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各科目訓練的開展,體能訓練的量也在逐漸增加。三公里幾乎每天一跑,周日早上還要跑個五公里,跑完渾身散架。
有的新兵得了骨膜炎,暫時無法跑步,在別的新兵跑步時,他便站在操場邊隨便做做俯臥撐,應應景。
楊星初次見到時有些羨慕,但是轉念一想,呸!星爺要干大事的!
楊星的確做得不錯。自從第一次主動早起開始,他每天雷打不動地要早起一小時起床,獨自圍繞著營區跑上三圈,完了做做俯臥撐或是拉拉單杠,已經養成了習慣。
即便沒人叫,一到時間楊星也會自動醒來,也不知是生物鐘的作用,還是心里有事睡不深沉。
加訓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跑步速度逐漸提上來,名次在慢慢向前靠攏。單杠引體向上的次數也在增加,與朱剛的差距在日漸縮小,與其他幾個新兵的差距在逐漸拉大,更是將杜漸、溫泉甩得遠遠的。
這些不僅得益于每天早起一小時,更關鍵的是在日常訓練中的自我加壓。
比如,新兵訓練長跑時,并未要求負重,楊星卻主動背起戰術小包,包里放上幾個練習射擊時墊靶臺的沙袋,相當于負重十斤跑步。雖然當時看來名次會落后許多,但是長久以往,效果無疑就會顯現出來。
班長看在眼里,也時不時表揚幾句。在楊星聽來,簡直如仙樂,對班長的認同感也與日俱增。
但楊星就是楊星,不惹禍的楊星一定是假楊星,不搞出亂子的楊星一定是沒在狀態。
朱剛為了練習臂力,每晚在完成三個一百后,還會拉床:坐在下鋪,反手握住上鋪的床沿,然后腰發力,雙腿繃直翻上去,再原路翻下,再翻上去。這在楊星看來,很帥!
楊星也試了試,結果差點把床給扳倒,把上鋪的溫泉嚇得大呼小叫。然后,這事兒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總之,這段日子,新兵們真正開始有了當兵的感覺。形體也開始變化,瘦下來,黑下來,年紀小的像楊星這樣的,還能看出長高了。
對于射擊、投彈這些硬科目,楊星可謂是全力以赴,但對于其他的訓練的項目,比如戰場救護,捆綁炸藥包,分解槍支等。楊星不太感興趣,只是盡力去練好罷了,覺得沒什么搞頭。
搞體能仿佛能成了他的執念,他要比剛哥更強!
然而剛哥就像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他本來就是練體育的,而且還是拼命三郎,實在比不過。
“好在他年紀比我大,總有他跑不動我跑得動的一天!”楊星如是想著,卻不知道真要到了那一天,大家早已是天各一方。
楊星有時候會羨慕大學生杜漸,他經常說出一些自己不懂的話,又貌似很有道理。有時候又瞧不起杜漸,原因無他——訓練成績太差,越跑越往后了。
杜漸何嘗不想奮起呢?別人嘲笑他是“表情帝”,因為他跑步時表情極度夸張。但杜漸自己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真的在盡全力去跑。
只是盡管他也在努力,但跟這些小自己三四歲的少年們一比,那真是太老了,老到你的進步與其他人相比像是在退步一樣。
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亦如是。在部隊,盡力去做就好。如果為了追求成績,而造成身體的永久損傷,反倒得不償失。杜漸如此自我安慰。
這種想法,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是怕苦怕累的借口罷了。
只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他羨慕朱剛,也羨慕楊星,卻做不來他們。
歲月還真是把殺豬刀啊!
隨著訓練勞累程度的加劇,小胖子謝飛也成了班里甚至排里的風云人物——因為他會按摩,按、摩、推、拿、揉、搓、掐、點、扣、滾、捏、擦,各種按摩手法信手施展,不要太爽。
問其原因,原來叔叔是做盲人按摩的,他耳熏目染,也學了不少,在部隊足以打響名號了。于是也成了四班的小寶貝。
于是乎,每晚三個一百結束后,便是謝飛的忙碌時間。班里新兵輪流來,一人五分鐘,把他累得夠嗆。全班人都被他摸了個遍,除了杜漸——他怕癢。
怕到什么程度?一碰到便渾身顫抖,不能忍受。
“你娶了老婆也這樣?”班長問杜漸。
“我摸她,不讓她摸我就是。”杜漸開玩笑地說道。
“毛病多!”班長如此評價。
與杜漸不同,楊星則每晚纏著謝飛,一定要多給他點時間,強烈要求優先權和特殊照顧。
其他人問他憑什么?
“我們一起刷便池的交情你能比么?要不你也去刷?”楊星如此回答,理直氣壯。
“比不了,比不了……”余人立刻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