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眾人的反應冷淡,緊咬嘴唇,鮮血順著嘴唇流下。
她好似下了天大的決心。大聲宣布。
“如果誰能治好的我的孩子,我愿意做牛做馬伺候他一輩子。”
人群一片嘩然,一個年輕的女子為了自己的孩子真是什么都不要了,什么自尊,什么人格,全都拋到九霄云外。
“大妹子,你看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們給你看看,我不要錢。”
“我也不要錢。把孩子抱過來。”
那些算命先生心地都還不壞,見女子被逼到如此,紛紛表示愿意免費給孩子看病。
王大夫反而沒人理了。
王大夫冷笑著,抱著臂膀在一旁不說話。他倒要看看這些不入流的算命先生和江湖游醫能不能治好一個死了多時的孩子。死人復活,枯木逢春,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不出所料,那些算命先生看過孩子的情況,一個個搖頭咬指,皺眉走開。
”大嫂,你這不對啊,怎么用一個死人開我們的玩笑?明明這孩子都已經死多時了,還要我們救,我們怎么救的了?真是開玩笑。“
女人淚流滿面,她哭的說不出話。
看女人的表現,又不象故意來找他們的麻煩,看他們的笑話。
“張兄,這個女子這么可憐,可能因為失子之痛得了失心瘋,倒不是故意來找我們的麻煩。”
“周兄所言極是,我這里有一副定神散,不如給了這位大嫂吧。喪子之痛夠可憐了,大嫂再得了失心瘋,沒有活路了。”
“這幾個銅板,大嫂你別嫌少,給孩子弄副薄皮棺材,早早讓他入土為安吧,天這么熱,很容易臭的。”
算命先生們抱怨歸抱怨,都是菩薩心腸,拿藥的,捐錢的,不大會兒,女子的面前放了一堆藥和幾十個銅板。
女子面如死灰,心似古井,除了淚水無聲的流,對于人們的行為恍若未見。
這個女子與王大夫是從熱鬧的大街上一路走過來的,女子糾纏哀求了王大夫一路,是以很多從大街上跟過來看熱鬧的閑人。
那些閑人們見已經沒有熱鬧可看,準備散去。
“大嫂,要不然讓我們看看?”
一個黑瘦的小子對女子說道。
說話聲音不大,落在眾人與女子的耳中,不亞于晴空打了個炸雷。本來要散去的人們停住了腳步。
有人能治了。
人群中有兩個家丁打扮的人,一個歪嘴,一個斜眼。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露出會心的笑。
“哥哥,我們的運氣來了,不管這個黑小子能不能治好孩子,今天就宰他了,把他弄進鄭府,蒙兩個錢花花再說。”
孰不知,這兩個打著如意算盤,鄭億二人也看到了人群中的他們。
女子抬起淚眼,看著黑瘦的令狐壯,一時間有些恍惚。
“你跟我說話,你會治病?”
“大嫂,你這可是看人下菜碟,你不是說了嗎,問命巷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能給你孩子看病,不會剛說了你就忘了吧?”
那些先生們炸了窩,嗡嗡嚶嚶的質疑撲天蓋地而來。
“這兩個小子太狂妄了,有金剛鉆嗎就敢攬瓷器活兒,是不是沒生意急眼了,就算急眼也不能什么生意都做啊,明明是個死人,你敢給看。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你多心了。這兩人今天才來,哪里有什么招牌,還不是看人家大嫂長的俊,趁機跟人家親近親近。年輕人哪,就是這一點兒不好,很容易上頭啊。”
“吳二狗,你過份了,說的兩上小伙子人品也太差了,見了大嫂走不動道?我看你才是這樣的人。”
“我過分,你們不信是吧,那我們現場開個賭局。押這兩個小子能治好的把錢放這邊。押他們治不好的。把錢壓在那邊。我做莊,開寶了哈,下注了哈。”
這小子腦子很靈活,竟然現場開起賭局。
看熱鬧的人群哄了起來,紛紛將錢壓在治不好的那一邊兒。
“哥哥,你押那里?”歪嘴問斜眼。
“從感情上來說,我盼著奇跡出現,這兩個黑小子就是我們要找的奇人異士。但我的理智告訴我,還是押在那邊更合適。你想啊,這兩個小子不過是新出師門的學徒而已,哪里有什么真本事,王大夫那么高的醫術都已經宣布了小孩的死刑。這兩人有什么本事,不過是噱頭。失敗也沒損失,當作給自己的攤位做了一次免費宣傳,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那我跟著哥哥,你押在那兒,我也押在那兒。”
歪嘴對斜眼的分析佩服五體投地。
不說人群百態反應各一,再說女子將孩子抱到鄭億面前。
鄭億揭開孩子的布。小孩子看樣子也就幾個月大。臉色慘白灰敗,沒有一絲血色。呼吸也沒有了。
王大夫還有那些算命先生說的沒錯,孩子早已經死了,成了一個死人。
“小大夫,你看我的平兒是不是還有救?”
女子滿懷期盼地目光看著鄭億。
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鄭億身上。
鄭億裝模作樣的摸著孩子的脈搏,孩子全身冰涼,哪里還有脈搏。
“大嫂,常言道,母子連心,孩子的病病根在母親身上。所以我要先給你診脈。”
鄭億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嘩然。
“怎么樣,我沒說錯吧。這小子就趁機揩油,占人家的便宜。我從來沒聽說過給孩子看病,讓當娘的吃藥。真是怪事年年有,沒有今年多。”
鄭億抬頭看了那個說風涼話的人,那人就是鄭家的家丁歪嘴。
“這里沒青草,偏有多嘴驢。”鄭億輕聲道,聲音很小,鄭億灌注了內力,聲音蓋過了嗡嗡的議論,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耳朵。
人們愣了一下,醒悟了鄭億話里的意思,哄堂大笑起來,看著人群中的歪嘴。
歪嘴大怒,正要跳出來,斜眼一拽他的衣角。
“今天這小子就是我們的肥羊,把他弄到鄭府,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現在先忍著,看這小子耍什么花樣。”
鄭億伸出手,握住女子的手。
女子的手很軟,很嫩。
“女子手如綿,命苦比黃連。女子手如柴,無財也有財啊。”
鄭億念著生意切口,食中兩指搭在女子的脈門。
女子的脈搏摸上去非常平穩,卻有一種不和諧的力量摻雜在她的脈搏之中,
果然是女子的問題。
“師父,問題真是出在女子身上,我現在該如何做?”
鄭億在腦海里跟空間中的盤天溝通。
“救活這個孩子,再了解這個女子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問題。弄清楚原因。”
“怎么救啊?這個孩子是真死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哥哥,這里有丹藥,給他吃了保準起死回生。夏老漢父女肚子全都爛了,我的丹藥都能救的回來。別說一個小小孩子了。哥哥,給你藥。”
鄭億將手悄悄伸到背后,其實他是將手伸進了空間。
手中多了一粒起死回生丹。
他裝作從自己藥葫蘆里剛剛取出來,一股異香飄進了在聲所有人的鼻子。
人們貪婪地吸著鼻子。
“什么藥啊,這么香,太上老君的仙丹也就這味兒吧。”
鄭億攤開手,一粒芝麻大小的丹藥躺在他手心。
“大嫂,你把這個藥給孩子吃下去,應該就沒事兒了。”
有人給端來一碗水,將丹藥化開給孩子灌了幾口。
“哇”地一聲兒啼。孩子哭出聲。
人群哄然大嘩,明明已死多時的孩子真活了。而且這孩子一睜開眼,就撲在女子懷里,拱著找東西吃。
“二位小神仙,這個碗里剩下的藥水你們不要了吧。”
碗中還剩下了有多半碗藥水,那拿碗來的人小心問鄭億。
聽到鄭億肯定的答復,那人更加小心地端著那半碗藥水,如獲至寶。收藏了起來。
眾人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人,恨不能眼睛化成舌頭,將碗里的藥水全都舔光。
女子撲通跪倒,磕頭如同雞奔碎米。
“小神仙,我愿意給你做牛做馬,伺候你一輩子。”
鄭億哪見過這個,手忙腳亂地躲開。
“大嫂,此地不是講話所在,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