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悲歡并不想通,只會叫人感到有些吵鬧。
就像昨天晚上云墨隔壁家的夫人因為丈夫的賭錢而跟丈夫大吵一頓,云墨知道那位夫人的可憐,但是他更知道因為那位夫人的吵鬧,他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云墨將兩個陶罐放在自己的攤位上,然后很安靜的坐在原地等待著。
過了許久,那些先前一起談話的小販里面,走出了一個人,他來到云墨面前,開口說道:“云公子,你做的有些不厚道。”
云墨看著那個小販一眼,他沒有理會。
看著云墨沒有理會自己,那位小販的臉色倒是有些尷尬,本來這件事他們就做的不是很地道,現在又要來找云墨的麻煩,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小販在云墨的小攤位面前站了一會就走了。
云墨依舊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把自己的攤位收拾整齊。
小販們依舊叫賣著,但是生意卻少了很多,云墨的小攤位面前卻來了幾個顧客,他們很好奇云墨陶罐里面的東西。
“現在還不是時候。”云墨帶著笑意解釋道,每當有人來詢問時,云墨都會這樣說。
很多人都對云墨陶罐里的東西感到好奇,但是他們都沒有走過去詢問,有的是因為價格,有的是因為不想得罪其他的人。
云墨身邊的幾個小販看著云墨的攤位,不由的冷笑道:就這個外來戶,也不知道能夠在汴梁城生活多久?
“都讓來,都給我讓來。”云墨正守著自己的攤位,幾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云墨還沒有仔細去尋找這幾個聲音,那幾道聲音的主人已經來到了云墨的面前。
“你在這里擺攤?”其中一個人開口問道。
云墨點了點頭。
“我看你不適合在這里擺攤。”那個人看著云墨說道。
“我為什么不適合?”
“我覺得你不適合,就是不適合。”
“你是誰?”云墨看著那個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個市場我說的算。”那個人看著云墨說道,“你可以離開這里了。”
那個人說完這句話后,然后抬起來頭,看上去一副很驕傲的樣子,他已經想到眼前這個少年開始對自己低聲下氣求情的樣子,也想到了這個少年將這兩壇陶罐里面的東西送給自己,作為賠禮道歉的禮物時的樣子了。
“大哥,他好像沒有理會自己。”大漢身邊的另一個開口提醒道。
得到同伴的提醒,那個大漢再次朝著云墨看去,他發現云墨依舊低著頭,一臉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那位壯漢看著云墨再次問道。
“我知道啊。”云墨開口說道,“可是這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不怕我?”
“我為什么要怕你?”云墨說道,“這里是大宋,大宋是一個講道理的國家。”
“可是在這里我就是道理。”那個人說道,“你現在就給我離開這里。”
“呵呵。”云墨回了他兩個字,然后繼續低著頭沉思。
“我看你是在找死。”看著云墨的樣子,那位大漢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尤其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讓他感到自己的威信收到了質疑。
“咣當”一聲,云墨的小攤被他踢翻,云墨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現象,他在那位壯漢要踢翻自己的攤子前,早就將兩個陶罐抱在懷里。
看著自己沒有踢翻陶罐,那位壯漢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宋二,給我揍他。”
“好嘞!”只見他朝著云墨踹出一腳,云墨明顯的感到自己的背后傳來一陣疼痛。
“我看你是找死。”看著云墨沒有反應,那位叫做宋二的人對著云墨的毆打更加賣力起來。
云墨只是安靜的蹲在地上,沒有反抗,只是嘴里不停的數著數字。
“七下。”就在宋二準備再次收拾云墨時,云墨這時抬起了頭說道。
“什么七下?”宋二對于云墨的問題有些疑惑,但是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慘叫聲從他嘴里傳來。
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個口子,口子里的鮮血從里面不停的冒出來。
云墨手里握著一把鐵刀,因為一直放在夜市上沒有拿回去,那把鐵刀有了很明顯的銹跡。
現在那些銹跡沾著鮮血,在青天白日下分外顯眼。
“你打了我七下,我砍了你一刀,我們算是扯平了。”云墨很平靜的說道,就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現在我們來算算。”云墨對著宋二身邊的那個人說道。
“你……想做……什么?”那位壯漢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充滿了顫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對著云墨說道:“我們可是認識開封府里面的人,要是你對我動手,要考慮好后果。”
“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名字。”云墨看著那個壯漢說道。
“劉三狗。”那個壯漢對著云墨說道。
“你踢翻了我的攤位,該怎么賠償?”云墨對著六三狗說道。
“你想要什么?”
“三兩銀子。”云墨說道。
聽到云墨提起三兩銀子,叫做劉三狗的壯漢看著云墨,“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的這樣絕?”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個徹底。”云墨說道。
“你要知道,汴梁城里面你只是自己一個人。”
“我知道,但是我不怕。”云墨朝著劉三狗揚了揚手中的菜刀,“大不了我們來個魚死網破,我是一個人在汴梁城,我才不會拍你們的。”
看著云墨手中那把還滴著血的菜刀,劉三狗只好妥協,“可是我身上沒有帶這些銀子。”
“他們都欠著我的學費,你替我要回這些學費,那三兩銀子就算了。”云墨對著六三狗說道。
劉三狗聽了云墨的話,也明白了云墨話里的含義,那三兩銀子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借助自己的手幫他自己討回那些錢。
劉三狗也不是沒有想過拒絕云墨,但是云墨剛才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個瘋子一樣,起碼云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是自己一個人來到汴梁城,如果他要是跟自己來真的,無論結果怎樣,吃虧的總會是自己,就像他經常威脅別人說的那句話一樣:光腳的不拍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