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浩蕩呼吸變得急促。
他心里后悔,自己為什么開口。
藍墨是早有計劃,要來更換驛站信使。
這位年輕的驛吏,跟上任喜歡和稀泥的鐘濟完全不同,他一上來就展現強勢,自己正好撞上槍口。
方才話語沒有問題,可說話時機大錯特錯!
要說信使與軍吏,二者都是吏員。
軍中的吏員職位,也有不少肥差,未必比信使差在哪里。
不過仔細說來,還是負責一路消息傳遞的地方信使,多些自主權利。
何況自己在鄉上,擔任十多年信使,自然就有不少熟人手下,一旦去了關口,很多事情要從頭來過。
只是,看如今藍墨意思,自己若不答應?
那不僅要丟掉信使職位,就連后軍軍吏,也別想去做!
風浩蕩瞬間做出決定,能做軍吏,總強過普通民眾。
“屬下愿聽大人安排。”
藍墨看了他數秒,開口一笑。
“其實關口交通署近來事務繁忙,一直都需要人手幫忙。
原本負責采購藥材軍需的屬員,同樣出身紅石鄉的簡玉成,因為經常來往此處與關口,我有意讓他進入驛站,擔任信使。
風浩蕩,你去接手他的交通屬員職位。
所以這是正常職務調動,你不要想太多。”
風信使聽藍墨這樣講,心中松了口氣。
他是信使,各路消息知曉的比旁人要多,因此十分清楚如今關口上的交通吏官署,擁有怎樣的權力!
所以,自己進入其中擔任交通屬員,那當然不是壞事。
想來藍墨做出這一調整,是因為那位簡玉成,自己想要調回紅石鄉的緣故?
鄉醫白永彥,近來收下一位義女,聽說與這位藍法師關系親密,看來傳聞不假。
風浩蕩對藍墨一禮。
“屬下謝大人提攜。”
藍墨看過顯得緊張的下屬們,嘴角微微失笑。
“下一步,咱們要重整紅石鄉與飛鷹關口之間的鄉道,還要增加更多負責的人手,只有簡玉成一個,那肯定不成。
之前,風浩蕩負責與銀葉鎮的公文傳遞,步建山負責聯絡平遠鎮。
以后,步建山去負責銀葉鎮。
至于平遠鎮,文思源,由你負責。”
步建山與文思源同時答應。
步信使一顆懸起的心,頓時就去放下。
藍墨既對自己做出安排,那代表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出現變動。
至于從平遠鎮轉而負責銀葉鎮,對我來講,也不是什么問題。
方才藍墨讓文思源擔任信使,我害怕自己職位不保,如今看來只是進行內部的調整。
文思源心中,感覺高興。
自己是西法監察院屬員,可明面上一直是平遠鎮上民,如今獲得紅石鄉信使職務,身份轉為吏民。
等回到族中,家中親人們,面上也都有光。
藍大人看向最后一位信使凌俊峰。
“凌信使,你說若是有些人,面對采購關口軍需藥材的商隊,刻意為難哄抬藥價,對此應當怎樣處理呢?”
凌俊峰一怔,隨后毫不猶豫。
“大人說如何處置,那就應該如何處置!”
凌信使不懂藍驛吏為何突然發問,不過他知道面對強勢上司,應該怎樣表現。
藍墨一笑,隨即面露追思。
“凌信使,我突然想到了以前。
我第一次跟隨舅舅到此采購藥材,輸送飛鷹關口,那時與鄉上一位雜貨鋪掌柜交涉,后來那人推翻之前交易價格,將黑皮的價錢一下提高。
所以就導致,原本一樁好好的生意,直接就去毀掉了。
當時若能從那家店鋪中,以市價購買上品黑皮,不僅會讓交易雙方獲利,更能對關口提供不小幫助!
可那位盧志遠,能力本來不足,卻占據掌柜位置,因一己好惡,生意上出爾反爾,當真是損人不利己了。
凌信使,我現在提及此事,是想對大家說明,如果一個人能力不配職位,會對各方面的事業,造成本來不必要的阻礙。
關鍵時刻,更會誤事!”
凌俊峰只覺心底一股寒氣直冒,原來是自己那位大舅哥出現問題。
他雙腿一軟,撲通拜倒。
“還請大人原諒,饒過屬下,此事屬下不曾知情。
不過,下吏的確有罪!
正如大人訓導,下吏明知盧志遠能力不足,卻允許他做店鋪掌柜,這是屬下過錯。
大人想要如何懲罰,屬下絕無異議。
只希望獲得大人諒解,能夠繼續為大人效力。”
藍墨搖了搖頭。
“凌信使,起來說話,我沒有怪罪的意思。
你的職位不變,由你負責與紅葉城之間的公文。”
凌俊峰聽到這里,抬頭看向藍墨,確認他不是說笑,又給藍大人磕頭。
“多謝大人,屬下必會盡職盡責,做好公文傳遞。
這次歸家,我會收回店鋪,免掉盧志遠掌柜一職,讓他離開鄉上自謀生計。
下吏更會對家中嚴加管束,對犯錯之人予以嚴懲!”
凌信使說著,從地上爬起。
藍墨嘆口氣,語氣露出一絲傷感。
“對待信使工作,你是要盡心盡力,避免失誤。
不過對待身邊親人,你就不要那般苛刻了。
說實話,藍墨也有私心,就像簡信使、文信使,他們是我親信,初來乍到驛站,許多地方還需要你與步建山指點相助。
所以凌信使,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你這次回去,代我對盧掌柜傳話,看在他曾與舅舅相識一場,算是昔日舊人的份上,我不與他計較。
不過,讓他日后不要那般勢利行事,也把自己心胸放寬一些。
至于你家的雜貨鋪,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我以百金求購,你可愿意?”
凌俊峰心中自然不愿出手店鋪,不過藍墨此時提出,他怎敢拒絕!
“大人看中店鋪,屬下分文不收,甘愿送上產契。”
藍墨面色淡然,下刻手中出現五枚紫金幣。
他將紫幣遞給凌俊峰,凌俊峰只得伸手,捧住五枚紫幣。
一時間,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要說自家那間店鋪,未必就值百金。
再就是五枚紫幣,價值更要超過百金。
“凌信使,我手里金幣不多,所以用紫幣替代,想來足以抵過百金。
至于店鋪產契,不用給我,交給施掌柜。”
藍墨說著,伸手一指身后施烈。
這下,讓眾人感覺意外。
看施烈年紀不大,二十出頭的年紀,藍墨為何給他店鋪?
藍墨看過眾人,笑著開口。
“不要看他年輕,其實施烈在薯上鄉經營店鋪數載,我親眼看過,生意做得不錯。
這次他們三兄妹跟我來到紅葉領,總要有安身地方。
至于施節,暫時沒有適合你的位置,所以就跟在我身邊,以后再去安排。”
藍墨說著,看向那位施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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