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難得細嚼慢咽的吃著飯,對剛剛聽到的那番話若有所思。
“沒想到還能在這獲得意外的收獲。”秦軒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對著李夢訫笑著輕聲說道。
李夢訫疑惑的看著秦軒,完全不懂秦軒說的什么意思。
秦軒看著李夢訫呆萌的樣子,露出了無奈而寵溺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并沒有解釋什么。
陰云開始籠罩天空,厚重的烏云好像訴說著,這將是一場傾盆大雨。
......
今晚的夜色格外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可以非常貼切的形容這個夜晚。
三個黑影竄出了客棧,宛如融入了黑暗一般,幾個起落過后,三人就來到了丞相府后院旁的一樓頂上。
黑暗中,看著燈火通明的丞相府,秦軒對著兩人說道:“等會除非收到我的信號,不然你們就待在此地戒備就可以了。”
此刻兩人也不敢多說,點了點頭后,秦軒開啟了隱身符,閃身往丞相府內走去,這一次的行動秦軒志在必得,他已經做最大的努力,做好了萬全之策。
進入丞相府后,秦軒并沒有馬上往幕僚的住處趕去,反而先去了丞相的住處,查探了一番老丞相的身體情況,確定沒有再被下黑手后,正式往西北方向趕去。
以現在秦軒神識的級別,沒有先天境巔峰是發現不了秦軒的查探的,秦軒對著一個個住處尋找宋全,終于在中間一個幕僚住處樓里面找到了他。
宋全作為邪教的中流砥柱,他既能監督龍騰國幾乎所有邪教的所有人員,而且他自我認識非常清晰,邪教就是邪教,并不會應為一些洗腦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就真的認為是什么神教了。
他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為了變強。他從一個從未殺生的人,變成了現在視奪取生命如流水一般,無情又平靜。
宋全拿出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傳音令牌,但是一個個傳下去的命令卻罪孽滔天,一個個獻祭村莊的命令被下達了下去,驚奇的是傳音令牌中穿出了與他一模一樣的聲音恢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人的自娛自樂呢。
宋全下達完十幾個命令后,深深的松了一氣,喃喃自語道:“終于可以大規模行動了,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五年了。看來上級也感覺到時機的到來了。等我拿到我的功勞,我應該就可以突破至天人境甚至更高了。”
心滿意足的宋全好像非常疲憊,把傳音令牌藏進一個暗格后,躺在床上安心的睡了過去。
站在屋頂的秦軒,把這一幕完全看在了眼中,如果沒見到這一幕,秦軒完全無法想象一個“人”,居然可以如此淡漠生命,視他人為螻蟻。
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睡去,他難道不會噩夢纏身,業火中燒嗎?
前所有為憤怒的秦軒并沒有泄露一絲氣機,反而把所有怒火都收攏在內心中,讓憤怒越加強烈。
更不敢泄露一絲殺意,作為先天境后期的宋全很有可能會被針對于他的一絲殺意驚醒。
畢竟按照境界來講,宋全還是高出秦軒一個大境界,三個小境界的存在。
在確定宋全已經睡去,秦軒開始布下幻夢陣。
三息之后,秦軒已經布下了幻夢陣與斂息陣,手捏法決間,兩個陣法瞬間開啟,一絲靈力波動后,兩個陣法已經無聲無息的完全開啟。
躺在床上的宋全毫無知覺的進入幻夢陣的控制之中,開始隨著秦軒的引導慢慢開始回憶。
......
宋全睜開眼,看到了一臉擔憂看著他的父母。
宋全父母看到宋全醒來,宋母趕緊寒虛問暖道:“全兒,你終于醒了。你從小體弱多病,怎么會爬到那高樹上去?要不是你剛好有樹枝有了些緩沖,娘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著宋母抱著宋全哭了起來,趕緊渾身酸痛的宋全好像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是卻又記不起什么了。
宋父作為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看到兒子一臉癡呆的樣子也很是傷心,聲音顫抖的說道:“全兒,你沒有摔到腦袋啊,怎么不說話了。哪里不舒服告訴我,我再給你去找郎中給你看看。”
說著,宋父一幅急忙要去找郎中的樣子。
宋全回過神來,看到要奪門而出的父親,終于開口說話道:“爹,別去了。我現在沒什么事情,就是渾身有些酸痛罷了。”
對于自己想不起什么了,宋全只能當做自己摔下來,摔昏了腦了。
宋全父親一看宋全說話了,還說沒什么事情了,感覺回到床邊,摸著宋全的身子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趕緊躺下休息,我跟你娘等會去做你最喜歡吃的醬肘子。”
宋母聽到宋父的話,也趕緊扶著宋全躺了下去,然后跟宋父出門去做他最喜歡的醬肘子去了,雖然這樣一頓對他們家來說是不小的開銷,但是看到兒子沒事,他們現在只想給他做一頓他最喜歡吃的,沒有半點不舍。
宋全父母出門后,躺在床上的宋全莫名的眼角流下的淚水。
為什么這一幕如此似曾相識,又為什么我會哭呢?
想不明白的宋全躺在床上漸漸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他的父母已經把做好的醬肘子端到了他床旁。
宋母把煮的軟爛入味的醬肘子,一口一口的喂給宋全吃,吃著美味的醬肘子,宋全眼中又流出了淚水,無法自控。
宋父母在一旁笑著安慰宋全,并說著暖心的嘮叨,這一幕讓宋全想要永遠這樣持續下去,永遠。
......
時間很快流去,宋全很快從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青年,在與父母道別后,他毅然而然的踏上了上京趕考的路途。
作為沒有習武天賦與體魄的宋全,他只能選擇從文這一條出路,連干農活都提不動鋤頭的他,除了此路別無選擇。
跋山涉水來到了王都,參加了考試。
用十幾年刻苦的努力,以一篇思路清晰,有理有據的文章結束了這一場考試。
本以為信心在握,但是等到了開榜那一天,宋全沒有在皇榜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他找了又找,直到周圍的人都走光了,他也還是沒有看到自己金榜題名。
他完全蒙了,十幾年的努力化為烏有的失落感,席卷了他全身。
整個人暈倒在了皇榜前,不省人事。
但路邊的人們仿佛沒有看到一般,依舊人來人往,還無改變。
半夜,宋全慢悠悠的醒來,他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自己十幾年的努力變成了虛無。
從地上慢慢爬起,看著皇榜,他懂了,那原來不是夢,那就是現實。
他瘋狂了,他不相信自己的努力會如此,他要上告到皇帝那邊,揭發這不公,給他找回一個公正的結果。
結果他剛進皇城衙門,就被人抓了起來,他大聲的控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沒有人聽到,直接打斷了他的四肢,被丟出了王都。
奄奄一息的宋全躺在地上,他依舊被憤怒與不甘充斥著心頭,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但是漸漸開始昏沉的眼皮讓他知道死亡正在慢慢靠近。
等他再次醒來,他已經回到了熟悉的房間,看到了熟悉的父母,一股天大的委屈涌上心頭,宋全開始放聲大哭。
又過了三年,躺在躺椅上在外面曬著太陽的宋全,看到了一個道人出現在了院內。
麻木的宋全看著道人,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木然的看著他。
云霧遮掩了自己的道人開口說道:“三年前救你一命,今日再次有緣路過,我且問你一句,你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木然的宋全終于有了反應,眼神恢復清明道:“三年前是你救了我?為什么救我,我現在一個廢人躺在這里還不如當初死在城外,我化作厲鬼也要去找個公道。”
道人嗤笑著說道:“就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還想變為厲鬼?笑話,只有靈魂強大之人才可能化為厲鬼,而你連做厲鬼都不配啊。”
宋全聽后開始憤怒的嘶吼:“那你現在過來又來干什么,來笑話我一個廢物嗎?”
“既然還能發火,說明還有救。這是一篇修煉法決,血祭天下,破碎虛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能修煉到何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道人說著出現在了宋全身旁,對著宋全腦門一指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全呆呆的看著道人消失的方向,腦中多了一篇修煉法決,此法決無名,開篇便是血祭血脈近親,便可修煉入門。
......
晚上看著已經蒼老不堪的父母,宋全的心中那修煉法決的想法在瘋狂滋生。
這幾年為了他這個廢人,父母已經操碎了心,想盡了一切辦法,背了一身的債也沒救治好宋全。
宋全的心理早已扭曲,怨天怨地,怨恨王都的不公,怨恨路人的冷漠,怨恨父母的無力,怨恨自己的無能。
他要報復天地,報復所有人。
忽然爆發情緒的他開始修煉那法決,開始血祭父母,一根根血色的絲線從體內飛出,扎入了父母體內,宋父母驚慌的看著這突然的一幕。
就在宋全修煉到關鍵時候,即將成功入門,宋父母看著漸漸恢復健康的宋全,兩夫妻沒有了那痛苦與驚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兩人沒有任何傷心的離開了人事。
有點恢復清醒的宋全看著這一幕,撕心裂肺的開始哭喊,可是毫無作用,這一刻已經無法逆轉,血祭血親已成,此法入門了。
修煉入門的宋全紅著雙眼,把已經宛如骨材的父母埋在了院內。
然后血氣沖天的沖出了小院,把整個村子屠殺了一空,這一刻起,他已經了無牽掛,世上萬物皆可殺,皆可血祭。
只要能助他變強,助他報仇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