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田子振振有詞地打斷道:“我有病,我有病就更得跑啦!一旦咬中就不只是蛇精,而是蛇精病啦!你不是有武魂技能飛嘛,你背我不就可以了……嘿嘿嘿。”王田子一臉媚笑。
“我一個人逃還可以飛得快些,背上你,速度慢必受影響,況且我靈力還未全部恢復,前面跟眼鏡王蛇周旋我都是吃了三粒回靈丹。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逃走的。”
王田子“哦”了一聲,心中流過一陣暖流,涌起一陣感動。
“快把你的千牛刀亮出來,翼蛇攻擊你,你就自衛!我先上拖住他一會兒,你找機會采藥搗碎后外敷,然后再來幫我!合你我二人之力將之擊殺,若事不就,我們再逃!”忠堯匆匆說完,后背倏地展開一對青綠漸變、半透明狀的巨大翅膀,周身被靈氣凝聚而成的游絲縈繞,碧綠的亮光似乎在游絲上滑動,忽明忽暗,若隱若現。
“哇——”王田子發出一聲驚嘆,垂涎三尺,眼睛都瞪圓了。
這翅膀說是一對,看起來卻是左右各有三個大小不等的羽翼,兩兩對稱,正中間的羽翼最大,顏色由綠漸變至青,長約八尺,形如荷花花瓣,翼尖微微上翹,翼沿為青色;下部左右兩側的羽翼次之,大小約莫只有中翼的一半,狀如梭形,中端橢圓,兩端翼尖細長;上部左右對稱的兩個羽翼最小,大小不及下部羽翼的一半,也是形如荷花花瓣,只是翼尖微微翹起,更為細長。
“月神之翼!”
忠堯怒吼著,驀地拔地而起,飛向三首翼蛇。
王田子終于鼓起勇氣,右手一甩,手上的靈氣消失,一把千牛刀赫然在握。
忠堯試探著進攻,快速飛近蛇頭之時,已連續射出十數支冰魄銀針,不過對于三首翼蛇而言,這冰魄銀針的威力實在微不足道,盡管每一針都命中了頸部要害,然而這蛇身皮鱗堅實異常,猶如鐵甲,只見火花四濺,一陣叮叮當當響聲,所有冰魄銀針都被彈開了。
三首翼蛇不停地噴出綠幽幽散發著熒光的毒液,忠堯頂著一個球形防御結界將自己和翅膀全身罩住,發動火球連擊連續不斷地盯著一個蛇頭的頸部要害狂轟濫炸,間或扔幾顆大火球去炸它翅膀與身體的結合部位。
忠堯左突右沖,時而翻滾倒飛,時而垂直落體,時而加速橫滾,瞅準三首翼蛇張口噴射毒液的機會,就往它嘴里扔火球,炸得這妖獸嗷嗷怪叫,狂暴不已。忠堯正想得意,不料三首翼蛇也學聰明了,開始用翅膀猛烈地向前扇了起來,忠堯被風一卷,一不小心失去重心往下掉去。三首翼蛇翅膀狠狠一掃,將忠堯擊出數丈遠,飛出后重重摔在王田子身旁的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干上。
三首翼蛇這一擊勢大力沉,本就令忠堯胸中氣血翻騰,再加上與樹干的強烈撞擊,直震得他頭昏腦脹,眼冒金星,口吐鮮血,防御結界也被完全震碎了。忠堯全身一軟,順著樹干滑落而下,摔倒在地。
被激怒的三首翼蛇一瞪眼,便是一道閃電,凌厲如鋒,使人的眼睛發花,站不住腳,趔趔趄趄;一聲吼叫,就是一聲炸雷,驚天巨響,使山巖斷裂,林木倒塌,滾石斷木蕭蕭而下。
“這妖獸的力量還真大啊,還好有,防御結界,否則全身都要被震碎了……”忠堯喃喃自語道。
王田子見狀嚇得一哆嗦,手一松,手中的千牛刀“咣啷”一聲掉落在地,雙目呆滯,咕噥著說道,“唉呀呀,我毒發要暈厥了。”說著又是眼珠子一翻,準備四肢無力地癱軟倒下。
忠堯努力掙扎著爬了起來,蹲在地上,單膝跪地,用手擦了一口嘴角的鮮血,擠出一絲輕蔑的笑容,罵道:“你個殺千刀的,你再倒下可就真爬不起來了!傷口位置必須低于心室才能阻止毒液上流!你趕緊找旁邊的藥草搗碎外敷,然后給我死過來幫忙!”
“可是,路邊這么多花花草草,我怎么知道哪個是解毒藥草啊!”
“解蛇毒的藥草有七葉一枝花、半邊蓮、九頭獅子草、鴨跖草、鬼針草、天南星、蛇莓等,距你十步之內就有七葉一枝花、半邊蓮,很好認的!七葉一枝花就是一圈輪生的葉子中冒出一朵花,葉心如輪狀會開花,花萼為綠色,花瓣呈細絲帶狀!半邊蓮花開半邊,花冠是粉紅色或白色,花葉呈橢圓狀披針形、長條形,像張開的一對翅膀,拖著三條小尾巴,能聽懂嗎?我快頂不住了……”
這邊,王田子才慢悠悠爬了起來,行動遲緩地像個八十歲老翁,俯下身去數著葉片:“一片、兩片、三片……六片,嗯?不是七葉一枝花嗎,怎么少了一片?”又數了數另外一株的葉片,“一片、兩片、三片……七片、八片,呃?怎么有八片,不應該是七片嗎?”
“師兄,你還在那邊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啊?快采藥!”忠堯用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猛然發功,雙掌同時向三首翼蛇的方向推出,三個圓滾滾的大火球裹挾著風雷之勢,奔襲而去,愈飛愈大,顏色也由黃轉紅,越來越深。
轟、轟、轟!連續三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三首翼蛇倒飛著向后退去,似乎在爆炸中受了些傷。
“一片、兩片、三片……七片,七片!我終于找到七葉一枝花了!太棒了!可是……要怎么搗碎呢……”王田子又犯了愁。
“師兄你就是個天才——天生蠢材!書到用時方恨少!七葉只是名稱,片數有個體差異、從四片到十四片都有的!你看葉子六片和八片的是不是都和七片的長一樣?”
“咦,好像是的哦……”王田子口中咕噥著,轉念一想,又自言自語說道,“可是怎么搗碎呢?外出匆忙,沒有隨著帶研磨的杵臼啊!”
忠堯怒火沖天,暴喝道:“沒有杵臼,用嘴啊!咬碎敷上不就行了!這么磨嘰,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說完又連服三粒雪白的回靈丹,翅膀一展,迎敵飛了上去。
“師弟,你放心,你絕對不會做鬼的!實在不行,你就從了她,回去替她做個護法,或者做個壓寨夫婿也行,我們有空就來看看你……”
忠堯哀嘆道:“吾命休矣!看來今日是要交代在此地了……”
三首翼蛇拼命揮動著翅膀,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尖厲的嚎叫,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個強大的龍卷風,地上的草木巖石都被無情地卷入漩渦中心,草木盡折、巖石粉碎,猶如摧枯拉朽一般。忠堯這次靠近三首翼蛇,不要說從容攻擊,就連控制身體平衡都很困難。一不留神被風卷入,就左搖右晃,搖搖欲墜。
“小子,你竟敢傷本座真身,我要你不得好死!”
三首翼蛇狂怒道,左右兩個蛇頭開始噴出綠火毒龍,凡毒火噴灼之地都陷為腐化焦土,毒液流過之地寸草不生,其余味腥臭無比。
“萬噬毒牙!”
話音剛落,中間那個蛇頭便如疾風驟雨般從口中噴出密密麻麻一大片森白的毒牙箭矢,每一支毒牙箭都比忠堯的手臂粗、比忠堯的胳膊長。忠堯頂著防御結界,努力保持著身體平衡,當漫天箭雨奔襲而至時,猛地加快速度,橫飛,側滾,左遁,右閃,在箭雨中穿行,最驚險的一箭竟緊貼著面頰耳鬢擦過,差不到一拇指寬的距離就劃破皮膚,直把忠堯嚇出一身冷汗。
一波萬噬毒牙攻擊被忠堯躲閃避開后,打在其身后不遠的一處林地上,許多樹木被生生折斷,林間揚起一大堆煙塵,驚雀無數。
忠堯驚魂甫定,剛想喘口氣,不料到第二波萬噬毒牙又已襲來,正在不斷閃避之際,左右兩個蛇頭轉過頭來,開始對準忠堯噴射綠火毒龍,一時間忠堯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只聽見一聲怒喝:“妖女,放開那個男淫(人)!我來也!千牛神刃——霸王斬!”
“額,大哥,你終于出手了——”
王田子拔地而起,飛向三首翼蛇,不斷揮舞著千牛刀,一時虎嘯風生,刀影重重,弧形刀光紛陳環繞,將全身包裹得水泄不通。
“霸王斬第一式——玄月絞殺!”王田子怒吼著,一道道看似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弦月刀光徑直朝三首翼蛇飛去,打在蛇身鱗甲上,三首翼蛇震動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疼痛,恢復身體平衡后,六只眼睛更紅了。眼看王田子就要飛近蛇身了,三首翼蛇突然翅膀一抖,稍微改變了方向一揮,王田子被風一刮有些踉蹌,還未重新穩定身體,便被三首翼蛇突如其來掃擊的一爪給打回了地面,摔了個狗啃泥。
而后,三首翼蛇不再理會王田子,三個蛇頭都沖著忠堯開始噴射綠火毒龍,明顯想將其燒得灰飛煙滅。
“師兄,我的哥!大哥!你要打就打要害啊!我的防御結界估計撐不了多久了……”忠堯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三重毒火的炙烤非同小可,不多時忠堯便已汗流浹背,防御結界在炙烤下開始一點點龜裂,出現了幾條細微的縫隙,毒素混雜著空氣滲了進去。忠堯暗叫一聲“不好”,連忙燃燒起靈氣護住全身經脈,抵御毒素入侵。
王田子唾了兩口灰,一翻身爬了起來,問道:“要害在哪兒?打哪個要害?”他只顧著霸王斬的下一招式,連蛇打七寸的常識都忘記得干干凈凈了。
“蛇打七寸,瞅準她頸部猛砍猛殺,或者剁了她翅膀也行,還能做個烤蛇翅!你要有本事,削了她腦袋也行!”
王田子上前一步,腳一跺,微塵四起:“師弟勿慌!師兄的絕技還沒使出來呢,霸王斬第二式——疾風突刺!”
說罷,腳步一跨,左右各揮砍一刀,再刀身上舉、一刀劈了出去,化作一道犀利雪亮的錐形矛尖白光,瘋狂汲取著周圍的靈氣,涌向矛尖,呼嘯而去。
三首翼蛇還想故技重施,用利爪橫掃來對付王田子,不過,王田子吃一塹,長一智,早已看穿三首翼蛇的心思,飛近蛇身時突然加快了速度,讓三首翼蛇連續兩個利爪橫掃都撲了空。霸王斬的疾風突刺成功擊中了中間那個蛇頭,蛇身一晃,被擊中的那個蛇頭帶著噴射的綠火毒龍仰向天空,向后倒去,一邊猛烈地揮舞著翅膀努力保持平衡,瞬間周遭的龍卷風勢小了許多。
“機會來了,就是現在!”
忠堯翻身一飛,趁機脫離了被多個龍卷風牽制的狀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閃遁到右側,連續交替推掌,一連串火球射向三首翼蛇的右側蛇頭頸部,不斷爆炸;另一串源源不斷的火球飛向左側蛇頭頸部,爆炸之聲此起彼伏。
王田子施展了霸王斬第二式——疾風突刺擊中蛇頸后,被巨大的反彈力彈飛到一旁,重重摔了下去,捂著胸口狂吐了幾口鮮血,眼角也有鮮血滲出。
“師兄,干得不錯!你看,這修煉成精的翼蛇也不過如此,以后其他蛇你都不用怕了!”忠堯不失時機的調侃道。
一想道其它蛇,王田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道:“蛇還是怕的……不怕這個大家伙,是因為我只看得到她一個小部分……”
“呃?……”忠堯一聽此言,如同被雷擊了一般,一臉懵逼,目瞪口歪。
“放心,師弟!師兄還有絕招沒使出來,大招一放,此次保管叫她哭爹喊娘、找不著北,合我二人之力,定能將其誅殺!”王田子信心滿滿地說道,好似勝券在握。
忠堯震驚地出奇:“師兄!生死緊要關頭,我們都要被打死了,你的絕招竟然還沒用?!”
“我、我馬上就用!”
王田子一聽馬上跳將起來,伸手隔空一抓,千牛刀回握手中,擺開架勢,可是一催行靈力,胸中就氣血翻騰,渾身籠罩的靈光就黯淡了下去,顯然是受傷不輕。王田子又試了一次,還是不成,只得尷尬地垂下頭說道:“我的霸王斬第三式——旋舞絕殺用、用不了了。”
“噢,我的天哪,還有比這打擊更大的嗎?”忠堯真是欲哭無淚,想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