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九章、脆弱的局面
終于喬萬尼被絆倒，鋒利冰冷的刀刃架在脖子！這時，眼前茫茫的一片白霧漸漸退去了。他看見自己的手下們，一個個抱著頭蹲在地，而攻城俘虜他們的，當然也是俘虜自己的，也就三四十人！
城墻攻下，費德勒家族兌現承諾，可圍城的五千人并沒有退去。人人都心頭癢癢的觀望，不愿離去。斯巴蒂諾和索普盡力約束著他們。
城門這時萬萬不能開的，查赫萊中隊和威爾遜中隊靠繩索攀城頭增援。
魔法塔還在負隅頑抗，但這時鄧肯優先要做的是控制法蘭克十六！缺乏戰士護衛的魔法師不足為慮！
反復對照地圖演練，這王宮中的地形在羅蘭小隊已是爛熟于胸了。包括密室、暗道！
——法蘭克十六總算維護了他身為國王的尊嚴，盛裝端坐在他最喜愛的玫瑰宮，等待暴民前來。
命手下在玫瑰宮外嚴密布防，鄧肯只與羅蘭倆人覲見國王。是的，他現在還是國王。
“弗雷德*鄧肯*安道爾，攜同守護騎士羅蘭覲見法蘭克十六國王陛下！”
玫瑰宮的大門緩緩敞開，鄧肯與羅蘭大步進入這金碧輝煌宮殿。法蘭克十六端坐在丹墀的寶座中，打量著走過來的兩個反叛者……
一位勇敢的宮廷女官，丹墀臺階下攔住了鄧肯與羅蘭，在她的天藍的眼睛里看不到仇恨和憤怒，只有平靜和堅定！
鄧肯和羅蘭停在這位毫不退縮的宮廷女官面前，在她的鼓舞下，更多的女官或是宮女站出來在丹墀下組成一道人墻！看來這法蘭克十六并不是眾叛親離，在士兵潰散的時候，這些柔弱的女人堅定地守護著他。
這時丹墀不傳來法蘭克十六的聲音，他的聲音是松馳的還帶著慵懶——
“讓我猜猜你的年齡——十三？十四？最多不會超過十五！真難相信半年來那些傳說的事情是由你主導的！還有，據可靠消息，費德勒家族謀劃推翻我，你的支持讓他們下定了決心！”
鄧肯撫胸回話，“尊敬的陛下，我承認那情報是真的，但我要聲明：我與您并沒有私人恩怨！陛下，現在局勢微妙，抓緊時間鑒定這份文件有利于我們雙方！”
鄧肯懷中掏出一張擬好的羊皮紙，遞給當先攔擋的女官。
法蘭克十六接過了女官轉遞的羊皮紙協議，沒有緊著看而是接著鄧肯的話說：“局勢微妙？可我聽到的是喊殺聲已經結束了，這說明你控制住了局勢！”
“這個局面很脆弱，陛下！只要多安靜一會兒您就能聽見風刃破空的呼嘯聲！您的魔法師還在戰斗！”
宮殿中安靜下來，果然有風刃破空聲隱約傳進來！施放火球太耗費魔力了，施放風刃相對持續的時間要長很多。
“我不愿意傷害魔法師，不等于我對他們沒辦法！您以為呢，陛下！”
法蘭克十六感動了，吸了吸鼻子說，“詹妮弗，傳我的召令，讓卡法略魔法師停止沒有意義的抵抗吧！再帶他到這里來，我要冊封他為爵士！”
詹妮弗，她就是宮廷首席化妝師，傳說中法蘭克十六的情婦，伯恩哈克親王的母親么？這女人說不有多美，但氣質高華，得令走下丹墀，大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
“于連！于連！”鄧肯叫。
宮殿外守候的于連推門進來，“聽候您的吩咐，伯爵！”
“護送詹妮弗閣下到魔法塔為陛下傳令！記住，絕對保證她的安全！”
于連握拳橫胸致騎士禮，轉身拉開大門對詹妮弗做了個請的手勢。
目送信使離去，法蘭克十六這才展讀羊皮紙，默默讀完隨手扔在面前的桌案。
“陛下對這些條款有修改的要求么？”
“這種情況下，我還有資格提修改的要求么？”法蘭克十六的話語中聽不到怨氣，只有深深地無奈。
“陛下英明！”鄧肯一陣輕松，由衷地稱贊，“那么，請您簽署生效吧！”
“安道爾伯爵，你不覺著這樣重大的需要一個儀式么？”法蘭克十六望著鄧肯的眼中透露出不解，不解他怎么從天才變成了白癡，“這個儀式不一定很隆重，但至少要有一位公爵以的貴族，一位教區大主教在場做見證！而且要在法蘭克圣母大教堂舉行！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
天吶，我真蠢！居然遺漏了這么重大的事情！
“山德拉，山德拉！”鄧肯喊著，“進來與我一起搭建聯絡學院的魔法信道！”
鄧肯需要西南教區代理大主教卡廷，教皇特使厄姆都鐸火速趕往法蘭克城。
*
法蘭克城一座隱匿的院落中，整夜未合眼的莫拉萊斯侯爵不得不靠一杯又一杯的咖啡提神。
當天明時分確切消息傳來，莫拉萊斯震驚得杯子落地，精美的瓷器四分五裂，雪白名貴的地毯留下一塊污跡！
一旁的布蘭切利大魔法師到是很平靜，他淺灰色的眼眸中甚至閃動著令侯爵不解的嘲諷。
因為布蘭切利聽到了達格利凈——準確說是達格利凈的宿主，那只獸人的咆哮嘶吼！這回要給那魔鬼撕成碎片么？或者更糟，找書苑 www.zhaoshuyｕan．com 抽離我的靈魂喂養魔鬼像粘液一樣的繁殖物！
魔法師的靈魂何等高貴，絕不能成為那些惡心的粘稠物的飼料！布蘭切利手中暗暗握住了一紙卷軸！
轟然一聲，布蘭切利身后的墻壁破開一個大洞，一支多毛的手臂伸進來！一支鋒利的爪子抓住布蘭切利的腦袋！
“不！達格利凈大人！”莫拉萊斯聲嘶力竭喊著，“這只是一次意外！與忠誠無關！”
布蘭切利反而縱聲大笑，“粘液！你們這群可憐的粘液！你們太小瞧人類啦！終于有人挫敗你們啦！哈哈哈——”
布蘭切利軀體泛起耀眼的光芒，他手中的卷軸是個漩渦瘋狂吞噬光芒！
“靈魂獻祭！”莫拉萊斯驚駭地大叫。
以獸人軀體為宿主的達格利凈撞倒半面墻沖進來，但是它對靈魂獻祭束手無策！
“該死！該死！他的靈魂去了哪？他會泄漏我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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