他,一臉與黑幫角色毫不稱的仁慈,“fan!”””
“yes!u?”張一凡反問了一句。
“哈哈哈……”白人老頭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很有意思,若大的一個廳里,除了他的笑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老頭笑了很久,很久,用手撐著額頭,用英文緩緩道:“你是第一個這樣跟我說話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臉色巨變,原本仁慈的臉,變得有些殺氣,獰猙,一個人能從面慈目善,一下子變為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惡魔,這樣的本領張一凡還是頭一次看到。
白人老者仿佛就象電影里那種變臉者,兩個表情,只在眨眼間瞬息完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一凡絕對不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高人。
白人老者陰沉的目光,象要洞穿所有人的心思,他冷冷道:“ungman!e,me!”
大意是:驕傲的年輕人,收起你高傲的姿態,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翻譯有出入,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