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城內,海之閣與官兵陸府之間的戰斗還在持續,老百姓也深受其害,這已經兩天的時間了,家中沒有存糧的老百姓,非常難熬。
偌大的街頭戰中,出現了一個人,他趴在那里,渾身顫抖。
海之閣的一隊人馬剛剛打退敵軍。
“這何時是個頭啊,我們都快累死了。”
“首領不下命令,我們也只有堅持。”
“為什么我們不能在海島上好好生活,過來遭這罪呢。”
“噓,不要亂說話,要是讓哪個首領聽到,你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你覺得這樣下去,我們的腦袋就保住了嗎?”
“少說兩句吧,再堅持一下。”
“咦,那邊趴著一個人,看衣著好像是我們的人。”
“我們快去看看!”
他們將他扶了起來。
“這不是無名首領嗎?”
“無名首領,您怎么了,眼睛那么紅,您是不是受傷了?”
“軍醫呢?快去喊軍醫!”
無名眼睛的紅和陸冉眼睛的紅完全不一樣,陸冉在殺滅九鼎的時候,瞳孔收縮,而無名是瞳孔發散的紅,看起來好像已經失去了主觀意識。
海之閣的軍醫趕來了。
這時候無名已經開始大幅顫抖,不能自已。
軍醫一看無名的眼睛,嚇了一跳。
“無名首領,他、他、他這不是活人的眼神啊。”
無名突然擺脫了攙扶,向軍醫的脖子沖了過去。
“快快快,無名首領瘋了,他在咬軍醫!快拉開他!”
“軍醫的脖子被咬掉了一半,軍醫怕是……活不成了。”
“大家小心,散開、散開!無名首領還在咬人!”
“軍醫怎么又活了?!”
“他和無名首領好像變成一樣了!”
“大家快散開,保命要緊。”
這是一條街上發生的事情,其他街上的人依然在廝殺。
陸明與李夕廣、郭夕、陸元幾人依然在殺敵。
“你們在這里保護陸冉他們,我回陸府看看。”
陸明覺得心神不定,自己的父親恐有危險。
“小叔,我也陪你去。”陸府畢竟是自己的家,陸元也甚是擔心,而且不止爺爺陸光地,他的父母也在府內。
地下室,陸予詩一邊給陸冉擦汗,一邊安靜的看著他。
這一晃幾年的歲月,時間飛逝。
這一刻,陸予詩還不知道,這一刻相伴,竟成永別。
“小將軍,不好了,敵人沖進府內了。”有官兵探子速報。
“快隨我殺回府!”李夕廣下達了命令后,卻回頭看了一下郭夕。
陸明陸元趕回陸府,李夕廣再殺回李將軍府,只剩下郭夕一人和陸府幾個人在守著陸冉所在的這一間地下室。
“三哥你去吧,地下室相對隱秘,若是不敵,我自然把敵人誘開。”郭夕揮劍又斬殺一個敵人,找個空子對李夕廣說道。
“你們這隊人留下,誓死保護郭夕大俠,其他人隨我殺回府!”
李夕廣帶隊走后一個時辰,海之閣另一隊的首領與郭夕邂逅了。
那是海之閣的三號人物——“匠”。
匠持著一把斧鉞,沖來之后,一眼便判斷郭夕為對方首領。
這種持手鉞是短兵器,卻無比兇狠。
二人二話不說便戰在一處。
兩個人都屬于爆發型的,一時間竟然難分勝負。
兩個同類型的人,郭夕的兵器原本可以占優勢,但是他跨越不了一樣東西,那邊是經驗,匠縱橫海上十余年,才得以海之閣三號人物,他的實戰經驗是郭夕比不了的。
郭夕一時間強攻不行,只得邊戰邊退,吸引對方隨著自己越打越遠,他本是想保護陸冉與陸予詩包天養等人的安全,卻造成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海之閣、陸府、李將軍府的人都不知道,最大的危險才剛剛來臨。
街上的“尸人”越來越多,最開始被咬了還得一時片刻,現在速度卻越來越快。
從一條街到兩條街再到半個城。
尸人和正常人類不同,他們可以聞到人類的氣味,哪怕你在三層地下室也沒用。
很快這一條街就被尸人占領了。
它們到處搜索人類的氣息。
很快就嗅到了陸冉等人所在的地下室。
雖然陸予詩與包天養用了很多東西堵著地下通道。
卻被無數的尸人沖開了屏障。
陸予詩反應迅速,揮劍砍了幾個尸人,卻發現對方丟胳膊少腿之后,速度都未減弱。
“他們是尸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只能切斷頭顱,陸姑娘你小心,若是被咬,傷口一旦感染,你就會變得跟他們一樣了!”包天養沒什么武功,只得東躲西藏。
有些尸人攻陸予詩不成,一些去追包天養了,一些沖去咬躺在床榻上不能動的陸冉。
陸予詩自保尚且可以,但是看見陸冉要被咬到了,她沖過去保護陸冉,被一個尸人咬到了手。
陸冉被屋里的喧鬧吵醒,卻渾身刺痛,無法動彈。
這一刻,他正好醒來與陸予詩四目相對。
這是第一次他真正的凝視到陸予詩的雙眸。
陸予詩眼中有淚、臉上卻掛著笑、雙眸中有深深的眷戀與牽掛。
她已經被感染,尸人的攻擊目標已經不是她。
她在尚且清醒的時候,從背后用畢生的武學、最快的速度切掉了沖向陸冉的尸人們的腦袋。
地下室已經暫時安全了,除了陸予詩,她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
此刻她正溫柔的看著陸冉,揮劍向自己的咽喉刎去。
曾在偶然之間與你相守
也在命運漩渦陪你纏斗
萬人之中與你攜手
猶如大海一葉孤舟
方寸人間
咫尺邂逅
只是再長的路
終有盡頭
未來的路再也無法伴你左右
人生再不舍也會劇終
愿有人替我陪你去完成未完的夢
此刻千言萬語
如鯁在喉
卻只剩這片刻
只能說最后一句
你自己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