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刻不容緩

　　“是了，四小姐她先是問你，你有沒有把握，你憋足力氣回了一個有字。這后面才是，她問你對上李翰林的詩熟不熟。”

　　“圣人比臣還記得清楚。”

　　賢妃讓人賜酒給劉歆，對著劉歆說：“這個自然。你呀，可得按部就班的回答，一句都不能少，本宮和圣人早就會背了。”

　　“有時候，你忙起來，我和賢妃兩人一問一答，到也是其樂融融。”

　　聽到圣人這話，李才詢問起來：‘這是干什么？’

　　“哦，無他，就是琢磨四小姐的性情和脾氣。”

　　“那么臣斗膽，一言蔽之，四小姐的性情是陰晴不定，脾氣是難以琢磨。”

　　“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來，喝了這一杯。”

　　劉歆看著魏思思，將宮中的原原本本給說了出來，然后看著魏思思，有些為難地說：“我說這些，有些不太合適。我和四小姐你終究還是行過文定之禮，無論這文定之約是真是假。在外人眼中，我們都應該心有所系，身有所屬。”

　　“可是，每次沒在無人時候，我想起你的時候，我就明白，我們中間隔著一些東西，別的不好說，但是，這位大虞朝的奉天御極圣人是擋在我們之中的。”

　　“他雖然富有天下，貴為萬民之主，但是他從早到晚，坐在那大苦之位上，無數難題折磨著他。他的痛苦和他寂寞，又有誰能明白。四妃和他，總是貌合神離，這個我們外人都能看出來的，難道圣人不知道嗎？”

　　“他唯一的樂趣，便是聽我說，李翰林的一杯一杯復一杯，到底是喝了幾杯。他唯一的笑聲，便是想著我被你弄的日夜不安，六神無主的丑態。他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坐在一張琴邊，反復迎著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可是，他回到養心殿，他真的眠得了嗎？他心中那個圓夢娘，真的可以像卿且去一般的去了嗎？而他不斷地問，不斷地問那個有意抱琴來的幽人明朝回來嗎？”

　　劉歆一口氣說了一大段，魏思思聽著，心中酸痛，不由落下眼淚前來。

　　劉歆最后說：‘如今朝廷已經要對書院用兵，而姥姥他們也不肯離開，一走了之，。這水火之勢刻不容緩。如果可以因為你的抱琴而至，便可以化干戈為玉帛，那么是四小姐，你就忘了那三首詩吧，忘了那五匹布，忘了那個文定之禮，忘了那段天主張我主張的前塵往事。’

　　兩人都落下了淚，沉默無聲。

　　這時候，勤政閣之中，平妃在一旁陪著圣人，這一次來的是玉琮。

　　這是平妃的弟弟，去年加冠，今年到宮中來任職。

　　“臣玉琮叩見圣人，圣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圣人讓玉琮起身，對著玉琮說：“德潤，你姐姐說你周敏勤慎，是一個可用之人，朕如今有幾件難事。”

　　“臣惶恐，還請圣人直言。”

　　“朕查出了，當初朕給李星野的回折，被谷勝言給周劍身給扣押下來了。以至于陷李星野不受君命的罪行，朕十分生氣，但如今周劍身今日在西戎的塔里爾干堡，大敗敵軍。朕已經封了他忠勇伯，現在和周劍身翻舊賬，又于心不忍。”

　　“臣愚見，追究既往，乃用兵大忌。”

　　圣人看著平妃一笑，對著平妃說：“你這個弟弟倒是思慮周全，這件事朕知道應該怎么做了。”

　　圣人接下來說：“陳可法檢舉沈豫等人陰謀圖反，事涉魏白云所寫的文章。這書院大小數百人，牽連其中。滄海府總督大軍集結待命而動。朕輾轉難眠，苦惱至極。”

　　“臣愚見，玉衡將軍，肇事釀功。”

　　“是呀，這些人，真是可恨。”圣人嘆息一聲，繼續詢問說：“前翰林修撰劉歆劉天風，此人年紀雖輕，才分頗高，假以時日，必成大器。今以積壓回折畏罪潛逃，朕憐他因小失大，自誤前程，十分可惜。你如今將在天官府任職，不知道德潤你可有什么法子，召他回來將功贖罪。”

　　“圣人曾經說過，觀人必以其素，不可以一事之偶差而掩其眾善，劉歆便是這種人。”

　　圣人聽到這話，對著玉琮說：“你先回去寫一個折子吧，明呈給朕。”

　　玉琮說是，第二天將折子上奏了。

　　圣人看了之后，感嘆地說：“為什么這些事情在朕這里就千頭萬緒，到了你手上，就一揮而就呢？”

　　“圣人和李星野，魏白云，劉歆有情。舉措裁量，困于情中。臣度事為理，執快刀而斬亂麻。君以情忖天下，天下無不可恕；臣以理治眾生，眾生無不可殺。”

　　“哈哈，煩惱拋給你，朕又可以當幾年安樂天子了。”

　　圣人讓玉琮下去，然后就封了玉琮天部小冢宰上大夫。對于這個職位，朝臣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就算玉琮直接當上大冢宰卿他們也覺得正常。

　　當然宮中對于這件事看法就不同了，賢妃召見了楚元鳳，對著楚元鳳說：“那個玉琮你怎么看？”

　　“臣和他談過兩次，這人雖然年齡不大，但是處事圓滑，說話滴水不漏。”

　　“那么你就要小心了，圣人向來喜新厭舊，到時候圣人要換你，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楚元鳳說是，然后看著賢妃說，對著賢妃說：“娘娘，你身體要緊。”

　　賢妃摸了一下自己肚子，對著楚元鳳說：“這件事本宮自然知道分寸，耀栴就算要當王爺，也要有個弟弟陪著，一個在武涼府，一個在隴右府，那么就可以沒有性命之憂了。”

　　賢妃說到這里，對著楚元鳳說：“安家的人，怎么現在還沒有到朝廷之上呢？”

　　“聽華容說，親國公倒是有這個意向，但是雅妃一直阻止，就連圣人準備調集安華貴進京，雅妃也拒絕了。”

　　“安家那丫頭聰明，不像你這樣，傻頭傻腦的沖進來，如今還要本宮提心吊膽的照顧你。耀棣那邊，你還是少去走動，守住本分。耀棣這個太子，能不能當還是兩回事。”

　　楚元鳳思索了一下，讓仆人下去，對著賢妃說：“聽人說，明年，圣人就會立耀棣為太子。”

　　“誰說的。”賢妃問了一下，就察覺到不對，然后說：“若是這樣就好，不知道四妃可有人選了。”

　　“現在還沒有確定，唯一知道就是歸家那丫頭。”

　　賢妃思索了一下，對著楚元鳳說：“我們定國公這一代沒有女眷，這件事就不用操心了。或許我應該去收一個徒弟了。”

　　“這一次就是臣準備告訴娘娘的，康國公的孫女可以收為弟子，她老師是興國寺的人。”

　　賢妃聽到這個消息，想了想說：“好的，這件事就由你去安排吧，興國寺，佛門正宗，倒是不錯。若是她有這個意思，我就讓她進入上善門。”

　　楚元鳳說著是，然后繼續稟告說：“關于三哥的事情，三哥有了消息，他們已經跑到了東海十三島，現在十三島還在亂著的。”

　　“他的武功不錯，倒是不用擔心這些事情，老七結婚之后，有子嗣了嗎？”

　　“弟妹去年生了一個龍鳳胎，老七說了，希望你抽空能回去看看。”

　　“有空吧，唉，這進入宮中之后，萬般不自由。你也早點回去吧。”

　　楚元鳳告退，這才走出沒有多久，就見到內臣找他，說是圣人找他。

　　到了勤政閣，圣人讓內臣退下，然后對著楚元鳳說：“這些時日，有些人來京城，你姐姐現在要養胎，不能幫朕去招待，你幫忙看著就是了，若是有了消息，立馬告訴朕。”

　　楚元鳳心中明白，說了一聲唯，然后就離開了這里。

　　在書院里面，該走的都走了，留下來的正在研磨武器，準備這最后一戰。

　　魏思思和劉歆兩人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魏夫人對著眾人說：“小四說她要去找曹師傅，并且請曹師傅多找些人來幫我們。找書苑 ｗｗw.zhaoshuyuaｎ.com 我想這樣也好，就讓他們去吧。”

　　眾人都說好，魏思思對著他們抱拳，然后對著姥姥說：“姥姥，我罷了事就回來。”

　　“急什么，青山綠水的，逛一陣再說吧。我們家有的是人手，抵擋一兩個月是沒有事情的。你那個二師兄是東海大俠，我們書院里面個個都算奇俠，大虞朝的奇俠。”

　　“是呀，書生，老嫗，丫鬟，奴婢，這天下大俠林林總總，就是沒有我們這里奇的。”魏毅原也笑著說。

　　“哈哈，那幾個畜生最好不要來，否則我這個拐杖一定好好將他們骨頭都打斷幾根。”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一笑。

　　魏思思兩人離開大門之后，魏思思跪在地上，行禮說；“姥姥，娘，你們二老保重。”

　　“小四，你放心去吧，這兒有我跟你三嫂保駕。”二嫂指了指自己背著的鴛鴦刀，笑著說。

　　“那就有勞二嫂，三嫂了。”

　　魏思思含淚和他們道別，等到魏思思離開之后，姥姥才嘆息說：“走了好，走了好，走了之后，別在回來了。”

　　“希望他們兩個能逃過這一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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