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聽陸康這么一說,只能站起身道:“府君,那我過去了。”
陸康道:“去吧,不用對他們客氣!甭管他是孫堅兒子還是袁術部將,我只需要知道他是不是終于大漢,這就夠了!”
程頤見中年文士退去,對陸康道:“陸廬江對朝廷真是忠心,佩服!”
陸康若有所指道:“我只希望,天下忠于朝廷的不只是我這么一個形單影只的老頭。鎮南將軍年輕有為,如若能夠和你為伍,我大漢歷代先皇在天之靈也會欣慰不已。”
程頤笑道:“我也是以匡扶朝廷為志。”
陸康面無表情道:“只要鎮南將軍問心無愧。”
程頤和陸康聊了幾句就沒再聊了。
陸康對他興致乏乏,偶爾說話,也是夾槍帶棒的,讓程頤很是不舒服。
接下來的幾天,程頤便陪著弘農王妃在廬江郡四處逛著。
陸康雖然對弘農王妃極為禮遇,但是,他似乎真的很忙。
大到巡防、士兵訓練,小到耕種播種,他都親自為之。
因此,他只派了一個隨行官員給弘農王妃做向導,帶她四處游玩。
程頤聽到隨行官員匯報陸康的日常生活,直呼頭疼。
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挺累的,一回到吳郡就忙個不停。
相比較陸康之后,他發現,自己簡直太輕松了。
有點做甩手掌柜的味道。
在吳郡,所有的文件,都有張昭、魯肅、荀攸等人處理好了,實在是解決不了或者重大問題,才會交到他手里。
其他時間,他都是自行安排的。
一行人不知不覺間行走到了田埂邊。
東邊,不遠處,有一大片樹林。
隨行官員指著樹林方向,笑著對弘農王妃和程頤道:“馬上進入皖縣了。皖縣是我們廬江目前風景最為秀麗的地方,有不少文人墨客隱居于此。”
自從出了長安城之后,弘農王妃心態明顯好了很多,話也變多了。
聽隨行官員這么一說,頓時好奇地問道:“不知道附近有沒有什么隱士居住于此?如果有的話,我想去拜訪一下。”
隨行官員道:“有的。就在樹林里,往東行走大約五里,居住著橋公一家。”
“橋公是皖縣一代望族,手底下擁有一大批良田和租戶。而他為人也頗為和善,對租戶也頗為寬容,因此,在這一帶頗受人歡迎。”
“府君曾經想征辟他,都被他拒絕了。”
說到橋公,隨行官員眼睛都有些發亮,道:“不過,相比于這些,橋公還有一個為人稱道的地方。”
程頤有些意外地看向隨行官員所指方向。
皖縣?
橋公?
應該是大小喬姐妹的老家了!
沒想到會來到這里。
三國游戲最吸引人的,便是名將和美女。
在三國游戲眾多美女中,除了貂蟬最受歡迎之外,還有三大美女一直都是絕大數玩家喜歡收集的目標。
這就是“北甄宓南二喬”。
足可見,這三人的美貌了。
作為三國游戲的忠實愛好者,程頤對大小喬也極為好奇,想見一見這絕色美女了。
而且,相比于貂蟬在歷史上的無名,北甄宓和南二喬都是史書上有記載的。
北甄宓不止有記載,而且有長篇。
畢竟,這是曹丕的皇后。
至于二喬,僅憑美貌,也能在不少出處有所提及,足可見她們的與眾不同了。
尤其是曹操筑銅雀臺,據說就是為了二喬。
當然,這些都是傳言罷了。
此刻,見隨行官員這么說,程頤笑著接話道:“是不是橋公兩個國色天香的女兒?”
隨行官員喜形于色,驚呼道:“原來鎮南將軍也聽過她們的名聲!”
弘農王妃有些驚訝地看向程頤。
從長安城逃出來的路上,看他和蔡琰如膠似漆。
卻沒有想到,他還會關心隔得這么遠的美女。
男人,尤其是位高權重的,果然都有通病。
不過,弘農王妃也沒有什么抵觸。
作為少帝的妃子,她從小就接受了這種觀念。
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
鎮南將軍這種人,更不可能只鐘愛于一人。
就算他同意,他帳下的文臣武將也不會同意。
而且,蔡琰現在的處境也挺讓她羨慕的。
相比于三妻四妾,像自己這種和丈夫只能陰陽相隔的——
想到這里,弘農王妃腦海里浮現那悲嗆的臉龐,眼淚頓時簌簌落了下來。
如若他能復活,就算三妻四妾又如何?
程頤和隨行官員聊得正開心,突然發現弘農王妃在那里哭了起來,幾人都是一驚。
程頤忙道:“王妃,你這是怎么了?既然不舒服,那我們就回去吧?”
說著,就要吩咐隨行官員帶路回去。
弘農王妃抽了抽鼻子,搖了搖頭道:“不用,我只是有些思念夫君罷了。”
程頤不由得有些感嘆。
女人真是多愁傷感的生物。
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就哭起來。
強笑了一聲,程頤道:“真沒事?”
弘農王妃點了點頭道:“真沒事。走吧,去橋公家看一看。我也想見識一下,他兩個女兒到底長得有多美,竟然讓遠在天邊的鎮南將軍都聽過。”
隨行官員不敢在笑了,急忙在前面帶路。
走進樹林,竟然發現一條小溝渠。
小溝渠里的水出乎意料的,竟然是一片胭脂色。
見弘農王妃目光注意到這里,隨行官員就要解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見程頤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聞中的橋公兩個女兒洗漱流出來的胭脂水。”
“嘶!”隨行官員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咂舌道,“鎮南將軍,你對她們知道得可真多,連這個都聽過!不過,這可能是個誤傳。”
“誤傳?”程頤看向隨行官員道。
隨行官員笑道:“鎮南將軍是不是聽坊間傳聞,橋公家有一水井,二喬每天在旁邊洗漱,胭脂染紅了洗漱水?”
程頤茫然道:“不是嗎?”
隨行官員輕笑道:“應該不是。我在廬江郡為官好幾年,多少也聽過橋公家的一些事情。橋公雖然家里頗為富足,然他們并不只是依靠收租,他們家也生產胭脂,而且,在我們廬江郡小有名聲。這小溝渠里的胭脂水,應該是生產胭脂造成的。”
弘農王妃有些哭笑不得道:“我還以為你們在說什么。事實上,想要染紅這么一大片水流,豈是早晨的洗漱水能夠做到的?真是這樣,那橋公這二女就極為嚇人了,這得涂多少胭脂,才會造成這副樣子?”
隨行官員恍然大悟,忙附和道:“王妃說得極是!極是!”
一行人順著小溝渠走著,果然在小樹林里見到了一座宅邸。
宅邸四周被用泥墻堆積而成的圍墻圍住。
圍墻高近七尺。
從圍墻里面,可以聽到兵器爭鳴的聲音、喝彩聲,還有少女嬉笑的聲音。
程頤一行人面面相覷,來到圍墻正門。
那里,兩個青衣小廝背對著外面,正看著圍墻里面,一臉興致盎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