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畫。
真的是畫,就懸浮在空中,就懸浮在大家的頭頂上。
畫上,一把刀,陌刀,長長的陌刀,鮮血淋淋,御風而來,就揮在眾人頭頂上,噌噌的刀身發出陣陣低沉的龍吟,讓人不寒而栗。
刀下,血在嘀嗒,如真的一樣,沖入人鼻中的血腥氣令人作嘔,而空中飛舞的蒼蠅則像發了瘋一樣,呼啦啦撲上去噬血。
血滴下,滴在一個女人面前。
那個女人可真騷呀,細*腰*翹*/*臀露*肚*臍*,正跳著肚皮舞,顯然是個西域的歌*/*妓。
歌*/*妓的半邊臀*/*部*/*顯露著,顯露處赫然三個字“北辰堡”。
北辰堡。天啊,眾人明白了,瞬間明白了。
明白了,也憤怒了,但無人敢……
敢怒不敢言。
沉默,沉默……
刀鋒在顫動,龍吟在吼,強大的威壓在顯赫,只留下風騷的女人翹起臀來顯示那三個字“北辰堡”。
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到陌刀刀鋒后面敵人的呼吸,如此之近。
駭然,無不驚悚。
女人北辰堡,北辰堡女人,太明白不過了。
只不過,可恨的是,那三個字……
畫面還在渲染,天空驟然變紅,血色一片。
……
清楚記得,三年前那場滅族之災,漫天飛雪,冰刀冰錐如這刀鋒降臨,紛紛退卻,膽戰心驚。
怯敵,懦弱,一覽無余。
懦弱在發酵,怯敵也在發酵。
“這白衣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哪個家族?可千萬別是安大帥家呀!”
安大帥,河西節度使,涼州都督,封印北辰映雪丹田的那個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安家,你沒看那刀嗎,陌刀,那是大唐軍隊的國之重器。”
陌刀,長丈余、三角兩刃刀,刀柄除外,僅刀鋒長七尺,一刀起,騎兵人馬俱碎,是大唐軍隊反沖鋒對付外族草原騎兵的強有力武器。
如此強悍,得力于它的材質,據傳是用昆侖山寒谷里的鑌鐵打造,價值昂貴,再加上大唐著名的盔甲明光鎧,一個裝備齊全的陌刀手相當于大唐十個州官全年俸祿之和。
國之重器,造價如此之高,當然需要強大的財政支持,縱觀歷朝歷代,也只有當今大唐國力才能做到。
“刀顯現,看來這白衣公子十有八九來自于唐軍,唐軍、安家,安大帥……”
“若是安家,只有忍了。”
“安家,沒人敢惹。”
……
系統望著滿天血光,驚詫極了,天啊,這家伙太牛了吧,這畫技,這天賦,這畫意……
北辰映雪也佩服了,果然不按規矩出牌,果然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表面之下隱藏著腹黑。
不過,我喜歡,就憑這點,我愛上你了。
“丫的,正狐疑你的筆怎么魂氣飽滿,這下就展示了。”
“機會,機會!”
激動,仇恨越大詛咒越多,香火力就越旺,我精神力就越強,我……奪了你的筆。
“叮,宿主不可亂來,先前你說利用對方同情心憐憫心進行沉重打擊,我覺得挺有道理,可現在對方被你惹毛了,殺心已起,不可瞎操作。”
“什么瞎操作,沒看到他激我去作死?”
“別理他不就行了嗎,你以為你這個殘廢就真的能勝了他,奪了他的筆,癡人說夢。”
“可我能咽下這口氣?”
“有什么不能咽的,這么多人都咽下了,何乎一個你。”
“你娘個腳。”北辰映雪火冒三丈。
……
不及他動手,恍然身后一陣勁風,一個黑影打破了沉寂。
又是黑剁頭,猛地從他身后竄出。
“黑剁頭,不要,你不是他的對手。”北辰映雪趕緊去按。
可哪按住,太快了。
“先前還被凍成冰雕,難道這么快你就忘記了!”
黑剁頭已起,人到刀到,長長的黑刀,帶著血光。
一刀剁頭,直剁白衣公子的頭。
剁頭,這是絕招,黑剁頭的絕招,劊子手的絕招。
縱然先前敗過,也絕不容許再敗,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還要當鱉嗎!
縱然你是畫神,我也絕不含糊。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一招絕,二招衰,三招竭,一招之內準備讓你死。
剁頭、剁頭,再剁頭。
刀,降魔刀,猛、烈,疾、快、斬。
刀出了……
又掉了……
人也瞬間倒飛而出……
終究不是對手。
黑剁頭慫了,眾人也慫了,一個個垂頭喪氣。
白衣公子自始至終衣衫未動,只是手腕一翻,如同掀起千層浪,人仰馬翻。
刀,陌刀,依然停留在空中,紋絲不動,嗡嗡作響。
“哈哈,有本事與我一戰,卻沒人敢去插草,一幫可笑的豬。”
“可笑,可笑。”
“北辰堡無人呀,北辰堡無人。”
筆一點,那幅畫又瞬間變大,升騰在空中。而那西域女人也跟著變得巨大,巨大的臀正對著威武樓,只是,臀上的三個字卻讓人羞愧難當。
北辰堡,女人。
女人,北辰堡。
無話可說,無人能敵。
畫,畫意,畫風,畫魂,無不令人駭然。
眾族人紛紛倒下,沒倒的也裝作倒下,奴顏婢膝承受那畫的屈辱。
陌刀在滴血,北辰映雪的心,也在滴血……
……
現場,站著的只兩人:青衣,白衣。
青與白,仿佛世間早已定下他倆是對手,一個青,一個白。
白,白得一塵不染;青,那是臟不拉及。對比強烈。
是對手嗎?
強,強到極致;弱,弱到軟帕帕。
這能是對手?
“不就是想引我出手嗎,那好,我來。”北辰映雪擲地有聲。
一句話,如一道雷霆……
眾族人怛然失色。
白衣公子冷笑,輕拂臉頰的青絲,愜意,無比的愜意,“好,你牛……很牛嘛。”
“士可殺不可辱,縱然我北辰堡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家族,也絕不容你侮辱。把畫收了!”北辰映雪一聲斷喝。
不怒反喜,白衣公子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彈,遠處一只飛翔的雄鷹就一個跟頭裁將下來。
“你是雄鷹嗎,用實力說話。”
“實力?”
“敢嗎?敢去插草嗎?”
“敢。”
“真的敢?”
“敢。”
“就為這幅畫,這三個字?這個女人?”
“當然,就沖這三個字。”
哈哈,白衣公子大笑,笑得狂妄。
笑聲轉寒,“這么說你真是雄鷹了?那我倒想開開眼界。”
北辰映雪慷慨激昂,“如果我敢了,你得為這三個字付出代價。”
代價,這句話充滿了霸氣。
白衣公子驚詫,也驚悚不已。
一個殘廢,也能如此屌渣渣。
……
“什么代價?”
“我讓你趴在地上,三聲狗叫。”
哼,眼睛一橫,目光如劍,一道冰寒的殺氣“唰”的一下覆蓋全身,剎那,白衣公子如一頭炸毛的雄獅。而刀,刀鋒,更加嗡嗡響,顫動的厲害。
沒怕,北辰映雪從容淡定。
對峙,又一陣對峙。
最終還是白公子先軟了下來。看來他北辰映雪吃定了他,也算準了他。
一個心軟的人,能有多大出息,他就是要利用他白衣公子的心軟的同情心,重點打擊。
心軟面善好面子,白衣公子不想學狗叫的。
無論什么條件都可以接受,就是不能丟下地位和面子。
學狗叫,那是人干的事嗎!
白衣公子承認自己先敗了,先虛了。
輸不起,輸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輸成狗叫。
身份、地位,世家,士族。他惡狠狠地盯向北辰映雪。
對峙,又一陣對峙。
“好,算我輸,我自裁耳光,但是我還要說,北辰堡無人,如這女人的屁屁一樣。”
“啪啪啪”,三記耳光甩在臉上。
震撼,震撼,三個耳光,如三道驚雷,咚咚咚地擂在眾族人心坎上。
恐懼、害怕,無以疊加,都緊張地看向北辰映雪,“禍害、禍害,禍害就是這樣害人的。”
嘩嘩嘩,詛咒聲一片。
“叮,恭喜宿主又獲得詛咒值2000,+1+1……,+5+5……,+10+10……”
詛咒還在繼續,香火值還在飆升。
“怎么還不死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禍害要禍害到什么時候,難道真的要我們滅族他才罷休?”
空氣,仿佛都已被這強烈的詛咒擠爆和撕裂,令人窒息。
溜了,三十六計走為上,太多的人溜了。
“禍害,禍害,禍害就是這樣害人的。”咬牙切齒。
系統驚喜:“叮,恭喜宿主,香火值飆升。”
“叮,恭喜宿主,白衣公子也開始詛咒你了,三聲狗叫讓他對你咬牙切齒,他貢獻的香火值+1+1……,+5+5……,”
“不不不,計算錯誤,是+100+100+100……”系統激動得語無倫次。
北辰映雪也是驚愕,怎么會加一百加一百,這么多?
系統思考了半天,推測道:“也許是他的功力太強了,他的詛咒相當于一百個人一千個人的詛咒,功力越強,其詛咒值也越高,恭喜宿主找到竅門了。”
“竅門,你丫的不早說。”北辰映雪也興奮得嘴合不攏。
“叮,那你現在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當然,繼續打壓他,讓這小子氣歪了嘴。”
“好。不過你可要把握分寸,別讓這小子氣急敗壞一掌滅了你。”
“哼哼,不會的。”
“不會,你看他那殺氣,我都害怕了。”
系統畏縮,舌頭都在打顫了,“叮,宿主,我強烈建議宿主,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這樣下去我倆都得玩完,都得死在這里。”
“你怎么會死,你不是狗系統嗎?”
“可我和你綁定了呀,你死,我不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