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本部的工作人員火急火燎地闖進燈火通明的會議室。屋里坐滿了黑西裝白襯衫的本部高層,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
藤田町高坐于會議桌首,那名工作人員小聲俯耳低語道:“據陳云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在島上的一家餐廳發現了三號,當時大概是下午三點,餐廳外面全是尸體。陳云知道三號的厲害,因此只是遠遠地看了一下,就立馬折返了。他們推測飛機是三號弄下來的。”
“把那座島秘密地監控起來,”藤田町沉聲道,“在附近的海面投擲深水炸彈,防止三號從那里逃逸。然后我們要設一個局,把叛徒和廢物一同絞殺在里面。”
那人點了點頭,旋即快步退出。
藤田町正了正色道:“諸位,本部發展到今天,規模非同凡響。但內部也出了很多的問題,我平日里不理俗務,卻始終關心著本部的利益。本部是有深厚底蘊的殺手組織,我要借張豐毅的事情肅清一下本部的風氣。”
偌大的會議室里寧靜異常,純白的絲綢窗簾垂下,不時有人起立發言。他們都是老板手下直屬的干將,性情驚人的一致,就像從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傳回消息的那座島上,陳云接到了藤田町的口頭指令,立即招手大喊,叫散布叢林中的作戰人員集合。很快,便有許多人從狂風大作的森林中跑了出來,陳云搶先登上直升機,回手拉上尤索法。一進了機艙,就對著敞開的艙門大喊:“以最快的速度撤離,標記出三號的位置,從另一條路走。”
五架大型直升機升了起來,呈扇面飛去,仿佛中心藏著什么不可知的危險,迫使他們逃離。漆黑的夜空下,每架直升機都關閉了探照燈,摸黑前進。
在那家餐廳的屋頂,三號朝天空大聲嚎叫著,嗚嗚的風聲在空中回響,他的雙目赤紅,閃爍著獸性的光。當把腳邊的一具尸體拖下去以后,他才稍稍恢復了點人性。藤田町的決策是完全正確的,如今的三號遠非他們可以控制的,只能除掉,必須除掉。
三號的身姿借著海面微弱的反光,正在潛水艇上忙碌的本部人員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們把沉重的鐵質物體扔進水里,不時發出悶悶的水響,每隔十英尺就放下一個。這能把三號從深水區逼出來,一旦顯露身形就是活靶子。
陳云一抵達附近安全的機場,就立馬向上級匯報。
一名本部的職員敲了敲會議室的門,藤田町面色嚴肅,輕咳了一聲,讓他進來。
“外圍人手已做好了準備,還需要做什么,請您吩咐。”
藤田町雙手平放于桌,看了看兩邊的手下,然后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調一部分人手去島嶼所在的區域,隨時待命。另外再解除對張豐毅銀行帳戶等的監視,最好是能讓他看見,放下戒心去任務地點。”
本部職員俯首聽令,默然轉身離去。
等他一關上會議室的門,藤田町用指頭敲了兩下桌子,喚道:“木島,進來。”
靠里的窗戶立刻被拉開,舒緩的夜風拂入,一身黑袍的木島良輔從窗戶上面翻了進來,瞬息之間便跪到地上,抱拳道:“我已經和池田成彬調查清楚了,別墅的主人在黑道上頗有些聲名,他是紐約黑手黨的老板舒文滔。”
“派給你本部一半的人手,替李同恨報仇,順便接管他的全部產業。”藤田町威嚴道,“本來以為互不插手就能相安無事,卻還是被人陰了一遭。就讓他的地盤,來填充一回本部的胃口吧。畢竟我們失去了李同恨,他的性命比起整個紐約黑手黨,也毫不遜色。”
“好的。”木島良輔簡練答道,而后動作麻利地站起來,輕盈地跳到窗外。只看到黑袍舞動,他便如被風卷走般消失無形。
藤田町面色依舊嚴峻:“這次的問題發生在伊萬諾夫負責的新人殺手身上,我嫌她礙事,已經把她除掉了。她空出來的位置,由胡瑪替代。胡瑪原來只是個普通的職員,既然了解了我們的內幕,不妨就讓她試一試。”
胡瑪從會議桌后的椅子上站起來,雖說有些緊張,臉上直冒粉汗,但神態無比的莊重,微低著頭。藤田町觀察了一番屬下的表現,看起來沒多少異議,就高聲道:“就這樣定了,胡瑪將代替死去的伊萬諾夫從事本部的工作。再過幾天,我會去日本一趟,把家族里培養出來的青壯年帶過來,以補充我們失去的人手。死掉的殺手,我也要再補充一批。”
席上眾人無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藤田町往后一靠道:“今天的會從下午開到晚上,我相信有的人很匆忙才趕過來,大家散會,早點休息,也早點著手布置。”
會議室里一陣安靜而吵鬧的響動,藤田町有些疲憊,望著面前的虛空發呆時,他的目光和抬起頭來的胡瑪接觸了一下。潔白的天花板下,他與胡瑪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忽地咧開嘴傻乎乎地微笑,也許只是累極了。
三天一晃而過,舒嘉如約趕來放張豐毅出院。她把包里的錢放到柜臺上,取了鑰匙,往病房走。
張豐毅的病房在一條長廊的最里面,整片樓層都是空著的,玻璃蒙塵,有些房間陳放舊物。舒嘉到門前猶豫了一下,握著手里的鑰匙,先把旁邊的窗戶打開透氣,才為張豐毅開門。
“張豐毅,張豐毅,”舒嘉像是古時候的女獄卒那樣吆喝,“出來了。”
門一打開,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病床上也沒有人。
好半晌,張豐毅的聲音才從門背后傳了出來:“在這兒呢,下回麻煩先敲門行嗎。”
他勉強從門夾縫里走出,嘴里嘟囔著:“我就想拿一下清潔工具。”,然后撐著柺杖又坐回床上。滿臉的疲憊,像在打瞌睡。
舒嘉揚起下巴問他:“怎么了,還不能走路嗎。”
“能走是能走,”張豐毅愁眉苦臉的,“可我不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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