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府相互斗了好幾年,每個府中怎能沒有眼線?自然早是知曉了青懸為何會應了梁府的原因,當然也會想到破解此事的關鍵,就在于慕白。
而落府雖然知道這慕白的關鍵性地位,卻也不敢拿他怎么樣。就算是想轉移,青懸一有空便會來這里探查,一旦被她發現了蛛絲馬跡,便是得不償失。所以他們寧可加固防御,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捅什么簍子。他們相信,沒有人能來落府撒野。
慕白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那家伙一臉神秘道:“不可云不可云,你只要知道如何與我行事便可以了,記住,要好好配合才可以!”
慕白搖了搖頭道:“如果你沒有把握,不和我說,那我也不會任你擺布。”
那家伙瞪大了眼睛,很是哭笑不得,道:“喂,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還能掀起什么波浪不成?要知道,看守這落府的高手如云,如今三分之二都跑到你這院落來了,你想你除了聽我的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慕白詭異的笑了笑,不說話。
“噢對!”那家伙猛然后退數步,“你這家伙吃了什么靈丹妙藥,竟然擁有如此功力!先前我們都以為你手無縛雞之力,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恐怖的多!”
慕白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那家伙咧嘴一笑:“那你也逃不出去。”
慕白一瞪眼,道:“是嗎?我是逃不出去,可我也能讓你逃不出去!”
那家伙訕訕一笑,道:“我們還是談具體計劃實施吧!”
慕白向前走了兩步,面色不善。
“哦,還有我是如何進來的。瞧瞧,我這腦子,真是糊涂!”
慕白卻是不理,幽幽問道:“我實力不堪,逃不出去。你實力這般低微,又是如何進來的呢?”
那家伙聽聞此問,沉吟了一番,道:“我不是說了我會告訴你我是怎樣進來的么?何必起這個疑心。我既然進來了,那就是因為實力在這里!你太小瞧我了!”
慕白很是懷疑地瞥著這家伙,一點也不敢相信。
“你實力難道很強么?”
那家伙聞言,頓時臉一塌,道:“喂,大兄弟,做人不能太膚淺了啊!我若是沒實力,怎么會無聲無息地進來?我若是沒實力,又怎能被選為金、林二府的代表來見你?真是讓我為你感到深深地擔憂!”
慕白簡直不知何言以對,良久道:“可是你的實力卻并不強大。”
那家伙瞇起眼睛,得意的笑道:“進來這里可不僅要用這個,還要用這個!”他弓起胳膊,指了指肌肉,又指了指腦袋。
慕白當時牙根都癢癢,真想好好收拾他一頓。
看著慕白要殺人的眼神,那家伙終于謙虛了起來,不敢再賣關子了,道:“這樣吧,看在你百思不得其解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一下吧。那個……你先不要過來,等我把話說完。”
“我并不是靠一個人進來的。”這句話說完,慕白猛然停住了腳步。
“你什么意思?”慕白猛然看向門外,卻發現漆黑一片,所望之處也沒有半個人影。
那家伙連忙擺手道:“仁兄,你不要多想,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突然,他變色一變,道:“不要說話!”
慕白雖然疑惑,但見他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也是閉口不言。
偏院外,慕家主母緩緩從黑暗中顯現。
“這里還好么?他可安分?”慕家主母淡淡問道。
一道聲音飄忽傳來:“主母請放心,這里宛若銅墻鐵壁,他府就算有圣賢手段,也進不去!而慕白,再不安分,又能掀起什么浪花來?”
慕家主母微微點了點頭,道:“明日梁落兩府聯姻,現在正是關鍵之時,切不可大意馬虎。”
“是,主母請放心,今夜絕對沒有人能夠踏進這里半步!”
慕家主母轉身走去,遠遠一道聲音傳來:“此次若是做得圓滿,你們都會有賞!”
“多謝夫人!”
那聲音逐漸淡去,隱于黑暗間。
屋內。
那家伙嚴肅的表情突然一樂,低低聲音道:“還銅墻鐵壁?我呸!一個個還信誓旦旦,踏不進半步?老子都特么進來了,還和正主耍了半個時辰!一群豬腦子。”
慕白則是一臉疑惑的表情,那家伙笑道:“剛才慕家主母來了。”
慕白表情一驚,這慕家主母給他的壓力可是非常之大,從父母去世之后,她步步為營,逐步助慕大流也就是慕白大伯慕家現任家主取得了慕家大權,其心理之深沉,手段之狠辣,令人發指。
慕家主母,這四個字,猶如夢魘一般縈繞在慕白心頭。他深知她的手段,那日落府一片噤若寒蟬,被整整兩天大雨洗刷的毫無痕跡的杰作,應該就是她一手造成的。面對曾經寵愛自己的伯伯,奶奶,還有那些誓死捍衛自己的,最親愛的人們,在一道薄薄又高不可攀堅如精鐵的大門后面,未曾發出一絲聲音但血液卻順著臺階緩緩流下的場景,年幼的他拼命敲打大門,死命般哭喊,但得到的回應,只是那仿佛無窮無盡的轟隆雷聲和連綿兩天兩夜的瓢潑大雨。大雨過后,一切就都沒有了。
那些親切給他糖吃的侍衛長,逗他玩的長胡子管家,給他做新衣的老婆婆,都不見了。
無聲無息,但殘忍致命。
而當初慕家主母把年幼的他放在門外,不加以阻攔,又留下青懸防止他自殺。所以青懸活了下來,之后她得到了人試至高無上的榮譽,誰也不敢再動她。
瞧得慕白表情靜默,那家伙竟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不時的望望窗外,時而撓撓頭。
良久,慕白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說慕家主母是豬?”
那家伙更正道:“不是豬,是豬腦子!”
慕白幽幽道:“你永遠也不知道她有多么殘忍,冰冷,可怕。她就像是一條蜷縮起來的毒蛇,你永遠也不知道她會在什么時候突然咬你一口,而這一口,就足以讓你萬劫不復。”
那家伙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道:“她就是豬腦子,不然為什么我能進來,還能讓你聽見我罵她是豬腦子?而外面的人還都聽不到?”
慕白一時之間又是無法反駁,支吾了兩句,也是嘆了一口氣,不再多言。
他無法理解慕白心中埋藏著的那一種深深的仇恨,無奈,還有恐懼。而那種仇恨,更像是一只在巨人面前蹦跶的螞蚱般遙不可及的不自量力,卑微,又可笑。
那天的黃昏,凄美又恐怖,猶如一張巨獸的口,似乎隨時都可以把人撕個粉碎,然后吞進永不見光的永夜之中。
“好了好了,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來吧,相信我一次,我們一起合作。我助你出去,見到青懸,你破壞聯姻。如此可好?”那家伙道。
慕白點了點頭,道:“你既然能夠進來,悄無聲息,那必然有你的手段。你也看出我的所有底牌,我也不和你多費口舌。明日便是青懸大婚之日,我只能選擇相信你。”
慕白這次說的都是不假,僅憑他一人之力,的確是不可能有什么作為,若是和他合作,便會機會大得多!
而慕白對這個人自然而然便有一種好感,雖然他帶著人皮面具,但他說的話卻是一點也不假。
如果他這樣做,破壞了落梁二府的聯姻,那得益的定是金府和林府!
“怎么做?”既然下定了決心,慕白便不在拖延。
“很簡單。”那家伙得意洋洋道。
慕白等他說下文,可等了半天,也沒有見他說半句話,不禁有些惱怒道:“你倒是說啊!”
那家伙這時才春光燦爛的一笑,道:“你不問我,我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呢!唉,既然你這么著急,我這么心軟的人,也只能告訴你了。”
慕白滿腦門黑線,真想暴揍這家伙一頓。
然而等了半天,那家伙還是不說話,仰起頭一雙眼睛不時從上而下瞅瞅他,一副傲然于世的樣子。
“你又怎么了!”慕白耐著性子問道。
“嗯。”
“什么?”慕白不解。
“嗯~!”
“你到底什么意思!”慕白的臉黑了。
“咳咳!”
“你到底要干什么!”慕白咆哮。
“誒,你倒是問問嘛!這樣我才有成就感啊!我才會狀態好啊,狀態好才會提高成功率啊,提高成功率才能好好救你的青懸妹妹啊!這么簡單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那家伙臉上掛不住了,出言教訓道。
慕白心中虎嘯,但不好發作,只好在心中決然道:這口氣我忍了!
“那,請問,為什么簡單呢?”慕白忍著要殺了他的沖動,咬牙問道。
“誒,這就對了!”那家伙頓時眉開眼笑,道:“為什么說它簡單呢?這是個好問題!這樣,我告訴你。跟我念一句話就好啦!”
“什么話?”慕白依舊配合道。
“這個話很簡單。”那家伙頓了頓。
慕白心中腹誹這么簡單你廢了多半天的話了?
在頓了很長時間之后,那家伙方才自以為很鄭重的開口:“和我一起念:超級大法助我成長!”
慕白噗的一聲噴了那家伙一臉口水,原本期待,認真,嚴肅的表情被破壞殆盡,指著那家伙哈哈大笑。
“祝我成長,超級大法?你特么腦子有病吧!哈哈哈!你說,你是不是在耍我?當小孩一樣,啊?哈哈哈,也太沒節操了吧!”
那家伙面無表情地擦了擦臉上的口水,道:“你再說一遍?什么是哄小孩的?”那家伙突然咆哮道:“那分明是哄胎兒的!安胎用的!”
慕白的笑聲戛然而止。
“一部絕世功法,你竟然對它如此不敬!是不是不想活了!”那家伙表情很是扭曲。
“再說一遍?就憑你那超級大法助我成長?你都說它是安……”
慕白話還沒說完,便見到自己的身軀以一種飛快地速度變透明,而后漸漸化為光點。
“這是怎么回事!”慕白吃驚道。
“這便是超級大法的威力,傻了吧!”那家伙一臉得意洋洋。
“一會兒我吹一陣風,你就會變透明,然后飛去你想要去的地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你讓我這么快就讓我變成光點?我還沒吃飯呢!”慕白惱怒。
那家伙很是欠扁道:“誰叫你不相信超級大法的威力!隨隨便便就念了出來,我不是說讓你跟著我念嗎?這可不怪我!”
慕白氣的牙根都癢癢,誰能想到這秘術真的就是這一句笑死人的密語啊!
這時只聽悠悠一聲傳來:“你不是很囂張嗎?來打我啊?你現在是不是氣的牙根都癢癢了?那你來打我呀!來呀!小樣!我就站這里,看著你打!”
慕白在這一刻簡直發誓絕對不會饒了這混蛋!
等冷靜下來后,慕白響起這家伙的秘術,暗自吃驚。
能夠無聲無息,化人為光點,穿過結界,這該有多恐怖!這個人來及絕對不一般!
“喂,你怎么不說話了?妞,說一個,發個怒,讓爺開心一下!”
慕白徑直道:“你不是說你不是一個人嗎?那就是有人把你吹進來了?”
那家伙楞了一下,道:“你也不笨啊!看來你比外面盛傳的低能兒的確是強了不少。”
“別廢話!”慕白道。
“呦,脾氣還挺壞!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等到凌晨炮竹聲響起的時候你就出去,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沖向青懸的婚車,路上的敵人及其強大的對手,我們都會為你解決。”
慕白點了點頭,有人解決強敵,這樣他成功的幾率會大不少。而且就算是不能成功,他只要讓青懸見到他,無論是生是死,那他都成功的阻止了落府的陰謀。而且如果那時他若活著被擒住,那他便選擇死亡,讓慕家再也不能拿自己要挾青懸了!
突然,慕白大怒道:“什么,你說凌晨!”
那家伙確認道:“沒錯!”
“現在是什么時候?”
“子時啊!”
“現在才子時,距離凌晨還有好幾個時辰,你就這樣讓我飄在半空中嗎?我餓死了!”慕白咆哮。
那家伙一臉淡然道:“飄飄然不是很好嗎?別吃飯了,省的一會兒吃壞了肚子拉稀。”
“我……想殺了你!”慕白欲哭無淚。
“你來呀!”
“我……”
很快,當凌晨第一絲光亮射出時,禮炮聲,也是轟然響起!
“動手!”
深夜,青懸坐在紅燭前,細細摩挲著手中一縷青絲。
銅鏡中的她,美若天仙。
“慕白哥哥,你千萬不要怪我啊!如你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下去,那便是青懸最大的心愿。”
兩行清淚,無聲無息滑落,帶走了臉龐一線被精心涂抹的胭脂。
黑夜無言,惟有蟲鳴漸次交錯,在這偌大的落府中不知悲喜與疲倦。
紅燭流淚,宮鈴輕搖,轉眼間,淚已闌干。
嘭!
煙花響起,青懸扭頭看向窗外,一片湛藍的天空被黑暗壓抑的深藍,東方一片瑰麗的玫瑰紅猶如被打了露水,殷染了一圈發亮的白。
“看來今天是個好天氣啊!”青懸喃喃道。
“小姐,時辰已到,該上轎了。”
青懸再看了窗外最后一眼,將自己坐了一夜的凳子擺好,蓋上了蓋頭,道:“你們進來吧。”
……
慕白在聽到第一聲炮響聲起便繃緊了心弦,這時那家伙倒也沒有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塊大布,向著慕白一扇,慕白便感覺自己輕飄飄如同風一般飛了出去。
黑色的結界依然不時閃爍著烏光,但慕白在經過時卻輕而易舉便通過了,猶如這結界根本不存在一般。
而與此同時,卻是血光無聲無息間濺起。
數個隱藏在暗處的高手紛紛斃命,連慘叫,都是未曾發出一聲。
慕白此時卻有一股奇異的感覺,仿佛他想停便能停下來。他想起那家伙告訴他的話,決定先找個絕佳地形再行動。
天上煙花燦爛,炮火隆隆,喜慶的樂聲奏起,震耳欲聾。
一隊抬著轎子的長隊徐徐走來。
當看到這支吹鳴奏鼓,身披大紅衣服的隊伍時,慕白心神一震。
慕家主母早已到達梁府,只是這時,一名小廝走到跟前來,耳語了幾句,頓時慕家主母面色一變。
“梁家妹妹,我有些不方便,先出去一下。不要見怪啊!”慕家主母對一旁坐在正位的女子道。
那女子一笑,道:“梁、落兩府即將聯姻,我們以后就是親家了,姐姐這話才見怪了呢!”
慕家主母儀態端莊的微笑了一下,便出門而去。
“金府,林府,你們還真敢這樣做!皇上坐鎮梁府,親自監督這場婚事,你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哼哼,就憑那個廢物慕白,能頂什么用?真當我慕家是吃素的嗎!”慕家主母眼神微瞇,寒光乍漏。
梁玉甲今日很是得意,平日里追求許久,清高孤傲,帝國幾百年來的奇才,氣沖霄漢的再現者就要嫁給他了!他穿著一身帝國最頂尖裁縫師為他訂做的婚袍,騎著一匹渾身上下皆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靈馬,意氣風發。看著周圍人崇拜,祝福,激動迷醉,以及羨慕嫉妒的目光,感到無比的愜意。
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是他梁玉甲最喜歡的。
“青懸,無論你喜不喜歡我,你終究要嫁給我了。無論你今后多么光芒耀眼,你也是我梁玉甲一人的妻子!”
梁玉甲嘴角揚起,心中舒暢的如同要羽化升仙一般。前些日子在落府受的那些不快全都煙消云散了。
“慕白,我看你以后還怎么跟我囂張!以后你的青懸妹妹就是我的人了!我會看著你陷入痛苦的深淵!”
青懸坐在轎子里,心思千絲百轉,萬般愁緒,也是無處發泄。只能默默在心中道:“慕白哥哥,我縱是嫁入梁府,我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你永遠都是我的慕白哥哥……等我有機會,一定救你出來!至于那時,你還要不要我……”想到這里,因為用力捏衣角而指節發白的手指陡然松開,淚水,也是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慕白哥哥,青懸又哭了,青懸是不是好沒出息。可是青懸只想在你的身邊,青懸一想起要離開你,就好難過。”
慕白計算著距離,準備以一個最佳的機會切入進去。
機會只會有一次,他慕白怎么能因為大意與著急浪費了這惟一一次寶貴的機會!
十步。
九步。
八步。
慕白調整姿勢,準備出其不意的沖進去。
五步。
近了!
三步!
兩步!
一步!
就是現在!
慕白一瞬間顯形,躲在一棵樹后面的他立刻向青懸的婚車沖去。
“鼠輩,敢爾!”
一瞬間便有數聲大喝響起,幾道身影極速向慕白襲來。
就在這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又有幾道身影迅速顯形,迎了上去。
慕白知道這時金林二府的人,不予理會,徑直沖向那婚車。
“青懸!”慕白大呼,幾個閃身間便跳到近前,一把打飛了看守婚車的侍衛,掀開簾子。
“青懸?”
慕白掀開簾子,卻見到一道寒光襲來!
“你不是青懸!”
慕白大吼。
這隊送親隊根本就是假的!
慕白避過寒光,一腳便踢了進去。只聽一聲悶哼,一道人影竟是撞破了婚車,飛了出去。
慕白氣的大吼,這落府就這一條主道,婚車要經過必須走這條道。而且皇帝主婚,如果不走主道那就是大不敬!慕家不知道他逃出的消息,肯定不會改道。可是這卻是一輛空車,瞬間令慕白感到滿盤皆輸的感覺。
原本以為身死便是最壞的結果,沒想到身死連青懸的面都沒有見到,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便在此時,只聽一聲大笑聲傳來,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金林二府,你們未免也太過囂張了一些,敢在我落府劫人,真當我落府軟弱可欺嗎!”
說完,一道聲音朝著轎前慕白的方向傳來:“慕白,真沒想到啊,你竟然這么厲害!一名不俗的武士,竟然不是你一合之敵,這些年來我們竟然都沒有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當真是韜光養晦,將來必有成就的大器之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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