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時代,騎兵永遠都是平原上的主宰。騎著健馬的騎兵在平原上一旦進入了沖刺的狀態,那可就是排山倒海之勢,凡人之軀是不可能阻擋的。
那怕,只有一騎。
夏先秋突然感覺有一股寒風襲來,仿佛無常的鉤鎖就在身后似的。他本能的向后一閃,只見一道黑光呼地從自己的眼前晃過,緊接著一道匹練似的白光劃過,一顆腦袋便飛向了天空。
夏先秋還沒穩住身形,前面一個唐家堡匪徒一刀就劈了過來。嚇得他就地就是一個驢打滾,才算是躲了過去,保住了險些丟掉的小命。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竄進護衛中打量起那晃過去的黑影。
借著戰馬超強沖擊力,魏平的大刀連續砍翻了好幾個平安坊的人,然后沖出了人群。作為一個以騎兵自詡的人,他自然知道該怎樣發揮出自己的優勢。畢竟騎兵一旦陷入了包圍,失去了機動力和沖擊力,那還不如一個兵軍。
只可惜,那黃衣小子太機靈了。他調轉馬頭,準備發動新的一次沖刺。這一次,一定要將其斬落馬下。
夏先秋也注意到了魏平,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以騎兵的形式出現的人。雖然之前也見過不少騎著馬的,但那些人里面除了當初帶兵攻打飛虎寨的那個軍侯之外都不是真正的騎兵。而這次遇到的這個人,印記里顯示的職業是刀騎兵。
人物:魏平
年齡:33
職業:刀騎兵
官職:無
武力:48
智力:21
統帥:11
功法:中級刀法8級(10級可進階)、初級騎術9級(10級可進階)、劈砍7級
裝備:普通的鑌鐵長刀、普通的鎖甲、普通的戰馬
很強,到沒有黑虎和那個軍侯強。夏先秋覺得應該是階級不同吧,就像從屬性上來看,武力值超過50就會被認定為將,沒到的便是兵。再比如:被認定為將的人屬性里面都帶有高級的功法和絕技,而兵最多就到中級。
魏平是臨近了將的范疇了,不過從武力值和功法絕技上來看,還是差了一點兒。
但是這個屬性所代表的實力,已經不是夏先秋可以對抗的了。要是有的選擇,夏先秋肯定立馬就逃。但是現在,他有一種被盯上了的感覺。再說了,兩條腿也肯定是逃不過四條腿的。
看著那騎兵掉頭之后準備發動進攻,夏先秋臉色十分凝重。他必須得想個辦法。就算不能將其斬殺,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在平原上要想對付騎兵,莽正面是不行的,必須要智取。布置地形陷阱是來不及的,靠著密集的陣型倒對付騎兵的效果倒是不錯,但那對步兵的要求是很高的,像現在這些一盤散沙的護衛肯定也不行。
夏先秋一時間竟想不出辦法來。又是一陣疾風襲來,他只能在對方反應不過來的距離里做出閃躲,但自己這邊其他人又折了幾個。這對士氣的打擊是很大的了,沒有人不怕死,也沒有人都能像夏先秋一樣可以躲過去。于是,這些從平安坊來的人開始后退,要是再這樣被沖擊幾次,就要潰散了。
失去了人群的掩護,夏先秋不認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他朝著黑長臉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對方已經收起了刀。不止黑長臉,幾乎所有的唐家堡匪徒們都停止了戰斗,只是圍著他們這些人,看樣子是全都覺得魏平可以解決這些人。
夏先秋飛快地跑到黑長臉的旁邊,他需要跟對方商量一下。想個辦法拼一把也總比等死強得多。
“老黑,得想個辦法把這個玩意兒弄掉,不然咱都得折在這里。”他對著黑長臉說道。
此時的黑長臉,臉色比原本更加黝黑了。從緊鄒的眉頭可以看出,他也很是焦慮。聽到夏先秋的話,他搖了搖頭道:“擋不住!太快了!”
“那就等死嗎?”夏先秋盯著黑長臉。
“除非能把他從馬上弄下來,不然沒辦法。”
黑長臉一句話就像是打通了他的經脈關節一般,夏先秋腦子里浮現出了無數的對抗騎兵的辦法。
華夏有句老話:射人先射馬。騎兵對步兵最大的優勢便在于馬,沒有馬的騎兵威力就下降了一大半。一般步兵要是近距離對付騎兵的話,馬是最大的突破口。
要是說起哪個民族對付騎兵的經驗,漢族人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在幾千年的歷史進程中,中原漢人一直都在與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戰斗著。李牧、蒙恬、衛青、霍去病、李靖、岳飛……這些耳熟能詳的名字一時間從夏先秋記憶里涌現了出來。
他倒不是為了感念先賢,而是想從那些人物事跡里找出點兒應對現在危機的辦法來。此時他的腦子轉得飛快,各種正史演義里記載描寫的場景像畫片一樣在他腦子里播放著。
這就體現出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好處了。夏先秋還真從那幾千年里找到了辦法。雖然不能全部照搬現買,但是思路還是可行的。
他轉過頭去盯著黑長臉說道:“老黑,我有個辦法,不過需要你幫我。”他收起了一貫嘻嘻哈哈的做派,一臉嚴肅地說道:“很危險,稍不注意連命都丟了。但是沒人能做這事兒了。”
黑長臉一臉詫異,好奇的問夏先秋:“你能想出啥辦法來?你見沒見過騎兵?”
“我是這么想的……”
夏先秋湊到黑長臉耳朵邊兒,嘰里咕嚕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聽完,黑長臉一張黑臉就皺成了一團。他明白為什么夏先秋特意要找他了,還真是件要命的事情。
不過夏先秋在自己的計劃里負責的那部分更加危險。
要真是如夏先秋預想的那樣,倒也很有希望解決這個致命的麻煩。
反正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索性就這么干吧!常年待在賊窩里養成的那股子狠勁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讓他可以為了那怕是只有一點兒希望的事情豁出性命去。
看著飛速遠去的魏平,黑長臉和夏先秋按照計劃開始行動了起來。
黑長臉趴在地上,臥在刀上。夏先秋雙手緊緊攥住刀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正朝他飛奔而來的身影。
仿佛是無數利箭從身體里鉆過去,冰冷的寒風從血肉里涌進來,夏先秋覺得全身都冷得打顫,雙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他極力控制住自己,集中注意力。隨著那匹馬在眼睛里越來越清晰,他越發的冷靜了下來。
那騎兵的臉龐越來越大,夏先秋的眼睛也瞪得越來越圓。急促的馬蹄聲就像是直接踏在他的胸膛上,呼哧呼哧的起伏不平。
魏平看到那個黃衣小子雙手持刀,站在大道中間,微微有些吃驚。先前幾次沖鋒都被他靈活的躲過去了,本打算慢慢的將這些護衛先解決了,再去料理他。可誰知,這小子就像是放棄了一樣,站在原地送死。
隨著戰馬再一次進入了沖刺的狀態,魏平也不再多去思量。無論耍的什么把戲,自己只要不被圍堵上,就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他握緊了手里修長的馬刀,飛快的接近夏先秋。最后,他猛的舉起長刀,全力向夏先秋的腦袋砍過去。
就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原本現在原地不動的夏先秋,突然向左后方一閃,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那道劈過來的白光砍了過去。他不敢直接去砍馬,他手里的刀太短了,可能還沒有砍到自己便倒下了。所以他用盡全力,為躺在地上的黑長臉爭取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