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無語。
只有天空中飛濺的火樹銀花,寂靜的天空下,彼此能聽到對方心跳。
一陣凄涼,表姐表弟此刻宛若陌路人。
自打修仙,自打進入仙霞門,她的視野開闊了,她看到了無上的法力,看到了前進的目標。
斬斷情絲,了卻情緣,成就無上法力,這是所有仙人的必經之路。
修仙,就是這么孤單和凄涼。要痛下決心。
她給了他寶鏡,給他寶鏡上刻了四個字:認清自己。
認清自己,那是勸慰,是斷絕,希望他理解透徹這四個字的含義。
看來他好像完全理解了,但又完全的不接受。
但不論他怎樣,自己得有抉擇。
斬斷情緣,修為仙女,飛升天界。
她不是政治家,不是謀略家,她可不管他大唐有多么腐敗多么腐朽,那與她無關,她要的是確保這條通往天界的路一直暢通,通行無阻,這樣她才能實現心中的目標,飛升天界。
現在通往天界的路就在眼前,她的責任就是保衛它,修復它。
時間過的真慢……
……
終于他父親被救了過來,果然被關押在慕容屯,看來他的堅持沒錯。
看到了父親,將那族徽甩給了她南宮聽雨,說,我現在不是族長了,我只要父親,不要什么族長。
撲向父親,去察看他的傷勢。
南宮聽雨震驚了,震驚的是看不懂。
北辰族人震驚了,他厚顏無恥的不就是想當上族長,好號令一切嗎,怎么突然救回了父親就不當了。
難道他真的是被逼的,被慕容族關押了他父親這件事逼的,看來他真是個孝子。
佩服,敬佩,一剎那間,先前的怨恨全無,只有贊嘆。
……
北辰映雪到父親身邊一看,傷勢不容樂觀。
南宮聽雨也來看這位親戚了,不說他是北辰映雪的父親,就算不是也是親戚。
取出仙丹,塞入他嘴里。
再運氣探脈,卻遺憾地說:“已病入膏肓,是他們折磨得他太久了……”
北辰映雪急了:“這么說他沒救。”
“有,除非有起死回生丹。”
“這個哪里有?”
南宮聽雨搖頭,無奈地看著這個重情重義的少年,再看向暗空中的光華大樹。
“是那里面嗎?”北辰映雪奢望。
“不,那里不一定有。”
她南宮聽雨不好意思說沒有,那樣會傷他的心,只能語氣溫和。因為那東西根本不可能有。
“這么說還是有了?”
“不一定。”
“那就是定了,好,我就隨你們一起進入禁地。”
南宮聽雨驚恐了:“你……,就你這個樣子……”
言語中,早沒有了耐心。
但北辰映雪的意志卻在這一刻定了,永遠地定了:進入禁地,找起死回生藥,救父親。
沒有多余的話,南宮聽雨大旗一招,進。
進,懶得再理他。進,進禁地,奪寶物,挽大唐。
……
進,北辰映雪從她的眼光中看到了匆忙和不耐煩,那是對他無理取鬧的回擊。
一個殘廢,憑什么可能要東要西,你以為你是誰,還是往日?
現實就是現實,不論你過去如何幫過她,她注重的依然是現實。
現實,誰都逃脫不了的魔咒。
這能怪她嗎。
要做的只有令自己崛起。
“被你看不起,要做的是:要你看的起。”
看著她號令三族,看著他將大無畏地進入。
只感到自己的渺小,只感到自己已是個死人。
……
南宮聽雨站在三大家族人面前,指著空中不斷發濺著光輝的神樹。
說:“這是我們大唐的國魂的象征‘帝王之氣’,今天它有幸出現在我們三大家族的祖先禁地,實在是我等的榮幸……,我代表三大家族誓言,保衛國魂,防止國魂塌陷。”
塌陷,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不會吧,怎么會?怎么可能?
紛紛你一言我一語,不信。
南宮聽雨卻大聲說:“我奉‘仙霞門’師命而來,為的就是尋找帝王之氣,保衛帝王之氣,如今它閃現在這里,正是我們在場所有人的福,我們要珍惜這個機會。”
眾皆驚訝,紛紛道:不就是進去撿寶嗎?怎么成了守護?
南宮聽雨又解釋了一番,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這神樹就是大唐的帝王之氣,而帝王之氣的完整與否又預示著大唐是否國泰民安。
一時之間,眾皆感到肩頭責任重大,再沒有了先前那種進入撿寶,吃大戶的感覺了。
莊嚴而肅穆。
……
三大家族走向入口,將三把族徽的鑰匙插入那界門,再咬破手指,將血脈沁入。
血脈沁紅了界門,紅光一片。
紅光中,界門開啟,人喊馬嘶,萬獸奔騰。
但,卻又關上了門,空喜一場。
三大家族驚訝了,萬獸停止不前了,都驚詫地仰望那門。
門,詭異莫測!
……
門關上了,再也打不開。
空歡喜一場。
一時間,人心浮躁,萬獸喧囂。
……
忽然天地一陣玄妙之音四起,仔細聽又聽不清,如鬼怪私語,鬼神齊鳴。
眾皆惶恐。
突然,天空又大放光明,劇烈的白森森的光亮,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照得大地一片燦白。抬著看時,卻是那通天徹地的大樹在坍塌。
云霧翻滾,大樹坍塌,陰陽太極圖崩潰。
無數光華化為金色的星河,瀑布一樣自天空流淌而下,掛滿天空,如流星似流火,紛紛墜入禁地。
人人驚恐。
突兀地,一人剛披頭散發,跌跌撞撞自遠處奔來,口中狂呼:“天地異象,大唐危在旦夕……”
到了近前,南宮聽雨卻認識,正是那當日在仙霞門面向他師祖,危言聳聽之輩——張巡。
張巡的到來無疑讓南宮聽雨有了主心骨,忙問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進入啊。
可是怎么進入,如何進入,卻沒人知道。
張巡也一臉的茫然,只有祭起了諸葛羅盤,神掐鬼算。
卻一抬眼間,看到了一個少年,那少年此時正拿著一只詭異的筆在隔空畫著什么。
他畫的是什么?天啊,符畫之門。
如果說符畫只有北辰映雪理解最深,那錯,還有張巡。
張巡,歷來神掐鬼算,裝神弄鬼,當然就離不開符了。
離不開符,離不開符道,所以那少年在那空中一畫,他霎時警覺。
果然,一副蝌蚪文的門在延伸,開始時還比較昏暗,但最終卻華麗起來。
那是誰?是北辰映雪嗎?
……
北辰映雪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執念,“讓你瞧不起,那我就讓你瞧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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