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掌擊飛歐也后,朝著人群的方向將手一甩,一個馬球大小的能量球滋滋作響,閃著藍瀅瀅的光,瞬間膨大數倍,挾著閃電呼嘯而去。
總務長老邱玠余縱身一躍,擋在眾弟子面前,急運靈力,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左掌護胸,右掌單掌擊出:“火焰護盾!”
頓時一道環形的火焰屏障將眾弟子包圍起來,只聽得“嘭”地一聲巨響,能量球發生了爆炸,將附近的高腳桌和雕花靠背玫瑰椅悉數炸得粉碎,火焰屏障卻紋絲不動,位于屏障后的諸多弟子總算松了口氣。
子翃幾乎同時喚出黑金巨劍,口中怒吼:“玄月斬!”長劍一揮一砍,劍氣逼人,化成三道弧月形凌厲的劍光,參差交錯,向那人劈將過去。
那人見劍光襲來,也不戀戰,人影忽地向上一閃,瞬間消失,只剩下原來站立的地方泛起圈圈血紅的漣漪。
“想往天上跑,沒那么容易!”上官凌喝道,“東風夜放,千劍銀花!”
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上官凌背后出現三個大小不一的法陣圓環,層層嵌套,法陣圓環旋轉方向相反,不停地飛速轉動,剎那間從法陣射出無數把飛劍銀光,猶如擰麻花一般向前滾動、旋轉著激射而出,射向天空那人的影子。
那人連續躲過兩次飛劍攻擊,卻未能躲開第三個法陣的飛劍,被連續擊中十八劍,悶哼一聲從空中直接墜了下來,像攤爛泥一樣摔在地上。
子翃急忙追上去一看,此細作渾身是血,全身多處劍傷,衣服已被劍氣撕裂,危重致命三劍位于胸部,人還未墜地已然氣絕身亡。
湛盧劍飛了一圈,回到中間那個法陣中央,隱入其中,倏忽不見。
子翃恨得大叫:“這個已死!可惜另一個被他跑了!”
突然,人群中不知誰叫了起來:“那個人沒跑!在哪兒!”子翃循聲望去,順著一名弟子所指的方向,發現不遠處廣場中心的日晷青石基座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見自己已被發現,將手放入口中吹了一聲口哨,突然從人群后竄出來一只黃毛獵狗,疾速向南闕門外奔去。
眾弟子有些意外,不由一愣。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子翃雙手緊握黑金巨劍,貫注靈力,劍尖拖曳在地,向那人所處的位置揚出勢大力沉的一擊,一道通紅的熔巖巨流呈弦月弧狀飛了出去。
“熔巖洪流!”
豈料,那人也非等閑之輩,身形甚是敏捷,瞬間又是一個遁隱,人又消失不見,接著出現在了南闕門旁。
此時,黑肱震早已將歐也扶了起來,幫助他調息恢復。上官凌縱身躍向南闕門,發現那個遁逃的細作右手正捂住左手胳膊,便大叫道:“他受傷了!”
子翃一聽,士氣大振,跟著就追了過去。
端木昱擔憂地問邱玠余:“追嗎?”
邱玠余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不過小天境修為而已,南闕門外設了禁制法陣,料他也跑不遠。不如,就讓弟子們多歷練歷練。”
端木昱點頭表示贊同,王夔也在一旁附和道:“邱長老所言甚是。”
璇瀅環顧了四周的情形,說道:“邱長老,不如安排外門弟子先行回去休息吧!我跟著子翃和上官凌,以防萬一。”
邱玠余捋了捋銀白的胡須,微微頷首,璇瀅便一個飛身追了出去。
邱玠余又轉向端木昱、王夔吩咐道:“既然門內已有細作混了進來,你二人帶人徹徹底底再將各地搜尋一遍,看是否還有異常,這幾日所有的食材飲水務必小心驗查,謹防投毒。”
端木昱和王夔拱手齊聲答道:“是!”
此時,一名內門女弟子蹁躚走到邱玠余長老面前,躬身行禮道:“啟稟長老,方才有弟子回報柴房發現兩名外門弟子尸體,衣服已被調換。”
邱玠余怔怔地“哦”了一聲,雖在意料之中,心中也不免有些傷感,嗟嘆道:“唉,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女弟子恭敬答道,轉身離去。
邱玠余略作沉吟,對端木昱說道:“柴房的尸體你帶人去處理一下吧,厚葬之。”
“是。”端木昱領命后大步流星離去,邱玠余望著適才那名女弟子的背影,總感覺哪里不對,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便忽然叫住那名女弟子:“你等一下!轉過身來。”
女弟子聞言停下腳步,立在原地,卻沒有轉身。
氣氛陡然又變得緊張起來。
邱玠余緩緩走上前去,那女弟子仍舊沒有轉身,卻雙手交握于腹部,不動聲色悄悄整理了一下暗藏于袖中的袖箭箭匣。
走了幾步,邱玠余卻在距離女弟子大約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問道:“內門女弟子頗多,我還不能一一叫出名字,你叫什么?”
女弟子綻顏一笑,轉過身來,向前道了個萬福禮,說道:“弟子名喚木菀蓉!”
“木菀蓉?”這個名字邱玠余是曾經聽說過的,他若有所思地揮了揮手,道,“哦……去吧!”
木菀蓉施施然答道:“弟子告退。”
且說上官凌與子翃追擊那名細作飛奔出南闕門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細作的輕功身法上乘,只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左挪右閃,每次落腳點停留的時間都十分短暫,眨眼之間便已更換了位置,是以雖然子翃和上官凌連連發招攻擊,卻總是落了空,頗令人懊惱。
半盞茶光景,細作的身影閃到前方某處后竟意外地停了下來,似乎腳下被什么東西給絆住了,焦急惶恐中連續掙扎、試圖跳起而不得,就連挪動步伐都不能。
子翃和上官凌心中一喜,追上去一看,細作喘著粗氣,額頭竟因為焦急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臉上露出一副絕望的表情。
子翃欣慰地說道:“看來,他正好逃進了千斤符文陣,怪不得無法動彈,我們就在陣外好了,不要踏進去。一步之遙,天壤之別,哈哈哈哈!”子翃與上官凌再往前踏一步,便是這“千斤符文陣”了。
上官凌點點頭,沖那名逃跑的細作揶揄道:“你不是很能跑嗎?你跑啊!跑啊!怎么,跑不動了?還真當我昆羽宗無人,是來去自由的集市,無論三教九流都可以任意進出啊!”
這時,眼尖的子翃突然注意到右前方還有一只黃毛獵狗,也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定在了原地不能動彈,獵狗的口中還含著些什么東西,似乎是個細長的竹筒,時不時發出幾聲哀怨的低鳴。
子翃疑惑地說道:“這狗……”
上官凌瞟了一眼旁邊的那只獵狗,并未多想,目光又即刻回到細作身上,怒聲喝道:“說!究竟是誰派你來的?!”說罷,手中的湛盧劍一揚,架在了細作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