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門,即將開啟。”
魔鬼的幻影在烏云中叫囂,在魔窟上空的云層里叫囂,天地為之一暗。
無數的妖獸和妖魔像得到了召喚,紛紛集結,奔涌著撲向黑色的魔窟深淵。
突然,對面的白色神山上也亮起一道白光。
白光中,一本厚實的書發出燦爛的金色,光芒萬丈。
書,那是鎮壓魔鬼的圣物。傳說在每個魔界的出口都有這樣一本圣潔之光的書。
書面旋轉,封面閃現,赫然看到,封面上畫的竟然是一把刀。
刀,不平凡的刀,刀身上還有一只黑亮亮的眼睛,注視著大地,威壓著那魔頭。
邪不壓正,呯,魔頭神魂俱碎,消失全無。
眼睛,湛盧之眼,湛盧之劍。
也就是說,那書面上畫的正是湛盧之劍。
湛盧劍不是已破碎了嗎?怎么在那書面之中?
先前都看到,帝王之氣的大樹頂上,它隨著陰陽太極圖的破裂而破裂,成為了碎塊。
紛紛猜測。
魔鬼和他的魔殿消失,而那書也好似完成了任務般,緩緩地落下,落在了一座山峰這上。
那山峰,正是三大家族“血煉”的歷練之所。
隨著最后一絲光芒消失,書也漸漸地沉入了山峰內部。
三大族一陣陣驚呼,因為他們太清楚那本書是什么了。
那不正是三大家族千百年來共同守護的神書嗎?
那書在白色的神山之頂,山頂上有一座白色的宮殿,宮殿里有白色的祭壇,祭壇上放的不正是這本書嗎?
只是這本書從來沒有被翻開過,也根本翻不動,只有進入“血練”得到前三甲的少年才有資格去撫摸它,感悟其中的功法秘訣。
隨便一個秘訣就能令其名揚天下,更何況這是一本完整的書。
此時的圣書出現,不就意味著前三甲的少年有幸可以翻開這本書嗎,若是那樣,這獎勵也太大了吧。
那將是多么深奧的功法和秘籍啊,人人羨慕。
按祖先傳下來的“血練”大比武的規矩,只有不滿十六歲的少年才有資格進入,才能在血練的擂臺上大顯身手,拼個你死我活。
而在這“血煉”之前,各家族各有一場“族比”的擂臺戰,前十名方有資格代表本族出戰“血煉”。
之所以這樣做,只為有效的減少流血,減少少年人的死亡,以保住各家族的根苗不斷。
一旦拿到血煉首名,其所在的家族將成為三年一屆的新盟主,重新分配資源,重新統領三大家族。
不僅盟主,還有礦產,三大家族的礦脈都歸其所有,統一分配。
這就是獎勵,獎勵豐厚的獎勵。
就是因為這獎勵,三大家族才拼了老本培養新人,供他們到各個仙山學藝,回來打擂臺,奪血煉。
而今天,大家看到,除了盟主和礦產權的獎勵之外,還有湛盧之劍的神書。
這下三大家族的少年們蠢蠢欲動,摩拳擦掌。
……
眼看天色不早了,禁地里也再無變化。
三大家族才又合力打開了禁地的光幕,出了禁地。
出來后約定,“族比”和“血煉”照舊進行,按祖先留下的日期按部就班。
……
一出禁地,北辰映雪就將自己在禁地里采摘到的仙藥給父親服下。
那仙藥是他們一行六人先行一步進入禁地,然后在冰山之巔行走時采摘到的雪蓮。
雪蓮,禁地里的雪蓮,常年累月地吸食禁地里濃郁的靈氣,所以藥效相當奇特。
果不其然,父親的呼吸開始平穩,脈象均勻,身上那種冰涼的感覺已去,體溫漸漸恢復了正常。
雖然沒有醒來,但最少脫離了危險,能夠活下來了。
喜不自勝。
只是,活下來還不夠,得讓他醒來。
束手無策。
問南宮聽雨,有無辦法讓他醒來和說話。
南宮聽雨沉思良久,說,除非你得到剛才那本圣書,從書中感悟到助他醒來的功法方案。
北辰映雪知道,她說的這是激他的話,明知他現在是殘廢。當然了,也不是不可能。圣書,包羅萬象,豈能沒有救父親的方法。
他心中涌了涌,臉色發白,他真想對她說,我會的,我會參加族比的,也更會參加血煉的,我不但要救父親,還想從那本書上感悟到無限牛逼的功法,令自己崛起。
但話歸話、想法歸想法,不可能讓想法兌現,那就閉嘴。
自己現在只有魔功,而魔功在這三大家族只有斬殺,根本無用武之地,自己憑什么進入族比前十,憑什么進入血煉三甲。
族比,血煉。
要想拿到血煉前三甲,必須得到族比首名。
只有族比首名才有資格得到“族魂傳承”,傳承加持,洗滌血脈、功法暴漲,從而具備得到“血煉”前三甲的實力。
救父親,得圣書,得圣書,就必須族比首名,就必須血煉前三甲。
一連串的困難和阻礙,豈是他北辰映雪這個殘廢能克服的了,又豈是他想說就說,想得到就得到的,更何況這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說話,豈能信口雌黃。
救父親,得圣書,只能在心里暗暗鼓勵,立志得到,在未得到之前,一切都得閉嘴。
……
出了禁地,再也沒有人能束縛黑衣滾球球,和白衣公子金烏旭了,以他倆的功法,不說聯手,單人也可以挑戰南宮聽雨了,所以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但沒走,誰都沒走。
因為他們都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是英雄就留下,是狗熊是魔鬼,你就滾蛋,看著世人將你追殺。
沒那必要,若發現自己中了魔種,甘愿受戮。
人人都知道魔鬼代表著什么,魔種又代表著什么,他倆相視一眼,都相信自己挺身而出,像北辰圖誠那樣,甘愿砍頭。
不就是砍頭嗎,誰沒經歷過。
黑衣滾球球想到那場大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怛羅斯之戰,那么多兄弟戰友,就那樣白白的死去,想對于他們來說,自己還是幸運者,最少多活了幾年,這已足夠了。
視死如歸,他相信自己沒有中了魔種,坦然處之。
金烏旭也一樣,他的畫畫本領不說九十九,就一畫也能抵擋的住南宮聽雨的一劍,但他根本無走的心思。
走,往哪里走,是往長安嗎?
長安,他好想去,去告發那個父親,揭發他禍國殃民,將揭竿而起?
不,那不是我,我怎么能揭發自己的父親。不論他待我怎樣。
就如在禁地里,他面對張巡時說的話,我還沒決定好。
我沒決定好,就代表著我還沒有下決心。
為什么沒有下決心,因為我沒有看到讓我下決心的勇氣。
勇氣來自哪里,來自他北辰映雪的逆勢而起。
他想看到他這個與他有同樣遭遇,同樣可憐之的人……能逆勢而起,看他走向輝煌,最少那是他對未來的希望。
若連希望都看不到,我何必去,何必去揭發自己的父親。
拿到“族比”首名,最少拿到血煉前三甲,那些許的安慰也許就是他去長安揭發的勇氣,和對未來人生斷崖式下跌后的希望。
勇氣是讓父親和家族走向深淵,走向斷頭臺……
希望是,事情有個好的結果,最好是萬全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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