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和如儀走進鹿茗軒,音樂聲恰到好處,箋紙上一篇篇的佳作透漏此地是個文人的聚集地。裝飾清雅,布局精美,顯然店主也是個有雅致的人。
陸羽坐在二樓第二張桌子,見白鹿和如儀主仆二人走上來,下意識的想假裝看不見,如儀倒是興奮的跑了上來,開心的說道:“姑爺,好巧啊!”
“......巧嗎?”
“是啊,小姐說想出來走走,誰知道走到這抬頭就遇見姑爺了!”
白鹿緩緩走過來,開口說道:“怎么,陸公子不歡迎?不請我倆坐下?”
陸羽一時間有點說出來的感覺,好像是被套路了,但又不知道下面還會有什么套路。
“坐就坐唄,說話陰陽怪氣的,整什么幺蛾子。”
“姑爺,幺蛾子是什么意思啊?”
“幺蛾子就是夸你美,說你好看。”
“小姐小姐,姑爺夸我好看!”
白鹿雖然不懂”幺蛾子的意思,但聽陸羽的口氣,應該不是什么好話,但自己又不好意思問,只好喊如儀回來。三人坐在一張桌子,陸羽和白鹿似乎都有些尷尬,還是如儀打破了尷尬:“姑爺,我聽小姐以前說,你每次都是學堂最后一名,你還會作詩呢?”
陸羽白眼一翻,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略知一二......。”
“那姑爺你作一首唄。”
白鹿一瞬間眼神有點不屑,就陸羽之前的成績,別說自己作詩,背詩都成問題。這一瞬間的眼神恰巧被陸羽捕捉到了。
“......知己一人誰是?已矣。贏得誤他生。有情終古似無情,別語悔分明。莫道芳時易度,朝暮。珍重好花天。為伊指點再來緣,疏雨洗遺鈿。”
未等如儀白鹿開口,旁邊兩桌的人早已回頭望了過來。
“公子此詩,寫情中寫盡了悔,寫悔中又寫盡了情,這是我等今天在此地聽到的最好的佳作了。”
陸羽羞澀的對著周圍的人躬身致謝:“偶得靈感,不敢受各位盛贊。”
陸羽一向低調,在原先的世界發表個論文都要找同學同事一起署名,不愛出風頭。
坐在一旁的如儀,聽不懂詩詞,剛才也只是為了緩和氣氛才要陸羽作詩,但看周圍人的反應,姑爺似乎不像小姐說的那樣不學無術,而是一直沒有刻意的露出才華。而坐在一旁的白鹿此時心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方才陸羽一時間作的一首詩,不說才高八斗,也可以配的上才華橫溢。她抬頭看向陸羽,眼神中帶著一些好奇,一些疑惑。
這時候,樓下有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樓上的動靜:“吳公子,有什么上好的佳作大家一起分享一下啊,在樓上竊竊私語什么呢?”
樓上的人見此回過頭望向陸羽,見陸羽表情并沒有拒絕的意思,笑道:“那我就念一下剛才身旁這位公子之作。”那人走向陸羽低聲問了一下詞牌名,片刻之后,站在二樓開始朗讀:“荷葉杯·知己一人誰是,知己一人誰是?......”
一首念完,樓下的音樂聲已經沒了任何聲音,樓上樓下無論是客人還是歌女,大多正直17、18,嫁娶之年,又因古代嫁娶全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心里若有所向往也是無處可說。此詞一出,道盡了心中所想。
二樓之上,第二遍聽完此詞的白鹿,喝了口水,望向陸羽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
難道說,陸恒之前的不學無術都是假的,他只是難遇知己,所以選擇以假象示人?別語悔分明,難道是再告訴我,其實那天他說出來的話后悔了?說回來近些日子自己也是對之前的一些話有些后悔,難道說,被他看出來了?
嗯?這陸恒自己似乎是越來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