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羽送走了李依兒,獨自一人在西城的小酒館小全居喝酒,如今,柳素已經回了柳府,也不知為何還不回沈府,就算回家,自己這個三心的男人也不好意思對她說出自己的心事,自古多情空余恨,恐怕夫人恨自己會綿綿無絕期。
胡媚在小全居外看著里面冒著熱氣的煮酒兒,漆黑的桌凳間只有沈羽在那飲酒,旁邊的小老板困得已經趴在柜臺上睡去。胡媚嘴角一笑,慢慢走了進去。
“哎!沈公子,這么巧,你在這,你怎么不等我?一個人溜掉,讓我一個人在小白石橋上等了一下午。”
沈羽看到胡媚過來,連忙指著旁邊道:“胡美小姐,快坐。不好意思,今天下午,我去送一個人離開,所以,讓你空等那么久,我保證,明天,一定帶你去臨城看個夠。”
胡媚笑道:“不用,沈公子,我呢!自己游玩就可以。不如,今晚,我陪你喝會兒酒,我看你很愁得慌,不知,因何緣故?”
沈羽看看胡媚,見其一臉微笑,似乎有點關心自己。沈羽給自己倒上一小杯酒,給胡媚倒一杯茶,道:“不瞞胡小姐,我是去送一個喜歡的人。”
胡媚心想:可算進入正題。胡媚假裝不知情,問道:“沈公子,你夫人要出遠門嗎?”
沈羽聽后,飲了一杯,笑道:“胡小姐,她不是我的夫人,是另一位女子,我愛上了她,她卻被她父親叫了回去。”
胡媚心想:你這個朝秦暮楚的男人,這下子可算是有把柄在我手里。胡媚假裝驚訝道:“沈公子,那你就是想納妾?你夫人同意嗎?”
沈羽看著胡媚,嘆了口氣,道:“夫人對我恩重如山,她對我忠貞不渝,我卻喜歡上一個又一個,真是該死。”
胡媚不由地從心里一樂,心想:你可說對了一句話。胡媚安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我支持你沈公子。不知沈公子喜歡的是誰?”
沈羽慢慢道:“是臨城前任捕快李依兒,她今天回去了,她讓我明年去京城見她。”
胡媚嘴角一笑,已經不需要再問下去,便給沈羽倒酒道:“來!公子,既然不開心,不如喝酒,可能喝醉了,明天一醒,事情就會出現轉機呢!”
沈羽舉起酒杯,道:“多謝胡美小姐。哎!別說,今天不發愁,我還想不起一直難為我的一個刁蠻郡主,叫胡媚,你的名字和她就差一個字,可是人呢!卻天差地別,她,我沒見過,但是從她的種種惡行來看,她絕對是個討人嫌的貴女。不像胡小姐你,人美的要命,心還好的要命。總之,我沈羽能認識你這位紅顏知己,真是三生有幸。”
胡媚表面維持笑容,心里則不停咒罵:混蛋,我哪有討人嫌,你這該死的賤民,明天,我就讓你流落街頭,成為乞丐,再逼得你去當太監,以報當夜你打我之仇。
“沈公子,喝!吃點菜!小老板已經睡著,這里燈火通明,就咱倆,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用不著拘束,把你的不愉快都寄托在酒中。”
沈羽聽此一言,不由地對胡媚好感十足,笑道:“胡小姐,你真是善解人意,不如,若你不嫌棄,咱倆結拜成兄妹吧!你呢!在臨城又沒有什么親戚朋友,我是你唯一認識的人,有了我這個大哥,我保證臨城沒人敢欺負你。”
胡媚一聽,臉有尷尬道:“兄妹?沈公子,難道看我只是能成兄妹?就沒有對我有些其他想法?”
沈羽眼睛靠近看看胡媚,胡媚聞著沈羽滿臉的酒氣,不過仍然正臉看著他,似乎有意無意地對其施展魅力。沈羽忽然一笑,道:“胡小姐,你雖然長得很美,但是我對你恐怕只有兄妹之情,別說那些,胡妹妹,請吧!喝了這杯,咱倆今后就是兄妹。”
胡媚心想:你這個賤民竟然說對我沒好感,天下哪個男人不想得到我?兄妹?我有王兄,你算什么東西?不過,今晚還得依著他,不然,他不會吐出更多的秘密。
“沈哥哥,小妹,就請了!”
“胡妹妹,請!”
二人一個喝酒,一個喝茶,還真是結拜成了兄妹,不過這只是沈羽一廂情愿罷了。小全居老板睡夢里磨著牙齒,估計在夢里罵了不肯走的沈羽幾百遍。
一輪秋月,湖邊小全居,一盞小燭火,一壺酒,一杯茶,幾疊小菜,沈羽和胡媚這一對兄妹兩開懷暢談,只見沈羽端著酒杯,嘴里哈著熱氣,從詩詞歌賦談到了治國齊家,胡媚在一旁微笑聽著,這段時光,她似乎有些忘記了目的,聽著直點頭。最后,沈羽一聲嘆息,終結了短暫的歡愉。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妹妹,走吧!該回去休息了!我送你回家。”
胡媚連聲道:“不用,哥哥,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
沈羽連忙道:“那哪行?此地離北城還遠著呢!走,我領你回去。”
沈羽扶著桌子站起來,摔了摔頭,使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道:“走吧!妹妹,哥哥還能撐住。”
胡媚知道沈羽肯定要送自己,只得站起身來,道:“如此,有勞哥哥了。”
二人一同離開,桌上放著些碎銀子。小全居的燈火也熄滅。
大街上,沈羽踉踉蹌蹌,酒氣上了頭,使勁拍拍前額,胡媚道:“哥哥,還是不要送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可以,不會出事。”
“不要,這大晚上,你一個異鄉客,一個人,我不放心,走,我能看的很清楚。走吧!”
胡媚只得跟著沈羽往前走,轉身對著跟隨的手下遞眼色,不讓他們暴露。
走,走,大概走了半個時辰多,總算到了胡媚的小院,沈羽才轉身笑道:“妹妹快進去吧!我也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得讀書,準備貢生考試。”
胡媚笑道:“如此,多謝哥哥相送,我們,明日見。”
“嗯!走了!”
胡媚看著沈羽慢慢離開,心想:明日一定見,我要你以后生不如死。
沈羽扶著墻壁,開始了回沈府的路程。他真的很疲憊,想要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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