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狩看著火猖死不瞑目的尸體,虎目含淚,走過去手輕輕一拂幫火猖閉上了眼睛。
火狩撿起了一旁的紋鐵長刀,看了天上猶豫不決的酸與一眼,身上的戰紋如火焰般燃燒了起來,氣勢比火猖之前更盛。
作為部落的族長,實力往往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天犬大人,我來幫您。”火狩看著不遠處已經傷痕累累,難以支撐的天犬,火狩提著大刀就沖了上去。
“滋”蜚的獨眼中射出了一道紅光,逼退了天犬,拎著巨錘就朝著火狩奔去,在他看來,兇妖巔峰的天犬燃燒氣血還是很麻煩的,還不如先解決這個人。
“鏘”的一聲,兩把武器交碰,濺出一道火花,火狩承受不住連忙后退卸力,看著不遠處若無其事的蜚眼神凝重,對付這畜生,不能硬碰硬。
他不是火猖那種莽撞瘋狂的人,火猖只拖住了半刻鐘不到,他需要拖更長時間,天犬現在狀態似乎已經不太好了,估計一會兒就堅持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天上的那只酸與愿不愿意燃燒氣血,如果不愿意的話,境況怕是更難。
“天犬大人,我們不要硬碰硬,游斗,拖住他就好。”火狩看著已經傷痕累累的天犬說道。
“汪”天犬心領神會,一人一獸對視一眼,從兩個方向各攻向了蜚。
蜚也不愚蠢,看著天犬和火狩一眼,再次權衡了一下得失,果斷放棄了火狩,朝著天犬攻去。
但天犬作為狗類妖獸,速度方面它是很擅長的,看著蜚追著自己不放,天犬索性放棄了攻擊,圍著蜚到處跑。
作為牛類妖獸的蜚,本身卻不擅長速度,雖然要高天犬一個境界,但天犬也燃燒了氣血,兩獸速度現在也只是一個相持平狀態,硬要追的話也追不上天犬。
蜚看著一直逃遁的天犬還有和他一觸即退的火狩,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之色,他本來只想和他們玩玩的,但既然不想玩,就去殺了那個紅袍巫師吧。
看著遠處坐在地上用鮮血刻畫龜甲的巫尋,蜚直接大步邁去。
“不好。”火狩臉色一變,看著巫周圍龜甲上的一片片紅光,知道這是巫的關鍵時刻,絕不能讓蜚去打攪到他。
蜚斜睨了一眼火狩,身上蝕氣鼓蕩,巨錘一揮,“鐺”的一聲武器交碰,火狩忍不住飛退幾步卸力,而蜚腳步未有一絲停頓朝著巫尋走去。
“汪”天犬直接擋在了蜚的前面,齜牙咧嘴,表情兇狠。
蜚看著面前已經傷痕累累虛張聲勢的天犬,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之色,終于肯和他正面對決了嗎?
“汪”天犬撲向了蜚,一道火焰噴薄而出,蜚看著飛向自己的火焰,閃都沒有閃,蝕氣鼓蕩,輕而易舉的撲滅了這道火焰。
大粗壯的手臂一揮,就將天犬給打了出去。
“汪。”天犬趴在地上有些艱難的起身,它剛才一直是在燃燒氣血,堅持到了現在,已經感覺支持不住了,不過只要活著它就要完成老伙計臨走前交代給他的任務,守衛部落!
“汪”天犬再次撲向了蜚,氣勢前所未有的強烈。
蜚不解的看了一眼天犬,有必要嗎?不過手下卻沒有猶豫,巨錘揮舞著就向天犬砸去。
誰知那天犬居然在空中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扭身動作,直接閃過了這一致命錘擊,渾身妖氣直接沖破了那黑色蝕氣的防御一口咬上了蜚那化形的粗壯的手臂。
“嗷”蜚惱怒的大吼一聲,看著手臂滲出的點點鮮血,一只兇妖竟然咬破了它的皮?不可饒恕。
看著依舊是緊咬不放的天犬,蜚直接將手中的紋鐵大錘扔到了地上,抓住天犬的腿想要將它給扯開。
天犬鼓起渾身妖氣奮力抵抗,依舊是死咬著蜚那手臂。
“死!”蜚牛嘴中緩緩吐出了一個字,只見那只獨眼之中紅光流轉,一道紅色射線直接突破了天犬妖氣防御射到它的身上。
只見天犬身形一僵,渾身的妖氣也陡然一陣收縮,蜚趁機直接一把將天犬從他的手臂上扯了下來,看著手臂上深可見骨的牙印,蜚眼中閃過了一絲惱怒之色。
一只手得到釋放的蜚直接握上了天犬的脖子,一手捏腿,一手握頭,奮力的向兩邊撕扯著。
“天犬大人!”看著奮力抵抗面露痛苦之色的天犬,火狩連忙想上去支援,但卻被蜚一腳給踹了出去。
火狩神情憋屈,蜚化形后,明顯比之前牛身狀態靈活的多了,他縱然是燃燒戰紋也依然不是對手。
“汪”終于天犬發出了一道有些痛苦又有些解脫的聲音,整個身子被撕成了兩半,鮮血灑落了蜚一臉。
天犬半截身子緩緩落地,隱隱約約之間它看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老家伙向它走來,天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老家伙,我答應你的事情做到了,我可比你厲害,還傷了一頭大妖,等會咋們好好聊聊。
火狩有些呆滯的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天犬,沖著還在天空之中猶豫不決的酸與吼道:“你要是再不出手,巫死了,你也不好受。”
巫尋也慢慢抬起了頭,此時他的面容已經變得蒼白無比,看著頭頂的酸與緩緩道:“就兩分鐘,幫我拖延兩分鐘就好了。”
“嘶。”酸與蛇眼閃過一絲掙扎之色,最終渾身妖氣鼓脹俯沖而下,它赫然也是燃燒了氣血。
“兩分鐘,我還能夠堅持吧。”火狩喃喃自語,戰紋燃燒到現在他已經感覺有些神志不清了,怪不得猖最后那么瘋狂。
看著不遠處的蜚,火狩再次沖去奮力搏斗,阻斷它前進的腳步。
蜚臉上充滿了不耐之色,兩只麻煩的蟲子。
.........
“巫.......好了嗎?”火狩再次被擊飛了出去,吐出來一大口血,他真的堅持不住了。
“好了!”盤坐在地的巫尋緩緩起身,露出了他那蒼白的臉,此時的他比之剛才臉色更差了幾分,整個臉龐也變得瘦削下來,原本黑色的頭發也變得有些發灰,這個巫紋的刻畫對他消耗很大。
巫尋看著不遠處盯著他神情變得有些許凝重的蜚,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以前從來沒有刻畫過這些巫紋,沒想到今天出乎意料的順利完成了。
之前為什么沒有練習過這種巫紋呢,無他,刻畫這種巫紋是需要生命力的,僅僅過去的那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巫尋消耗了有將近八十年的壽命。
成敗在此一舉了,巫尋內心嘆息一聲,看著化形的蜚,他心中希望不大,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呀。
“起!”只見巫尋怒吼一聲,紅色長袍無風自動,只見那龜甲上巫紋一陣閃爍化為一道道紅線慢慢升騰了起來,在巫尋身前形成了一道火紅色的陣法。
隨后那陣法中間陡然射出了一道光線朝著蜚而去。
蜚感受到了一絲威脅,連忙想要躲避,卻驚訝的發現無論如何竟然躲避不了那道奇異光線。
怎么回事?!蜚看著那道纏繞上他手臂的光線,心中莫名有一絲臣服的念頭,不遠處的巫尋看上去竟然有一絲親切。
“這是契陣。”蜚立馬反應了過來。
大荒之中有很多契約的手段,契陣就是其中很有威力的一種,利用陣法強行契約妖獸,使妖獸臣服。
但契陣就算是霸道,但施展也不需要耗費生命力,巫尋的這個又是有所不同,他那火紅色的陣法中央赫然是一只鸞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奇異光線正是從那鸞鳥口中射出。
巫尋不是要契約蜚,而是想讓蜚契約在在部落信奉的圖騰鸞鳥之下,成為部落的護獸,如果成功的話,那么今天的損失也不算是什么。
“吼....”蜚看著不遠處鸞鳥圖騰仰天咆哮。
區區一只鸞鳥,最高不過是個神而已,他們蜚的種族也不是沒有出過神,而且也不比你們的神弱,我堂堂蜚之一族,怎么可能會臣服在鸞鳥之下。
蜚調動全身的蝕氣,奮力想要腐蝕繃斷纏繞上他手臂的光線。
那道光線竟然在那蝕氣的腐蝕下出現了一道道缺口。
不好!!!巫尋臉色一變,一咬牙,一口精血就從口中噴出,濺落到那圖騰陣法上面,只見那圖騰陣法一陣閃爍,精血全部吸收而入,那原本即將繃斷的光線又變得凝實了起來。
“吼”蜚有些焦急的大吼,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時間拖得越久,他心中臣服念頭就越重,一咬牙,一股不同于黑色蝕氣的一道幽黑色氣體從口中噴出,飛向那奇異光線。
只見那奇異光線在碰到這股幽黑色氣體的時候,立馬寸寸斷裂,這一斷裂就引起了連鎖反應,巫尋面前的陣法也隨著光線的斷裂而支離破碎起來。
“噗”巫尋吐出了一口鮮血,坐倒在地上,雙眼無神。
蜚看了巫尋一眼,黑色蝕氣席卷而過,,這位火栗部落的巫立馬化為了一具白骨。
完了,火栗部落要覆滅了,遠處躺倒的火狩眼神黯淡,巫死了,一個部落的支柱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