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頭戴斗笠的男女低著頭站在路旁,幾騎武士打馬飛馳而過;男子抬起頭赫然便是高宮三郎。
他看了看那群騎馬武士而去的方向后,轉身繼續沿著土路前行,阿樹乖巧的跟在后面。
此時距離從若宮村出發時已經過去了五日,由于三郎本來就有傷在身,阿樹堅持讓他慢行,在土宇町修養了三天才再次上路。
而此時的美濃國內也只是比近江的混亂好一點而已,三郎和阿樹一路過關被搜查了數次,也花費了不少銅錢;美濃國邊境的增兵明顯,經歷過戰陣的他知道,一定是哪家大名又要開戰了。
“老板來兩碗茶水和兩個飯團。”
“好嘞!客人稍等。”
三郎和阿樹走進了一家路邊的茶攤,這里已經快靠近池尻城了,行人也自然多了不少。
三郎和阿樹接過店家送過來的茶水飯團,阿樹還好,三郎卻直接一飲而盡,完全沒有武士們喝茶的樣子,這另得一旁的阿樹掩嘴輕笑:
“大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呢!”
“額……哈,習慣了。”
就在他們說笑期間,另一桌突然來了五個衣衫雜亂的人,領頭的大個子將一把像流星錘一樣的東西拍在桌子上吼道:
“給我們上飯團和水。”
“好的,好的,客人稍等。”
三郎望過去,之間那大個子還是有些氣憤的樣子繼續大聲說著:
“這些西美濃的混蛋,我們已經把木材運到了卻說不要了;都怪我太相信西美濃這些沒信用的混蛋了。”
“老大,我看這長井家,根本就是耍咱們,要不咱們回去召集弟兄,然后殺回來搶些錢財?”
啪!
那人剛說完,就被大個子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那人有些委屈的小聲繼續說著:
“本來就是嘛!”
“蠢貨,憑咱們川并眾六百人能拿下池尻城嗎?這長井家要是再雇傭咱們出兵,以后大不了不去了;聽說那尾張大傻瓜也在招募軍勢,咱們可以回尾張接受他的雇傭還不是一樣逍遙,還有,先把小姐要的貨物先送回去要緊,不然你們也別回去了。”
“是是是,老大,商隊這時應該已經正在貨棧,咱們還是早點回去盯著吧!”
三郎聽著他們對話,并未多么在意,依舊和阿樹自顧自的吃東西;
這時三匹馬停在了路邊,三個穿著武士袍服的男人趾高氣昂的走進了;店家連忙彎著腰上前聽吩咐,他可不敢惹這些武士老爺;
三個武士一看這里已經沒有座位了;瞇著眼睛掃視著全場,有的商人和腳夫心里內心忐忑;這時大家看到那三個人往最左面那一桌而去。
“嘿,滾開賤民。”
這里自然是阿樹和三郎坐的地方,為首的一個武士對著三郎打喝;旁邊那五個漢子也看到了這一幕,看著那三個趾高氣揚的武士滿眼全是厭惡。
阿樹被嚇得連忙站起來跑到三郎身后,三郎剛吃完,他不想惹麻煩,反正也該上路了;他把兩個銅錢放在桌上,對著阿樹說:
“我們走吧!”
阿樹也非常討厭這種盛氣凌人的武士,臉上微微露出不滿的表情,小步跟在三郎身后。
切~
旁邊那種的幾個人看著這個看起來不一般的人,居然連屁都沒放就走,真夠慫的。
“啊!”
阿樹原本小心翼翼的跟在三郎后面,突然阿樹驚叫了起來;原來一個武士摸了阿樹的胸部;阿樹的眼淚都要掉了下來,有些手足無措的躲到三郎身后。
三郎有些已經動怒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這么無恥的武士;
那個的矮個子武士陰笑著指著阿樹說道:
“她留下,你可以滾了。”
三郎看了一下阿樹哭泣的臉,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后面去;三郎憤怒的取下背上用布包裹著的佩刀;
那個大個子和手下們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剛才還看不起三郎的一人說道:
“老大,看來要開干了。”
那個大個子頭領只是抿著嘴看著這一切,沒有回答。
三郎抽出泛著冷光的佩刀,如同看著死人一般的看著這三人:
“我剛才給過你們機會。”
那武士一聽哈哈大笑,輕蔑的看著三郎笑道:
“哈哈哈哈,蠢貨,找……。”
噗!
那人還沒有說完他的喉嚨已經被切開,他拼命的捂住噴血的脖子,喉嚨出發出呼嚕的怪聲似乎是他自己的慘叫。
“呀!”
另外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揮刀向三郎砍去,三郎將阿樹護在身后,抵擋著攻擊,將一人踢翻在地;隨后又直接一刀刺穿一個人的胸膛;行云流水間將在場沒有逃跑的人震撼得呆若木雞。
那大個子胸膛劇烈的起伏:
“好強大的人,他一定是武士。”
地上那個武士見狀,連滾帶爬的去騎馬,狼狽的騎上馬快速逃離。
“大人,你沒事吧!”
阿樹連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口,只見腿上開始出現殷紅,一定是傷口又裂開了。
三郎看了看那大個子他們,將自己的刀放好后,拉過一匹馬將阿樹抱在前面,他和那個大臉上似笑非笑的大個子頭領四目相對一下后,直接策馬離開。
大個子頭領旁邊的一個手下開口道:
“老大,這個家伙很厲害;但是他們惹麻煩了,池尻城的軍勢很快就會來追殺他們的。”
“走。”
大個子看著三郎離去的方向,大喝一聲帶著手下們跟上。
阿樹和三郎騎在一匹馬上,在三郎懷中的阿樹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三郎,心疼的說道:
“大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的血流的太多了,讓阿樹再包扎一下吧!”
“不行,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三郎也知道,但是如果快點離開這面,跑掉的那個帶來更多的人,他們就都走不了了。
也許是這里距離城砦太近,沒過多久身后突然馬蹄聲和呼喊聲大作;
三郎連忙下馬,將阿樹抱下來后,用刀刺了一下馬屁股,馬兒吃痛,瘋了一般的向前沖去。
三郎帶著阿樹躲進了路邊的一人高的茅草林里。
不一會兒,一大群騎馬武士沖過來了道路;一個武士勒住戰馬,他看著路邊茅草上的血跡若有所思。
但在同伴的催促下,他只好再次跟上。
三郎和阿樹躲在里面,阿樹這時連忙打開三郎小腿上的布帶,重新上藥,她看到已經惡化的傷口,眼眶里的淚水怎么也止不住。
三郎躺在草堆中,看著被茅草割裂的天空,他似乎感覺不到痛,但是他知道他只有一個活下去的理由,找到小姐,守護她……在此之前她不能死。
這時一人高的草叢中一陣騷動,一個人臉上臟兮兮的人爬著出現在三郎面前,三郎的刀抵在他的頭上;
那人舉起雙手笑道:
“大人,小的與助,剛才我們還見過,就在你們隔壁那桌,我們老大叫你快跟我離開這里;不然你們就跑不掉了。”
三郎和阿樹互相看了看,都不確定他是否可靠。
片刻后一大群武士和足輕站在三郎和阿樹剛才待過的地方。
“他們沒走多遠,繼續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