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還是被頂在腦袋上的左輪槍威嚇住了,盧西恩停止了反抗的行為,沉默了下來。
見盧西恩默認合作,達西也就移開了左輪槍,示意伊麗莎白可以開始提問了。
“村里一共失蹤了多少人。”伊麗莎白拔出筆記本,靜靜的等候著盧西恩恢復平靜。
“已經失蹤了就個人了,加上我的女兒。”
盧西恩簡短的回答,雖然他愿意配合守夜人的調查,但是他的內心還是憤憤不平,盡可能簡短的說:
“一對編制工夫婦,一個農夫,屠夫的兒子,兩個上山砍柴的樵夫,一對農民夫婦,還有蕩婦伊利莉。”
“蕩婦?”
身為男人,達西的注意力不可遏制的關注到最能吸引他的角色身上。
伊麗莎白在后面輕輕的踢了達西一腳,心想幸虧這些村民們不知道守夜人,要不然可就太丟人了。
“嗯,要我說她倒是死有余辜,她是村里糕點師的老婆,是個給她丈夫戴王八帽的蕩婦。我知道這話很難聽,但那女人失蹤了對他更好。她消失的前似乎正與人幽會,不過她絕對不會說對方是誰的。”
盧西恩恨恨的說:
“這樣的賤婦才應該被綁架去死,為什么我可憐的女兒也要遭受這一切。”
達西和伊麗莎白對視一眼,看來女兒的失蹤讓這個衛兵隊隊長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惡毒的男人了,無奈的搖搖頭:
“帶我們去看看你最后見到你女兒的地方。”
盧西恩指著門前的草坪,神色痛苦的說:
“就是這里,當時我在隔壁的辦公室處理最近阿帕堡發生的各種怪事,而我的妻子在屋里做飯,等到我們出來時,她就已經不見了。”
這里的草坪很工整,除了盧西恩坐著的地方,沒有任何褶皺和掙扎的痕跡。
“看來是熟人做的。”
伊麗莎白小聲的向達西分享自己的推測。
“嗯。”
達西點點頭,父母里的都不遠,盧西恩的女兒也已經是十六歲了,這片草坪也沒有掙扎的痕跡,在這個沒有什么神眷者的阿帕堡內,可以初步的判定是熟人將盧西恩的女兒拐走了。
“帶我們去看看其他幾個失蹤人口的家吧。”
達西和伊麗莎白在盧西恩的帶領下,一一走訪了所有失蹤人的家中,但遺憾的是什么線索也沒有發現。
“我們先回去看看隊長和維特有什么發現吧。”
一番搜索無果后,見天色也已經黑了,達西向伊麗莎白提議說。
伊麗莎白沒有異議,在向盧西恩警告了不允許沒有證據就攻擊影民之后,就和一起向莊園走去。
……
“這,這是什么東西?”
推開客房的門,達西和伊麗莎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烏尼克和維特坐在椅子上,而在他們的對面,一個女性幽靈模樣的東西漂浮在空中,雙方都神色不善。
見伊麗莎白和達西推開門,幽靈仿佛受到了驚嚇,環繞著漂浮了一圈,手里展現出魔法的光芒,就要和達西動手。
“放輕松,他們也是我們的人,是來幫忙調查阿帕堡事件的同事。”
烏尼克的話語好像帶有某種魔力一般,讓緊張的幽靈和準備往女女神的徽章里注入精神力的達西都放松下來,不再相互敵對。
“這位是艾芙伊尼婭·波羅伊,是個人類幽魂。”
烏尼克向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達西和伊麗莎白介紹到。
“波羅伊?她是波羅伊家族的人嗎?她是幽魂?”
達西被這兩個關鍵信息都弄的有些迷糊。
“是的,我是這個斯捷潘的姑姑。”
幽靈那輕若空氣的透明身體在半空中隨意的漂浮著,最后穩定下來。
“我找男爵大人確定過了,他確實有這么一個姑姑。”
烏尼克點點頭,算是確認這個女性幽靈的身份:
“男爵大人說,他的姑姑是一個宗-庫山的狂熱信徒。雖然她容貌過人,她卻拒絕了她的父親尋來的所有求婚者,這讓她父親越發失望,也就不在管她。”
“最終,艾芙伊尼婭選擇接受一場可怕的儀式:她把自己封入一個鐵處女中,自稱成為了宗-庫山的新娘,在囚禁中接受那無盡的折磨與無窮喜悅。在絕食和不治療儀式造成的無數傷口下,艾芙伊尼婭在三周后在痛苦和自虐的快感中死去。”
這對貴族來說當然算不上是什么榮耀的事情,但是也算不上什么羞于啟齒的往事,所以雖然不知道烏尼克問這個干什么,但男爵大人還是如實告訴了烏尼克。
“那你是怎么轉化成幽靈的呢?”
伊麗莎白好奇的問。
“當然是宗-庫山的庇佑,我現在成為了幽靈,還有了各種神奇的力量,要不是聽幾個上山砍柴的樵夫說說阿帕堡這次出了問題,我準備一直待在山里侍奉宗-庫山。”
艾芙伊莉婭莊重嚴肅的說,隨后又用些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那個斯捷潘,他就是一個安靜而書生氣的小男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如今他成為了一個虛弱而且不信教的領主,這才是整個領地發生這樣事情的根源!”
“唉,想當初,他的長兄尤茲福就那么莫奇妙的失蹤了,他的死是一場悲劇,要是讓尤茲福這樣更為強壯,有魅力和冷酷的人當上領主現在肯定是另一番模樣。”
艾芙伊莉婭有些埋怨的說著,最后無可奈何的總結道:
“不管怎么說,斯捷潘現在已經是卡帕堡的領主和波羅伊家族的族長,他必須被保護,直到他的兒子成年,我有責任和義務來解決這次的事件。”
看起來這位男爵大人的姑姑對阿帕堡還是有一定感情的嘛,達西在心里想到。
“你對男爵大人和他兩個消失的哥哥怎么看?”
烏尼克向艾芙伊莉婭問道。
艾芙伊莉婭沉思了一會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說實話,我對尤茲福和亨里克暴疾而死這件事也感到奇怪,因為他們從沒有被帶到她的神龕來尋求治療,雖然我聽說外面出現了什么新型醫生之類的職業,但是在阿帕堡,大家都相信宗-庫山。”
“而且我猜測,斯捷潘甚至可能沒讓他的兩位兄長接受正統的符合信仰的葬禮儀式,這實在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過,事情也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如果斯捷潘能成為一個稱職的卡帕德領主,我會更為尊敬他的。”
這樣啊,達西心中一動,無論是從村民們的心思,還是他們的姑姑的,看起來這位男爵的兄長在阿帕堡都要更受歡迎一些,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繼承爵位的,似乎不該是現在的這位男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