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快馬沖過清州的城下町,街道上木下秀吉和前田利家正在路邊攤上喝著茶水。
那騎武士的馳騁讓管理城下町治安的奉行眾們連忙沖過去想將他攔下:
“停下,林大人有令不準在此策馬奔馳。”
“停下!”
“駕,駕,閃開!三河急報!”
噗!
這騎馬武士見那些人沒躲開,連忙勒住馬頭,自己卻從馬上重重的摔了下來;讓邊上的行人和商家尖叫著躲開。
那武士滿身泥土的爬起來,顧不得臉上的擦傷,直接拔出刀,憤怒的沖向那些奉行眾。
“吾乃佐久間家真葉清左衛門,你們這些混蛋要付出代價的。”
“啊!快將他抓起來。”
這里的舉動很快就驚動了整條街的人,百姓們不敢去看這種熱鬧,連忙四散奔逃;
前田利家就要起身去制止這些蠢貨,可是秀吉一把拉住他:
“那是林秀貞和佐久間的人。”
利家明白秀吉在擔心什么,他搖搖頭:
“要是事情鬧到主公那里,這幾個人一個都活不了。”
就在利家準備上前制止的時候,負責清州城防的守備池田恒興帶著守衛隊從遠處沖了過來。
此時已經有一名奉行眾被砍傷,當大批手持長槍的足輕們將他們包圍時,這幾人才冷靜下來。
“身為武士,當街斗毆,這里是主公御所之地,豈容你等放肆!全部帶走。”
池田恒興狠狠的訓斥了幾句后將他們全部帶走,那清左衛門被架著還不停的大喊:
“大人帶我去見大殿,三河軍情急報!”
當池田恒興一行往清州城而去之后,利家回到秀吉身邊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家伙說三河急報,莫不是松平家有什么軍事行動?”
“看樣子是,咱們在美濃毫無進展,三河方面軍卻捷報頻傳,只希望不要是三河國人聯合起來對付本家就行!”
秀吉也此時有點擔憂三郎的處境,雖然三郎在滅亡三孛家時,自己有一點點嫉妒,但是他還是將三郎當做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希望不要出事吧!
清州城本丸御殿內,織田信長正和幾名家臣處理領內和犬山方面的事情,自從織田信長在森部敗給齋藤家后,犬山城織田信清和稻葉山城一色飯可(齋藤義龍)走得很近,而且齋藤軍還在森部旁的墨俁修建了小砦,防御體系也更加牢固。
織田信長將探報放下,對著林秀貞和柴田勝家等人說道:
“看來信清對本家多有不滿啊!根據探子在犬山耳聞,不少犬山城的武士都對本家惡語相向。”
林秀貞接過探報仔細看了一下后點點頭:
“屬下是擔憂信清殿下和齋藤義龍聯合起來,這就等于齋藤義龍在尾張插入了一把尖刀,其實不管他們雙方是否聯合,主公都要做到真正一統尾張全境不是嗎?”
“哈哈。”
信長輕笑兩聲,確實如此,他現在一邊整備兵事一邊派人繼續和信清交好,不就是為了以后有資本翻臉嗎!
信長又想到了三河方面的局勢,水野信元給他報信,松平家有依附織田家之意,若是真能如此,自己也能抽調在三河的軍勢,對付犬山就更加有把握了;
但隨后又想到三郎那家伙送來的三家誓書和對東加茂郡的行動,自己沒有過問只是想敲打下松平家而已,看看松平家是否真的有誠意;但是也有點擔憂三郎這個經常讓自己驚喜的家伙,能否一舉拿下加茂全境。
就在這時佐協良之外門口稟報:
“啟稟主公,池田大人求見。”
“哦!進來。”
眾人見池田恒興帶著一個有些陌生的武士走了進來,有些疑惑,是要向主公舉薦嗎?
也不怪大家這么想,自從織田信長打敗今川義元,隨著時間流逝這個消息慢慢飛往全日本,織田家在全日本大名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不少浪人武士齊聚清州尋找出仕機會。
只聽池田恒興稟報:
“此人是信盛大人的家臣,奉命前來稟報三河戰況。”
此話立刻讓織田信長來了興趣,他看向清左衛門:
“說吧!什么消息?”
“喔!”
清左衛門表現得極為興奮,自己主公立功自己也與有榮焉:
“三河方面軍在我家主公的命令下,于日前攻克廣通城及寺部城,片瀨家滅亡、寺部長氏被俘,北三家在我家主公的調略下歸附,除龜山城奧平家外,東加茂郡十一城已經全部納入織田家配下。”
“好!哈哈哈哈。”
柴田勝家興奮的直接站了起來,還有什么比用刀劍開疆拓土更讓人熱血沸騰的嗎?佐久間信盛這家伙還真是厲害啊!
林秀貞卻面無表情的看向信長,只見信長那似冷笑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清左衛門一口氣說完,覺得心里倍感舒暢,但良久沒聽見織田信長的反應,他小心翼翼的瞄了兩眼一臉笑意的信長,這才放下心來。
片刻后織田信長的聲音終于傳來:
“他果然沒辜負吾的厚愛!下去吧!”
信長這話聽得讓眾人云里霧里的,佐久間信盛打了勝仗,主公就沒點表示嗎?這是個什么意思;這話估計只有佐協良之知道說的是誰,但是作為信長心腹中的心腹他才不會亂說話呢!
“喔!”
清左衛門也有些納悶,以往報信的賞賜呢!自己好不容易才請來這個差事,就是為了得到報信的賞錢在清州好好揮霍一下呢!但是他可不敢對織田信長有什么意見,只好老實的告退。
就在清左衛門正要退下的時候被池田恒興叫住,只見池田恒興對著林秀貞責問道:
“林大人可否說明,維持城下町治安的奉行眾為何會攔住通報軍情的信使,軍情大余一切大人你不懂嗎?”
池田恒興這話語氣確實說得有點重了,惹得林秀貞臉上有些掛不住,柴田勝家和村井等人皆有些覺得池田恒興有些小題大做,這點小事也拿到主公御前說干嘛?
織田信長看向池田恒興問道:
“發生了何事?”
“喔!就在剛才,清左衛門策馬通過街道時與奉行眾發生沖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持刀打斗了起來,惹得町道百姓恐慌,還好屬下正在檢查守備情況,帶人過去才平息;屬下只是覺得若是貽誤軍情,這些人切腹都難以謝罪。”
“還有這事?”
織田信長也有些憤怒的看向林秀貞,使番信使這類的,怎么能夠隨意阻攔。
林秀貞額頭也出現了些冷汗,他只是按照信長發布的市町禁馳法令行事,哪里知道手下人這么囂張,自己可沒讓他們阻攔信使,連忙拜倒:
“屬下必嚴懲那些人。”
“哼!全部斬首,以儆效尤!”
“啊?是!”
林秀貞面對信長的怒吼不敢反抗,其他人也有些疑惑,主公這是怎么了?都是在清州奉公的武士,不用下如此狠手吧!
包括將人抓起來的池田恒興,他也沒有想到主公會給予這個處罰結果,張了張口還是放棄了勸說。
清左衛門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剛開始有些幸災樂禍,到后來害怕自己也被一刀砍了;最后有出門后心里還是有點后怕,慶幸織田信長不是自己主公。
當池田恒興告退后,房間內的氣氛有些凝固,看著信長面代怒氣的表情也不知道該不該恭賀勝利。
片刻后信長對著眾人嚴肅的開口道:
“派人去踏掛城和品野城將三郎妻子寧寧、宗房妻子阿尾接來清州,府邸一應所需務必備齊。”
“喔!”
眾人雖然疑惑,但也只能稱是;這時信長又道:
“立刻召集所有在清州的本家重臣武士!”
“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