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另一側。
北境步兵由于見到援兵,斗志陡然高漲。他們號叫著沖向外圍的波頓步兵。波頓步兵一時無法抵御北境軍的進攻,竟漸漸向后退卻。
幾個莫爾斯的小子,偷偷圍向中央的迪克·雪諾。迪克的注意力,在北境軍大部隊上,沒在意圍向自己的幾個十四五歲的小子。‘機靈的’迪克,恰巧與馬背上的私生子同名的孩子,他曾帶領破盾者去狩獵異鬼。這時,他偷偷繞到迪克·雪諾的后方,一刀扎進迪克·雪諾的大腿。
“啊!——”
迪克·雪諾吃痛哀嚎。
“可惡的小鬼!”迪克·雪諾面目猙獰,揮動手中長矛,刺向‘機靈的’迪克。‘機靈的’迪克驚恐地逃向后方,一個骨碌躲過這一擊。與之同時,另一側,幾個孩子圍上來。‘大個子’帕克撲上前,抓住私生子的另一只手手臂。幾個孩子一擁而上,將私生子拖下馬背,亂刀加身。
布林登提著巨劍,跟在北境軍后,向外突圍。此刻,狂熱的北境士兵已徹底脫離他的控制,自顧自的向外沖。布林登敏銳地意識到,波頓軍雖在退卻,但陣型反倒更加密集、牢固。敵人就像橡皮筋,不斷后退,卻也不斷繃緊,隨時可能彈回,刺穿他們。
“向我靠攏!”黑魚布林登大喊,“向我靠攏!”
遲了。
號角聲從山坡上傳來。
一直在退卻的波頓步兵,突然結成整齊陣列,朝北境軍沖來。團結一致的軍隊,總是比分散的軍隊要強。
號角聲響起的同時,一陣箭雨從高處落向波頓步兵。
北境騎兵習慣隨身攜帶一種射程很短的短弓,在靠近敵人前先射上一輪箭矢。因為這種箭矢對南方的板甲騎兵威脅很小,只能在突擊步兵時使用,所以南方和北方領主都不重視這種短弓的使用。但此刻,它們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借助地形優勢,箭矢可以輕易落進波頓步兵的陣列。
波頓軍一片片倒下。
他們對高地上的北境步兵無能為力。他們要是進攻高地,好不容易集結的嚴密陣型就會散開,淪為下方的敵人的菜肴。他們只能單方面忍受這樣的攻擊。
第三波箭矢落下,波頓步兵在騎兵和箭矢的雙重進攻下,便變得搖搖欲墜。
徐洛握緊馬韁,牢牢注視著戰場的情況。布林登的軍隊已經崩潰,時間不允許他繼續等待。只要下方的波頓步兵再松動一些,他就會命令北境騎兵發動突擊。
徐洛側頭看向對岸的密林。隱隱約約,他能看到有人影在其中快速奔跑。
徐洛抿起嘴角。
當然,波頓公爵不會坐視失敗。波頓軍的弓箭手,正朝徐洛的方向快速靠近,試圖阻擊他。但,波頓公爵能想到,他為什么認為,徐洛想不到呢?
密林中。
波頓弓箭手快速穿行。這些身穿煮沸皮甲的弓手,全是五王之戰活下來的老兵,波頓的精銳部隊。他們很清楚,現在戰局的勝負關鍵,就是他們能否及時的抵達目的地,阻擊徐洛的騎兵。
雖都是弓箭手,但熟稔的波頓弓箭手能準確射中百步開外的目標。而徐洛的騎兵,五十步以外精確度就會大打折扣。只要能進入戰場,他們確信自己能夠輕易擊敗對手。
“快!快點!”
“后面的家伙,小心波頓大人剝了你們的皮!”
卡維·史沃低聲呵斥,催促。他的心臟跳得飛快。現在,勝負只在一線之間。要么,北境騎兵率先突破,援助他們的友軍。要么,波頓步兵堅守到最后一刻,成功絞殺布林登的步兵。而決定勝負的重責,壓在了卡維·史沃的肩頭。他的臉色紅撲撲。他很清楚,這意味著波頓公爵對他的信任。
拉姆斯死后,恐怖堡就沒有了繼承人。卡維·史沃雖然不叫‘波頓’,但向上追溯三代,他的家族與波頓家族密不可分。
也許……卡維·史沃不覺勾起嘴角。
幻想中的卡維·史沃,注意力全放在徐洛的騎兵身上。他沒注意到,密林下方的黑暗中,一群黑衣人正無聲無息,快速接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已那么接近,就算弓箭手這時發現他們的存在,也來不及阻止對方。
“兄弟們!”
破盾者梭倫高高舉起長矛,健碩矯健的身姿,在黑暗中如明燈般明顯。“勝利與自由,屬于自由民!為了塞外之王,殺!”
數之不盡的野人掠奪者從他身旁掠過,惡虎般撲向上方的波頓弓箭手。
“這!——”
波頓弓箭手沒人想到過,密林中竟有北境軍的伏兵。他們混亂起來。一時間,哀嚎不斷。波頓弓箭手有的掉頭逃走,有的慌忙間想彎弓搭箭,也有的直接嚇傻了,站在原地。
破盾者梭倫沖上山坡,一眼看到揮動騎士劍的卡維·史沃。
梭倫獵豹般沖下,將卡維·史沃撲倒在地。
“混蛋!”
卡維·史沃怒罵,狠狠一拳砸在破盾者臉上。破盾者頭歪了一下,從臉色完全看不出受到影響。他朝卡維·史沃咧嘴一笑,骨刃隨即抹過卡維·史沃的脖子。
“吾王向你問好,爵士。”
我不是爵士。
卡維·史沃想說,但已說不出一個字。
波頓步兵潰敗。
徐洛微揚起下巴。波頓公爵低估了野人掠奪者在雪地中行進的速度。
波頓公爵大概以為,騎兵抵達的時間里,步兵一定還隔得很遠。徐洛手里沒有足夠的兵力,用來阻止密林中的弓箭手。但事實上,雪地拖慢了騎兵的速度。騎兵抵達后不久,破盾者也帶著野人掠奪者趕到。這種信息上的小誤差,往往會決定戰場的勝負。
徐洛舉起長爪。
是時候了。
“為了北境!為了史塔克!戰士們,沖鋒!”
“為了北境!”
北境騎兵咆哮著,如猛虎沖下山坡。
徐洛沒有和騎兵一起追殺逃兵。他驅使著火吻,朝波頓公爵的方向馳去。波頓公爵所在的斜坡不算陡,但火吻自己能爬上去,沒辦法馱徐洛。
徐洛只能翻身下馬,一步一個腳印,走向高處。
他有意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隨著他的步步逼近,北境騎兵也在逐漸蠶食波頓的步兵。徐洛感覺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腿開始變軟。這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恐懼?徐洛笑著搖頭,甩開這些無趣的念頭。
波頓公爵逃不掉的。
數十個騎兵下馬,跟在徐洛身后。而另一邊,破盾者梭倫帶著野人掠奪者,從后方包向盧斯·波頓。
波頓公爵看上去沒有撤退的意思。他靜默地站在山坡頂上,冷漠地注視著下方發生的一切。波頓軍已經潰敗,但這一切都像不關他的事情。
這讓徐洛不禁懷疑,波頓公爵是不是還有后手。徐洛扭頭看去,戰場勝負已定。就是戴蒙親王在此,也不可能逆轉這樣的局勢。
徐洛吐出一口濁氣,在空中凝結成白霧。
波頓公爵身邊的剝皮人朝山下沖來。
‘來吧!’
徐洛在心里喃喃,‘大餐之前,是要吃點小菜開胃!’
雙方在半山腰接戰,徐洛砍倒沖向自己的剝皮人。徐洛抬頭,朝上方的波頓公爵咧嘴一笑。
“你比我想的要厲害,瓊恩·史塔克。”盧斯·波頓冷漠地看向徐洛,聲音洪亮。他身旁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大概是第一次聽到波頓公爵這樣大聲說話。“尤其是對短弓的使用,非常巧妙。拉姆斯死在你的手里,一點也不愿望。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我們下次再見吧。”
從盧斯·波頓的語氣中,徐洛完全品嘗不出失敗的苦澀,對拉姆斯死掉的憤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就像一個玩家,操縱著自己手中的棋子。只要還沒徹底失敗,失去某個重要的棋子,便不足以引起他的動容。
芭芭蕾·萊斯威爾夫人在徐洛耳邊低語:
‘盧斯這個人沒有任何感情。這些年來他所熱衷的水蛭將他所有的熱情都洗出來了。他不會愛,不會恨,更不會悲傷。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游戲,溫和而又有趣。’
徐洛眨眨眼,他看到盧斯·波頓轉身向后。
“他想逃走!”
徐洛不安地意識到。徐洛知道破盾者的人在后方等著盧斯·波頓,但盧斯的這個動作還是引起他的疑慮。徐洛快速跋涉、攀爬,朝坡頂跑去。
等他抵達山頂,徐洛發現破盾者梭倫站在下方不遠處。
雪地上,留著兩條轍痕。
徐洛順著破盾者的視線看去,密林間,隱約能分辨出一輛雪橇車的輪廓。徐洛不愿接受這個事實。盧斯·波頓逃走了!他竟在重重包圍中逃出生天。徐洛長長吐出濁氣,滿心遺憾。但又有誰能夠想到,波頓公爵準備了雪橇呢。
由獵犬拉著的雪橇,可比野人掠奪者跑得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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