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命運是注定的

名字不重要。

“聽過嗎？”茅小來說。

“沒有，”東方潤否認，又問，“工資多少？”

“不多，助手嘛！”茅小來說。

“嗯，先積累經驗和資歷。”東方潤說。

“混日子。”茅小來笑著說。

兩人吃吃喝喝。

“研究什么呢？”東方潤詢問。

“怪獸。”茅小來說。

“哦？”東方潤詫異，“生物學？”

“21世紀是生物學的世紀。”茅小來自我調侃。

“不錯，有前途。”東方潤說。

“混口飯吃。”茅小來說。

兩人接著吃喝。

“研究什么類型的怪獸？野豬？”東方潤很好奇。

“……”茅小來嚼著飯菜，想了想，給出答案，“最近在研究昆蟲類怪獸。”

“昆蟲？”東方潤皺了皺眉，聽起來很低端啊！昆蟲都沒腦子的，有什么好研究的？

“隨便研究研究。”茅小來說。

“有成果嗎？”東方潤說。

“暫時沒有。”茅小來說。

兩人繼續吃喝。

半晌，午飯吃完。

啪！

茅小來點燃了一支煙。

“嚯！跟誰學的？”東方潤吃驚，在他印象中，茅小來不抽煙的吧？

“失戀。”茅小來抽著飯后煙，吞云吐霧。

“失……失戀？”東方潤又吃一驚，這將近半年以來，對方經歷了很多事啊！

“嗯。”茅小來點頭。

“這個……”東方潤不知如何安慰，因為他也……失戀過。

“追求女的失敗算失戀嗎？”茅小來說。

“算吧。”東方潤說。

“認真的追求一次才能徹底認清，原來自己這么廢物！”茅小來目光憂郁，很悲觀。

“不要這么說。”東方潤安慰。

“我復讀四個月，發現自己看書看不進去，學習跟不上……”茅小來慢慢的抽煙，品嘗著濃烈的煙味，“我追求復讀認識的女同學，被人拒絕，被人嘲笑……”

“……”東方潤無言以對，對方的思想很危險啊！

“我修行不行，然后去復讀，結果也不行，這又不行、那又不行，追女人自然更不行……”茅小來自嘲。

“看開點。”東方潤沉聲說。

“是啊！看開點。”茅小來撇撇嘴，“不然去死嗎？”

“哇！你這話……太極端。”東方潤感慨。

“雖然我很廢，但我還不想死，只能看開點……”茅小來笑了笑。

東方潤必須開導對方，說：“你20歲不到，怎么會有如此灰暗的想法？陽光點啦！”

“廢物也有生存的權利。”茅小來喃喃自語。

“你想太多了！”東方潤說。

茅小來邊抽煙邊說：“我想得確實不少，我想啊，人的命運是注定的嗎？如果我生下來就能預測出將來我是個廢物，我還有勇氣活下去嗎？我的人生有意義嗎？我為什么要活著？為了證明我是個廢物？”

說到后來，他激動了，這些心里話憋了很久，不曾對外人說過，今天他忍不住說了，覺得……說不說都沒多大意思，就像他的人生，怎么活都毫無意義。

“你錯了！人的未來有無限可能！命運不是注定的！你要改變自己，振作起來！”東方潤慷慨激昂，闡述著老掉牙的人生哲理。

……

茅小來抽了最后一口煙，摁滅煙頭。

“我越來越相信，命運是注定的，我的路，早就選好了，我無法逆天改命，我只能當一個任命運擺布的廢物。”他冷靜的說。

“……你是在研究哲學吧？”東方潤感覺已經不認識茅小來了，對方變化太大！

“東方潤，你和我不同，你是天才，你永遠理解不了我的。”茅小來微微一笑。

“你別想不開。”東方潤擔憂。

“對我來說，想不想得開沒什么區別。”茅小來說。

東方潤暗忖，此人是悲觀主義者！

“這頓我請。”茅小來跑去結賬。

東方潤不阻攔，也不會跟著去搶著付錢，沒意思，大不了下次他請。

兩人出門。

“再見。”茅小來打車離去。

東方潤目送，心頭思潮翻涌著，命運啊！到底是不是注定的？有句話說，性格決定命運！而性格恰恰是生下來就注定的……

城東。

茅小來下車，回家，換衣服，再出來，騎自行車，往西南方行進，接近郊區時，他抵達目的地。

再往前是南郊和東郊的結合部——東南郊。

附近沒什么人，很偏僻。

路邊有個廢棄的廠房，茅小來走過去，開鎖，拉開門，進去，反手關門，往里走，下樓梯，去地下研究室。

開燈。

點亮儀器和監視器，他坐在椅子里。

與研究室一墻之隔的，是實驗室，關押著……實驗品。

通過監視器，能全方位無死角的監視實驗室里的實驗品的一舉一動。

而實驗品，是個人。

那人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著膝蓋，臉埋在膝蓋里，頭發亂糟糟，衣服臟兮兮。

茅小來湊到麥克風前，向實驗室里的實驗品喊話：“西門瑯！”

實驗室墻壁里設有喇叭，傳遞聲音。

西門瑯緩慢抬頭，他就是悲慘的實驗品。找書苑www.ｚhaoshｕyuan.com 那天夜里，他被西門波一劍捅死，哦不，心臟停止跳動、呼吸也停止，但他還未腦死亡，然后黑衣女及時趕來，用特殊手法為他續命……

此時，他表情呆滯，眼神渙散，像是無意識的豬。

茅小來點了點頭，他喊對方的名字，就是試探對方有沒有失去自我或者失憶。

據說，嗯，黑衣女說的，西門瑯被殺那晚，由于腦缺氧造成了不可逆的腦損傷，雖然僥幸活下來，但伴有后遺癥，以至于智商產生了問題，忽高忽低，高的時候和往常一樣，低的時候和豬一個水平線。

實驗室沒有窗，只有換氣扇和鐵門。

西門瑯被黑衣女動了手腳，實力發揮不出來，只剩普通人的力量，他智商正常時，多次嘗試打破門或墻壁，都不成功，反而因此受傷，之后他老實了，不再犯傻。

室內有簡易的抽水馬桶和洗臉池，還有木板床和破舊的棉被。

每天有飯菜供應，不過大部分是生的，血糊糊的生肉，沒洗的蔬菜，只有冷饅頭是熟的。

葷素搭配，合理膳食。

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西門瑯不得不吃。

水是不供應的，他喝自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