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問道:“你找誰救命?”
“張……”陳皓嘴皮子動了動,已經無力再開口,眼皮子重的都要合上,仿佛隨時都能一命嗚呼。
“張揚?”柳木匠吃驚的看向張富貴。
張富貴也吃驚的很,納悶怎么救命要找自己的兒子,見到柳木匠瞧上自己,他連忙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回來了。”張揚進了院門喊道。
所有人都沖張揚看去。
張揚很享受這眾星捧月的感覺,嘴角咧著,歡喜的進門來。
“呦,陳老板,你這是怎么啦,怎么就剩下半條命啦。”張揚進門,見到陳皓,立馬取笑道。
陳皓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沖他嘴皮子哆嗦喊道:“救……救……我。”
張揚嘖嘖搖頭嘆道。
張富貴稀奇問道:“兒子,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找你救命啊,他這模樣,我看趙大夫還差不多。”
張揚笑道:“他這模樣肯定看了不少醫生,專家也看了不少吧,陳皓。”
陳皓嗯了聲,痛苦的流眼淚,這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張揚嘖嘖鄙夷道:“現在是不是特別懊悔得罪我。”
“嗯。”
陳皓眼里流露出痛苦懊悔神色。
張揚取出銀針,先給他肩頭上來了一針,云缺穴扎下,先幫他提了一口氣。
陳皓猛的吸了一口氣,再胸膛一挺長長吐出:“憋死我了。”
陳皓能說一整句話了,這叫在場的人無不一驚的。
前一刻還半死不活的,怎么一針下去就大有起色了。
張揚沒有收銀針,對他說道:“陳皓,我現在不過是幫你暫時疏通一下氣脈,這只是強提一口氣,要是肩頭的這根銀針一拔了,嘿嘿,就是大羅金仙在世,怕是也救不了你的小命哦。”
陳皓剛剛還歡喜的以為自己痊愈了,可沒想到只是回光返照,他正要歡喜的臉色頓時僵住了,瞬間垮了,眼巴巴的可憐兮兮的看向張揚,懇求道:
“張揚,我求求你了,求你給我解毒,我不想死。”
“中毒?”柳木匠驚的脫口喊道。
張揚回道:“是中毒,補藥吃太多了,在體內形成了藥毒,弄的自己半死不活。”
柳木匠忍不住拄拐叫好:“報應,活該,張揚,別醫他,就讓這混蛋毒死算了。”
陳皓氣的破口大罵:“老東西,我要死了,你兒子也別想活,他得給老子陪葬。”
“你敢胡來,信不信我報警抓你。”柳木匠喝道。
陳皓冷笑道:“你報警試試啊,要敢報警,你早就報警了,何必等到現在,我告訴你,我要是死了,你的兒子就得給我陪葬,我說到做到,不信咱們可以試試。”
柳木匠氣的抓著拐杖的手直哆嗦。
張揚看著柳木匠這模樣,心里微微一嘆。
有道是小鬼難纏啊,陳皓就是個小鬼。
而且他是個小鬼頭子,有錢的很,要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混混來撐場子了。
柳木匠應該是想過報警救兒子的,不過報警了,估計也不頂用。
一來,人畢竟不是陳皓親手抓的,就算是找到了,陳皓也是可以抵賴的,再或者找人頂罪。
甚至于,可以脅迫柳小寶改口供,柳小寶那就是個吃軟飯的慫蛋,被這些五大三粗兇悍的混混一脅迫,肯定會乖乖的配合混混串供。
應該會說我只是和他們在一起玩,沒有被綁架之類的話,是家里人誤會瞎擔心了。
至于欠債什么的,估計更加會抵賴了。
當事人都如此說了,你叫警察怎么立案調查。
所以,不是老百姓遇事不報警,而是他們不敢。
被脅迫怕了,骨子里的奴性早就根深蒂固了,本能的避禍延福。
而且警察吧,說句不好聽的。
有時候也真的不作為,草草結案,沒有說是除惡務盡,搞的最后苦惱的都是舉報人。
當然了,誰叫這世上的惡永遠都除不盡呢。
張揚其實挺能體諒柳木匠心里的苦楚。
因為上次劉喜爛賭的事情,他也被弄的很煩。
張揚不是沒有想過報警處理了劉喜?
可問題是,報警根本就不可行。
人家是來借債的,雖然是逼他岳丈林海來的,但這終歸是正兒八經來求你,雖然有逼娶的嫌疑,但是根本就構不成犯罪。
你報警,人家警察師出無名,怎么立案處理。
有人說劉喜賭博,他拿老婆抵債,可以拿這個舉報。
張揚當然知道他爛賭,可是警察抓賭,要的是當場拿贓。
就算有村里人作證,他也可以抵賴不認,甚至說那是從前,我現在改邪歸正了,警察沒親眼拿到證據,是沒辦法給他定罪的。
至于拿老婆抵債的事情,幾個賭徒早就串供好了,欠條都能串改,還有什么是不能串通的。
他們完全可以各種理由來搪塞這件事,沒有成事實的案件,警察來了,拿不住證據,最多是口頭警告,還是無法定罪的。
回頭警察一走,劉喜還是會繼續混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警察不是他家24小時保姆,不可能24小時盯著劉喜,叫他不犯罪。
小人想犯罪,有的是法子鉆空子,防不勝防的。
所以報警打發劉喜,陳皓這類人,根本就不可取,只能收一時之效,難以治根。
有些人處在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游走,想警察拿他們,很難,而且抓了放了,他們還是會繼續霸凌別人。
根本就防不勝防。
既然如此,張揚決定用自己的力量來改變現狀。
“陳皓,想立刻死的話,就給我繼續兇個看看,我看看是你的命硬,還是我的手拔針快。”
張揚目光冷厲的盯上陳皓。
陳皓嚇的渾身一個哆嗦,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發白。
“不要拔針,我錯了,我不敢兇了,求求你別弄死我,我還沒活夠,求求你救我一命,我還不想死。”
陳皓激動的想要起身懇求,但是身子乏力,根本就無力從輪椅上站起身來。
張揚冷哼的坐下來,倒了杯茶給自己,悠哉的喝起來。
“陳皓,我還不知道你小子的鬼心思,現在求我醫好你,回頭指不定怎么報復我呢,我要醫好你,就是醫好一條毒蛇。”
陳皓的臉色變得慘淡無比,他扭頭看向了柳木匠,就想拿柳小寶要挾。
張揚喊道:“喂喂,想拿柳小寶的小命要挾誰啊,你能要挾他老子,可要挾不了我,柳小寶那兔崽子姓柳,又不姓張,他是死是活,我可不管,再有一個……”
張揚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從口袋內掏出手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