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和郭振的戰斗,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張蘊在圈外仔細觀察著,卻也是不得不搖頭。
許樂必定會輸。
不僅僅是因為心態原因,更是因為在這場之前,他已連打兩場,雖然將郭振方的淬體九層武者淘汰掉了兩個,但自己的體力也被消耗掉不少。
擂臺戰,守擂最大的障礙就是體能的不足。
而郭振和許樂明顯是舊相識,對許樂的技擊之法和招式可謂是十分熟悉。
許樂也明白自己現在最大的不足,多次想要以快攻一鼓作氣結束戰斗,但郭振并沒有給他機會,以守為攻,已退為進,端的是狡猾無比。
結局幾乎可以預見,張蘊不忍再看,跟一旁的阿龍開始閑聊。
“龍哥,你們就一株三珠草,怎么就沒人生起獨占之心?”張蘊想起為了三珠草反目的劉國斌和馬濤,心里不由得有點奇怪。
“你這小子,說的什么混賬話!”阿龍把眼一瞪,不滿地解釋道:“我們幾人都是昌樂城人士,自小就是孤兒,一起在街頭相依為命。”
“后來我和阿樂機緣巧合之下被永泰武館的武師看中,帶我們進了武館當雜工,我們就在武館里邊做事邊偷偷看那些館中學員練武,然后再回來將偷學的習武之法教給大家,夜里一起在街頭習武。或許是天賦使然,沒想到我和阿樂沒過多久,居然便先后淬體,那年我們才十四歲。”
“從此我和阿樂進步神速,甚至超過了館中的大部分學員,引起了館主的注意,也招致了部分學員的嫉妒,其中就有郭振。”
“后來,那些嫉妒我們的學員在武館門前把我們圍起來,跟我們找茬。”
“當時大家都是少年人,心氣都比較大,話沒說幾句就動起手來。”
說到這里,阿龍突然笑了:“結果那幾個找茬的都被我和阿龍揍趴下了,自此,館主也對我們另眼相看,正式將我們收入武館之中,甚至免了我們的學費。”
這故事,套路有點熟悉啊。
張蘊不由得又想起了父親的“睡前故事”。
那些“睡前故事”到底是從哪看來的?
不過阿龍看起來挺霸道的一個男人,原來也是一個話癆,自己隨口一問,他就竹筒倒豆子的全交代了,真是太實誠了。
那邊阿龍還在繼續說著:“就這樣,我們在武館中扎根下來,后來還成了武館的武師,只是兩年前,武館經營不善不得不關門,我們兄弟幾人只好出來再謀生路。”
“五天前,我們受人委托在崢山辦事,沒想到與幾只西荒妖獸碰上,一番戰斗后,我們雖然將其斬殺,但是阿樂的妹妹笑笑卻在戰斗中受了重傷。”
又是崢山!
張蘊想起了蔣禮,他似乎也是在那個時間點遇到了西荒妖獸。
莫非,崢山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不過這也和他沒什么關系,淬體小弱雞就不要操那個心了。
“帶著笑笑回昌樂的時候,正巧遇到九華劍宗藥坊坊主翁前輩在楓郊鎮招人,我們便帶著笑笑前來求治。翁前輩便說,如果我們通過本我草的考驗,便會出手將笑笑治愈。”
“但說來慚愧,第三問問的卻是遇到三珠草我們是否會放棄蔣前輩之事,但如果拿到三珠草,我們便可藉由此草找其他大能出手,何必一定要去完成蔣前輩的事?因此我們在這個問題上全部敗退下來。”
“后來翁前輩改口,如果我們在此處把吉云草或其他靈草帶一株回去,他也會出手,同時將我們收入九華劍宗外門。”
聽到這里,張蘊張了張嘴,很想告訴他,其實蔣志明和翁老并非那么冷血的人,這只怕是一個考驗,也許他們回去后笑笑就已經被治愈了。
他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其實進不進宗門我們倒無所謂,反正自小野慣了,我們只想笑笑快點好起來。”
“唉,我們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郭振,更沒想到他正好在與蔣前輩有怨的通玄大能手下,新賬舊賬一起算,他必不會放過我們。而看阿樂和郭振的這場比試,恐怕我們要另尋他法去救笑笑了,只是...笑笑的傷勢已經拖不得了。”
講到這,阿龍嘆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龍哥,別怕,一切有我呢。”張蘊拍了拍阿龍的肩膀,自信地安慰道。
“你?”阿龍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如果能幫我們保住這株草,以后刀山火海,任你吩咐!”
【韓華龍的委托(中等),幫助他保住三珠草,可獲得150點修為】
張蘊朝阿龍淡淡一笑,轉過頭,給他留下一個逼格滿滿的側顏,心思卻是飛到了視野里的字跡那里。
阿龍的這個委托和任務鏈的第五環應該是一回事。
為什么那里是“困難”,到了阿龍這就成了“中等”呢?
張蘊仔細對照了一番領取兩個任務時的情況,忽然有點不寒而栗。
是了,領取兩個任務時,最大的不同便是舟舟的“傳音入密”。
如果沒有舟舟的幫忙,要繞過郭振他們出山,確實有點難度。
而舟舟愿意出手,這場擂臺戰自己無非就是要廢點力氣罷了。
這么說...堂堂洞虛大妖的傳音入密,在“機緣”面前也是無所遁形的。
“機緣”到底是什么?為什么父親十年前就開始讓他念口訣?
父親...到底是什么境界?
“我和你拼了!!”
一聲大吼打斷了張蘊的思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原來是許樂久攻不下,體力已漸漸不支,索性不再講究招式,而是看準郭振的位置就撲了過去,郭振猝不及防下居然被他抱了個滿懷。
“放手!”郭振大驚,雙手用力撐開許樂的雙臂。
許樂也確實是體力不足,居然被郭振一點點的撐開。
他一低頭,直接咬在了郭振的肩膀上。
“啊啊!!”郭振痛呼一聲,將一只手從許樂的雙臂中抽出,狠狠地砸向許樂的腦袋。
“砰!”“砰!”
一下又一下,許樂被砸的頭上見了血,卻依然沒有松口。
“許樂!你是找死!”郭振感覺自己的肉都快被咬下來了,心中又怕又怒,舉起拳頭,更用力地砸向許樂的頭。
這樣下去,許樂恐怕會被郭振活活用拳頭砸死。
場邊,阿龍看不下去了,朝許樂喊道:“阿樂,放棄吧,我們可以再想辦法!”
許樂不言,死死地咬住郭振肩膀,眼神中滿是狠意。
為了笑笑,他拼掉性命又如何,只要能廢了郭振,同伴們逃走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腦子其實已經不太清醒了。
郭振的狠性也被許樂咬了出來,他舉起拳頭,眼中殺機浮現。
他要許樂死!
張蘊眼見兩人都開始拼命,心知不能再等,嘴唇輕動,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周哥,能聽到嗎?”
“蛋弟,我在呢。”
“幫忙把這兩人分開,我要開始裝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