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亂趁著巡檢司衙門防守空虛,與付山孫長登兩人套上夜行衣,偷偷闖入了巡檢司衙內后堂。
衙門外,那些行商護衛要顧著自己的貨物,沒注意到他們。
“小亂吶,你這次太冒險了吧,若是被抓住,可難逃一死啊!”
付山本不贊同林亂的這種做法,可現在他與林亂同坐一條船,自然只能幫著林亂速戰速決,完成計劃。
“付大哥別擔心,等下得手后我們就啟程,盡快離開雩都,到我們回來時也就塵埃落定了。”
話不多說,既然來了,就不能卻步。
張惟忠的家室大多都住在繁華的縣城,如今的衙門后堂里,只剩下張惟忠的幾個仆人與一個小妾。
而這區區幾人,自然是阻擋不住林亂他們的入室搶劫,有幾個一露面就打算呼喊的仆人,被狠狠的打暈在地。
“說,張惟忠的財物都藏在哪?”林亂將刀架在一個仆人頸上,厲聲逼問。
仆人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也不知是表示不知還是不愿開口。林亂無奈之下只好刀鋒一拉,結束了這個仆人的性命,以此震懾其他人。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又因為他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殺人后并沒有心理負罪感。
“分開審,誰不說就殺誰。”
這巡檢司后堂很大,單單房間就有近十間。林亂把自己要審訊的對象單獨拉到了一邊,又是威脅又是痛打,終于是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根據信息搜尋了幾下后,林亂翻出了張惟忠不少金銀財寶,價值不下千兩,只是他想要找的東西一直沒有下落。
這時,孫長登突然背著一個布袋閃身來到林亂面前,略顯急躁的問:“小亂,東西沒找到,你看見頭兒沒有?”
“沒有,難道付大哥還沒審出什么信息來嗎?”
“走,咱們找他看看去。”
兩人巡視了幾間房后,終于是看到了付山。
不過付山此時正在一名女子身上馳騁,快意無邊,哪里還有什么王府侍衛長的風范。女子也怒力的迎合著,不敢反抗。
孫長登見狀,慌忙閃身跑遠,不敢再看。
林亂想要向付山開口詢問一下,卻又覺得不合時宜,愣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看什么看,快滾去書房那邊去找。”付山忽然瞥見林亂不識時務的呆在門口,便沉聲驅逐起來。
“這……,是不是很爽?”林亂感覺到付山在心里的形象在崩塌,又急又惱之下,責問了一句,然后再次與孫長登分頭去尋找。
他暗罵付山,居然在這種時候還弄出這種事,也不怕到時候虛了逃不了?
翻箱倒柜之下,又找出了不少財物,直到付山完事后過來,遞給了林亂一塊四四方方的銅印,他們這才停下了動作。
“這就是你要的官印,為了得到它,我可是賣了一身力氣。”
付山這話讓得兩人很無語,林亂覺得付山應該說一下剛才的感受,然后也讓自己兩人償試一番。
不過為了找到這巡檢司的官印,他們已是費時良久,沒時間去償試那種滋味了。
林亂擔心張惟忠已經在回來的路上,留給自己逃離的時間不多,便急切的與付山孫長登等溜走!
實際上,如今張惟忠依舊在一路追逐著羅鳴等人。他酒勁上涌,怒發沖冠,想著一定要將這群膽大包天的土匪給殺個片甲不留。
要知道,這群土匪敢襲擊停在巡檢司的商隊,就是在打他張惟忠的臉。如果不嚴懲,又讓他這巡檢司的一把手威嚴何在?
而王厲被張惟忠追得惱火,不想再跑了:“大當家,我們都逃了快半個時辰了,他們也只有七八十人,要不我去給他們來個回馬槍吧?”
“不可,如果剛才不是懷英兄弟在后面騷擾了一番,這些兵丁早就追上來了,有懷英兄弟幫忙,我們只管逃跑就行。”羅鳴記得李懷英交待過他不要與兵丁交手,盡量保住人手。
可是在追逃間,他已經損失了近十人。
如果按羅鳴以往的脾氣,必定會火大,只是因為上次不聽話被林亂嫌棄后,他現在不敢不聽話了。
巡檢司的人也不輕松,他們的編制本來是一百二十來人,可因為張惟忠吃空餉,少了四十個兵丁,使得人員吃緊。
“那伙人又在那邊出現了,要不我先去把他們抓住后再追前面的吧?”
平頭寨副巡檢受不了時不時過來騷擾的李懷英等人,帶著二十個人手脫離了張惟忠的隊伍。
現在是夜里,加上李懷英的騷擾,巡檢司的兵丁追一下停一下,很快的就被羅鳴等人拉開了距離。
見追不上賊人,張惟忠氣得一跺腳,吼罵著手下加快腳力。
這時副巡檢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言簡意賅的呼喊道:“大老爺,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家里遭劫了……。”
這是剛才副巡檢追人之時,那些賊子大聲告訴他的。
追捕盜匪固然重要,但家里更加重要。而且很明顯的,這股盜匪的真實意圖是要劫了張惟忠的府邸。
張惟忠是既惱又恨,想到衙門已經是無人把守,氣得差點就昏死過去。
他不再追逐土匪,領著人急急往回趕,一路踉踉蹌蹌,竟是慢慢的丟下了身后的隊伍,到了巡檢司衙門時,只有幾名腳快的兵丁跟在身邊。
如果林亂知道會有這種情況出現,一定會帶人襲殺張惟忠。可他沒算到這種情形,令得張惟忠完好無缺的趕了回來。
“花花,你在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惟忠跑到后堂宅院回,發現屋里一片狼藉,家仆也幾近死光,就是自己的那名嬌俏寵妾也沒了影子。
因為沒人能告訴他當時的情況,他只得返身出屋,詢問起了停留在衙前的那些商旅,兼且高聲呼喚著張磊的名字。
“巡檢老爺,您那侄兒已經走了!”
“對啊,你們去追那些強盜時,你的侄兒就跟著商隊走了。”
“他們當時說這里太亂了,害怕被搶,就連夜趕路……。”
商人們對張惟忠這名從九品實權官很恭謹,知無不言,沒有絲毫隱瞞。只是這也讓得張惟忠對張磊大失所望,決定以后見面時一定要狠狠教訓一番。
他并不知道張磊是被孫長登捏著脖子拉上馬車的,走得是心不甘,情不愿。
而且,就連馬三才這個貨主,也是被林亂要挾著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