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們可以找銀行貸款。這承包合同也可以改,這么大的投資,鄉上能不同意,那準是笑逐顏開,鄉長提拔靠政績,政績靠經濟發展,我這支持他經濟發展,他能不同意嗎?爸,你看,我們這武當山每年有成千上萬的人來旅游,這不假吧?”季俊木遠的不說,拿近的、現成的案例來比較,更有說服力。
“那是因為有神仙,人家去拜神仙的,到你這,就看風景,那心靈能慰藉嗎?再說了,那錢從銀行貸款,說得輕巧,那銀行就是晴天借你把傘,雨天收回去,干錦上添花的事,更干那落井下石的事,你到時要還不起,屁股一拍跑了,那狗日的銀行還能有我的好。”季峰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行,你承包你的溪流,你一個人整,累不死你,我還是回學校去找個旅游管理的工作得了。”季俊木見父親一百個講不通,也毛了,口不擇言起來。
“我一個人整就一個人整,反正你那方案我不同意。”季峰也火了。
季俊木回房收拾東西就要走,季美花急得喊他爸別這樣,誰知季峰更火了,大怒:“讓他走,我不能讓他把我這個家給毀了。”
“弟弟,你別走,咱們這事先不急。”季美花勸道,可是季俊木已經收拾行李走出了門。
王美花一看兒子走了,就沖季峰抹眼淚,“你就不能跟兒子好好說話,兒子走了,我也走。”
“不是我不跟他好好說,你看他剛才說累死我,你也聽見了。”季峰也很委屈,為這個家他操碎了心,也操白了頭發。
季美花聽父母爭吵,只好又跑回來勸父母,他先讓弟弟先住花店里,他再去找人問問改合同的事行不行,錢再想其它辦法。然后開車帶弟弟進了城,季美花把花店后面一間倉庫騰出來讓季俊木先住下來。花店迎街一大鋪面,后隔兩件,美花住一間,一間當倉庫,季俊木住進來,那倉庫里的花,只好把外面擺得滿滿的,車子也只好一早一晚的送花過來,否則沒地兒擺放。
季美花讓季季俊木和王彩云在店里招呼客人,她開車去鄉上找鄉領導說改合同的事,鄉領導一聽說要建壩、建賓館.....搞旅游開發,當然大力支持了,這是建政績惠百姓的事,這建壩、建賓館就是給農民找活掙錢的好事,連說沒問題,他們馬上打報告請市里加快批示。而且資金鄉上也可以出面讓鄉上信用社低息支持一部分。季美花高興的把車開得飛快,要把這好消息告訴弟弟。
車剛停花店門口,她就驚呆了,花店門口扎了一個巨大的花環,上面掛著燙金大字。“金雨鳳,我愛你。”季美花感到一陣眩暈,她連忙穩住身子,想去取燙金大字,可是掛的太高,她忙沖進花店,王彩云已不在店里,肯定是給氣跑了,季俊木正在那給顧客扎花。
“季俊木,你這是干嘛呢?”季美花指著門口的大花環,大聲道,買花顧客一聽這吵架的陣勢,拿上花趕緊跑了,好像沒付錢偷花賊一樣,因為季美花的怒火太旺了。
“我這是幫花店宣傳啊!”季俊木一本正經,“不搞得醒目點,誰知道這里有個花店,你看你這地又這么小,只有轟動效應才會有轟動的效果嗎?才會吸引來更多的客戶嗎?”
“王彩云阿姨呢?”季美花都快被她氣瘋了。
“她回家了,說頭疼不舒服,我讓她先走了。”季俊木坦然道。
“季俊木,你個瘋子,難怪爸不同意你搞風景區,要是同意你搞,你估計把天都敢捅個窟窿。我都告訴你金雨鳳是王彩云阿姨未來的兒媳婦,你還....還整這,....我都快被你氣死了。”王彩云氣得話都說不完整。
“不寫金雨鳳我愛你,難道寫你季美花,那也得下面落款是宋遠耕啊!”季俊木繼續整花架上的花。
季美花這才明白過來,跑到花環下一看,下面落款的確是秦志高,不過,那字小的幾乎看不見。
“弟,你不會對金雨鳳有企圖吧!”季美花兩眼疑惑的看著季俊木,她簡直怕了這個弟弟,別在生出什么幺蛾子來。
“有,要是沒有是假的,不過有人先到了,我只能等了,等到花兒也謝了也得等。姐,你看出來了。其實,我這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沒嫁人,公民都有追求的權利,法律我不能違背。”季俊木似笑非笑,就像那狡猾的狐貍一樣。
“你糊弄了王彩云阿姨。”季美花問道,但轉而一驚,王彩云阿姨是過來人,弟弟心里這點小九九難道看不出來,只是不愿說破而已。
王彩云可以忍受年輕人的愛慕,可是金泉的夫人錢茗薈去影樓給金雨鳳送衣服,下雨的秋天涼意襲人。她看見花環的第一反應,就是找人給拆了,并說‘秦志高愛金雨鳳也輪不到你來說,你算老幾啊!
季俊木從來就不是怕事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見此潑婦,也不問清是誰,大怒,“你算哪根蔥,來這找啥事?我就寫了,明天我找人做一個更大的花籃放這,還寫上,再拆我的花籃,看我不把你手剁下來。”
花店本來就在影樓旁,這一鬧騰,金雨鳳一行人也出來了,金雨鳳本來看見上面寫‘金雨鳳,我愛你‘雖然落款的秦志高字寫小了點,但心里也高興,甭管誰寫的。’
“媽,你鬧什么,人家這是好心。“金雨鳳不高興道。
“什么好心,這是想打你的注意,咸吃蘿卜淡操心。”錢茗薈一眼明了,一口道破。
“阿姨,這是我讓人寫的,不是我弟弟寫的。”季美花忙陪住笑臉,想先把這鬧劇過去,王彩云這幾天感冒了,好像倒也不是為這,這讓季美花心里很疑惑。
錢茗薈不信任的看了季美花一眼,嘟嘟囔囔道:“農村人,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農村人咋了,毛爺爺還是農村人出來的呢,你能耐個啥?”季俊木雖然愛慕金雨鳳,但也能任人侮辱。
季美花忙上前勸錢茗薈,“阿姨,你誤會了,我弟要是真喜歡雨鳳,他也不敢和你吵啊!那還不把你哄著來。”
錢茗薈一下明白過來,也是,果真喜歡女兒的男人,還不得把丈母娘巴得緊緊的,也不再吵了,扭頭瞪了一眼季俊木走了。其實,她們不了解季俊木這個人的觀念,喜歡是兩個人的事,其他人按規矩來,尊老愛幼,敬兄愛弟,你敬我一尺,我才會敬你一丈,你踩我一腳,我不會默默著受,這不是他的個性,也不是每個有血性人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