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小木符應該就是所謂的“丙級任務符”,張蘊暫時沒時間去查看它的作用,手掌一翻,將其收起,然后開始靜心感受著自己的新境界。
淬體境,每一層都代表著身體素質的進一步提升。
張蘊從淬體二層驟然突破至七層,差點沒控制穩身體。
就好像一只弱雞,突然有了大象的力氣,駿馬的速度,獵豹的反應速度,那么,會造成什么后果?
后果就是他一只腳沒控制好力度,邁出去時直接踩進道路上的泥石之中,一時間拔不出來...
“哈哈哈,你好蠢哦!”大腦脫線的陳婳對張蘊的瘋狂突破沒什么反應,反倒因張蘊的糗事差點笑岔了氣。
張蘊滿腦黑線的看著她,將腳緩緩從泥石中拔出,一時間忽覺得興致寥寥。
就陳大小姐這反應,自己裝逼的效果起碼被打了半折,簡直是浪費表情。
好在,現場還有兩人會配合他的表演。
瘦子驚恐地指著張蘊,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你...你...你是人嗎?”
而他的“大哥”也是神情凝重,如臨大敵地擺出防御招式。
“哈哈哈,你們王府的主事者真是蠢笨如豬,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而你們居然就派了兩個淬體境中層的武者來抓我,附骨衛真是名不副實!”張蘊修為暴漲之后,底氣也是十足,他指著兩人,頗有些得意忘形。
這個給自己帶來十年苦修的任務,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很危險嘛,解決了這兩個附骨衛,以后附骨衛再派人來追殺自己可就來不及了。
張蘊不由得開始暢想起來。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對面兩個附骨衛聽到自己的嘲笑,互相看了一眼,神情突然有點怪異。
兩人的反應讓張蘊皺了皺眉頭,他不再廢話,回憶起父親從小教給自己的一套技擊術,雙手一前一后,豎起掌刀,雙腿微曲,身體稍稍向前傾斜,擺出了進攻姿勢。
這套技擊術名字很奇怪,叫做《軍體格斗術》,據父親所言,這是家鄉的一套技擊之法,流傳極廣。
但“家鄉”在哪,父親總是三緘其口,不愿告訴張蘊。
場上的氣氛漸漸變得肅殺,靜謐。
直到一縷春風將張蘊的發梢吹起之時,他忽地將右腳向前一踏,右手迅速自腰下斜斜上勾,搶先攻向境界稍低的瘦子。
瘦子雖早已有準備,但境界的差異下,張蘊的這一拳在他的眼中僅僅只是一串殘影,他連忙將頭往后一昂,然后就地一個懶驢打滾,狼狽地躲過張蘊的這一擊。
張蘊并未停下動作,欺身迫近,在瘦子的同伴趕來支援前,出拳如電,狠狠地印在瘦子的胸口。
這套軍體格斗術的特點就是簡單,直接,攻敵于要害。
“噗!”瘦子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卻對自己的傷勢不管不顧,反而是朝同伴大喊了一聲:“大哥,掏家伙!”
張蘊臉色一變,下意識地看向“大哥”。
只見“大哥”輕輕點了點頭,自腰部掏出一把泛著寒光的軟劍,冷笑道:“小子,你以為我們附骨衛僅僅只是靠修為辦事嗎?”
武者之間的打斗,除了修為與技擊之法外,還有一項很重要的因素,兵器。
兵器亦可以隨武者的修為成長。
聚氣期的武者可以將身上的氣引入兵器之中,對其進行改造,使其更加鋒銳與堅硬,這種兵器被稱為寶器。
元靈期的武者更是可以借用天地靈力,賦予兵器各種神通,這個級別的兵器便被稱為靈器。
再往上,據說還有更玄妙的玄器和魂器,卻不是這個境界的張蘊所能理解的了。
而“大哥”掏出的這把軟劍寒光錚錚,赫然是一把經由聚氣期武者改造過的寶器!
每把寶器的出世都要耗費聚氣期武者的大量修為,想補回來需靜修數月甚至更久,由此可見附骨衛的身價豐厚到了何等程度!
“大哥”持劍攻來,嘴中大笑道:“小子,這把軟劍對聚氣期以下的武者來說,向來是見血封喉,你去了陰曹地府,可別再說我們附骨衛輕敵這種蠢話。”
軟劍猶如一條毒蛇,扭著身子刺向張蘊。
張蘊心中警鈴大響,他連忙一側身,依靠境界上的優勢,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
只是躲得再快,胳膊還是被軟劍擦到,留下了一條細細的血線。
寶器之銳,果然不同凡響。
張蘊深知,如果沒有反制的兵器,赤手空拳之下,自己沒有絲毫勝算。
不過說到身家豐厚,張蘊突然想起一件事。
陳婳作為陳家的大小姐,身家不可能比不過只是作為打手的附骨衛吧?
“陳姑娘,你那有沒有寶器?”他滿懷期盼地朝一旁看戲的陳婳喊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蘊的話也讓“大哥”心中一慌,此前被擒拿陳家大小姐的功勞沖昏了頭,現在回想起來,以陳婳在陳清揚心中的寵溺程度,只怕有無數辦法可以對付他們二人。
畢竟,他們在附骨衛之中,確實也屬于底層。
如果知道陳婳也在這,附骨衛絕對會出動聚氣期的高手,而不是派他們這兩個附骨衛中的雜魚。
張蘊的話其實沒錯,雖然他帶了寶器,但附骨衛對他,確實是有些輕敵了。
“寶器嗎?”陳婳用一雙白嫩的玉手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然后肯定的對張蘊點點頭。
“我沒有耶!”
張蘊真想一口鹽水噴她臉上。
堂堂陳家大小姐,逃婚居然都不帶把寶器,活該要被逼著嫁給那個死斷袖。
“大哥”松了一口氣,陰陰笑道:“婳兒小姐出門準備不周,可真是遺憾,沒關系,等我們兄弟倆殺了此賊,便帶你回我們王府繼續做少奶奶。”
言罷,將手中軟劍舞出一朵劍花,劈頭蓋臉地朝張蘊罩去。
完了!
張蘊腳步不斷后退,眼中盯著逐漸逼近的軟劍,心中如墜冰窟。
這一劍,自己怕是兇多吉少了。
然而,令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劍至半途時,陳婳說出了另一句話,瞬間將局勢逆轉。
“你們好奇怪哦,我為什么要帶寶器那么差勁的東西。”她晃了晃手中的一柄折扇。“我爹自己就是元靈期,我帶的當然是靈器了!”
于是,心中如墜冰窟的人,換成了那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