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彥左思右想，決定還是試探一下李老頭。
晚上，在李老頭準備藥湯的時候，慕天彥假裝無事湊到李老頭旁邊，“要幫忙嗎？”
“不需要。”李老頭道。
“每天要變這么多藥材出來，一定很辛苦吧，很耗費法力吧。”慕天彥強行將話題往主題上拐。
“耗費不了多少，不辛苦。”李老頭依舊簡略地答道。
“聽說鎮上許多藥鋪的藥材都不翼而飛了，是你偷的吧？”慕天彥像是很平常的隨口問道。
李老頭終于手里的動作一停，奇怪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繼續手里動作，道：“我沒有偷.....”
在李老頭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慕天彥只覺自己緊張得心都要快停下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以前也沒覺得李老頭目光多有殺傷力啊。待李老頭說他沒偷之后，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誰知李老頭，接著又道：“我是光明正大拿的。只是他們發現不了我而已。”
慕天彥張口結舌，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呀。
李老頭又慢悠悠地說道：“你想問什么，直接問就好了啊。這么拐彎抹的角干嘛？”
慕天彥一想也是，對方想瞞自己，自己那是怎么也拆不穿的。于是直接了當問道：“那縣令小妾，藥鋪掌柜也是你殺的？”
“是啊。”李老頭淡淡道。
慕天彥沒想到對方竟這么直接了當地承認了，還這么若無其事。不掩飾，也不解釋。這完全和你平時慈眉善目、仙風道骨或者是斤斤計較，貪吃好色的形象不符啊。你就不解釋解釋自己這么做的原因。
“為什么啊？”慕天彥追問道。
“因為我要拿藥啊。”李老頭道。
“你不是說，你能悄無聲息拿走藥嗎？為什么要殺人啊？”慕天彥道。
李老頭：“好吧，我看他倆不順眼。”
慕天彥不能接受這個解釋：“不順眼？難道不是因為他們壞事做盡，惡貫滿盈？”
李老頭道：“哎，我哪那么多時間去調查他們做沒做壞事啊。就是看他們不順眼，順手殺了，嚇嚇他們主子。不過，我瞧著他們面相，也不像是什么善人。你知道我是給人看相算命的，多少還是能看準幾分。”
慕天彥極力給他找理由：“這么說，你是看著他們像壞人。你才出手殺的他們。你這是為民除害？”
李老頭道：“什么為民除害？我哪想那么多。就是我想殺人的時候，他們恰巧出現在我的視野里而且是其中我看著最不順眼的，分量也夠，可以嚇著他們主子。畢竟他們搞得太過火了，我老人家躲在這小鎮容易嗎？他們這樣搞得天下皆知的樣子，萬一把我對頭的視線吸引過來，那豈不是麻煩了嗎。”
慕天彥明了了李老頭殺人的用意，但是卻難以認同他對殺人的毫不在意。若是殺的惡人，那還情有可原。
“可是你不怕殺錯好人嗎？”慕天彥道。
“怕？我為什么要怕？再說，他們長得這樣不入我眼，能有多好。”李老頭道。
慕天彥無語，有些為這兩人悲哀，這兩人因為自己的長相不入人眼，就稀里糊涂的做了鬼了。同時，有股寒意從他背脊涼到腳后跟。李老頭并不是什么仁善之人，他這樣傾力培養自己干什么？要是哪天我沒有用了，會不會也就被毫不知來由的抹殺了。更何況自己可是得罪過他的呀。
“怎么？你冷呀？”李老頭關切道。
“不......不.....”慕天彥結結巴巴道，他感覺自己聲音都哆嗦了。
“你看你都冷得打哆嗦了，天冷了多穿點衣服呀。快進桶里來泡一泡吧，看把你冷的。”李老頭似笑非笑地笑道。然后，拍拍他肩膀，出去了。
慕天彥泡在滾燙地藥湯里，回想著李老頭那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不像是故意嚇唬自己的，背上依然泛著絲絲寒意。
藥浴之后，李老頭又問了慕天彥最近武藝的進展。慕天彥老老實實地答了。
李老頭皺了皺眉頭，“怎么還沒突破，你資質也太垃圾了吧。當初，你小子怎么就入了我的眼了呢。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慕天彥心里一緊，果然是對我有所圖謀。當初入了你眼。走眼了？難道現在不入你眼了。不入你眼，會怎么樣呢？不會吧......斜眼向李老頭望去。
李老頭擺擺手道：“去休息吧，要努力啊。”
慕天彥不知何意，依言回房睡覺了。可是這一覺卻是怎么也睡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慕天彥就起來出城去了。這一天他練得特別認真。這李老頭不是個心慈手軟之輩，真要是讓他對自己失望，或是沒有利用價值了。會不會就順手放棄了。要是放棄是不管我也就罷了。要是覺得我沒活著的必要了，那.....就可大大的不妙了。
狠狠練了一上午，來到碼頭上。大力送上好酒好肉。自從他打獵以來，他們伙食大大改善。
待看到慕天彥已經吃的差不多，大力就向他匯報了。今天約了王家那邊的人，大家按碼頭規矩，比武定地盤歸屬。
慕天彥點點頭，“好，就干王家他娘的。”聲音有些冷酷。前兩天，魚鰍告訴他一個消息。他的一個兄弟和王家的一個下人熟識，一起喝酒。酒酣之時說道，慕家被滅那段時間，確實有黑衣人出現在王家府里。來歷頗為神秘，呆的時間也不長。王府里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人說，要不是因為出了慕家那事，他也就忘了。
看來，王家果然和黑風衛有勾結。慕家之事一定和王家脫不了關系。說不定還是主謀，王家利用黑風衛鏟除慕家。這個可能才是最合理的，畢竟慕家再怎么也招惹不到黑風衛。那么，從現在開始，先在王家身上討點利息吧。
接著，慕天彥又叫大力給他準備一個斗笠。自己實力還不足以報仇，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
兩方人終于在一塊空地上相遇了。接著就是兩方首腦必要的客套開場白了。
“怎么樣，大力。我的提議考慮得怎么樣？”王家人群里一個開口道，他應該就是王家主事之人。
慕天彥旁邊，黃老三悄悄告訴他這是王家在碼頭上主事之人，叫王強，人稱強哥。
“不怎么樣，我和兄弟們還是覺得，單獨一口鍋里吃著更香。”大力不卑不亢道。
“這么說起來，咱們不得不兵戎相見了？真是遺憾呀”王強道。
“人各有志，強哥有什么指教我都接著。單挑，還是群毆都隨你挑。”大力不失儀態道。
“哈哈”強哥大笑了幾聲，“大力啊，大力啊。你是哪來的自信跟我們王家作對啊。以為慕家還在么？”
慕天彥手緊緊握在一起。
強哥繼續道：“那就單挑吧，我聽說，最近你手下來了一個很能打的。靠著他打下了不少地盤。叫出來跟大家瞧瞧吧。”
慕天彥毫不遲疑越眾而出。
王強上下打量一下，看不見慕天彥被斗笠遮住的面容，不知深淺，不敢造次。拱手道：“這位朋友，想必就是最近打遍碼頭無敵手的高手了吧。兄臺如此身手，何必委屈棲身在小小一個碼頭商行呢。我們王家求賢若渴，而且實力比起現在你的腳行更是天差地別。兄臺若能來我王家效力，無論身份地位，收入都將比現在好很多。豈不比棲身在一個小腳行有趣？”
慕天彥冷哼一聲：“我覺得讓王家來給我效力會更有趣。”
王強怒道：“小子，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強有些羞怒，既為自己如此謙恭稱對方為兄臺，找書苑 www.zhａoshuｙuan.com 而聽聲音對方卻是一個少年無疑。又恨對方竟如此小瞧王家。
慕天彥冰冷的聲音傳出：“你們王家的酒，無論是敬酒還是罰酒，我都不會喝。”
“哼，好。希望你別后悔。”說完，也不多話轉身回陣。只見他向陣中一人鄭重彎腰躬身行禮。那人就出得陣來。
大力一方議論紛紛，這是何人，竟當得起王強如此大禮。地位比王強還高，肯定不是碼頭上的人了，難不成王家派來的人？
來人出得陣來，大馬金刀往前一站。大聲喊道：“我是姜太一，來者何人？”
“姜太一，啊....是姜太一”大力一方眾人議論紛紛。大力沖了出來：“王強，你好卑鄙。竟然將姜太一請了來，你要不要臉？”
王強哈哈大笑，道：“大力兄弟，這怎么說的。大家各出人手，比武奪地。我一沒抵賴，二沒使詐偷襲。光明正大派人出來比武，卑鄙這話，怎么說呀？”
大力氣急：“你....你....”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慕天彥也奇怪大力的表現，忙拉著他問道：“力哥，怎么了？”
大力嘆了一口氣道：“這下完了，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打不過的了。”
慕天彥道：“為何這么說，那姜太一是何人？”大力哭喪著一張臉道：“姜太一，姜太一就是王家三大高手之一。也是一個初級武者。”
慕天彥聽到這，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竟然來了一個初級武者。要知道初級武者整個城里都不超過十個呢。這里居然就出現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