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吡……!”一道刺耳的哨音劃破了營區的寧靜。
“這都幾點了,搞什么啊!”張玄海半躺在床上,氣氛的把手里的機器扔到了一邊。
“不對,五短一長,是緊急集合!”張玄海聽出哨音,快速跳下床,從柜子里拿出背包。
走廊里,值班的士兵也高聲喊道:“緊急集合,緊急集合!”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大下雨天的,也不消停!”嘴里抱怨著,手上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敢放慢。系上背包帶,張玄海抱著背包往外跑。
作訓室里,團長韓學榮看著掛在墻上的地圖,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想到剛剛接到的命令,韓學榮沒由來的一陣心煩。
考慮到今年防汛抗洪嚴峻的形勢,年初他就讓團里各營輪流在松花江邊駐訓,同時組織抗洪搶險演練。
這不剛進七月,汛情就來了。
“老韓!”政委李希和輕聲喚道。
“嗨!我現在是沒米下鍋了。”韓學榮輕嘆一口氣,把手里的命令交給李希和,“二營被參謀長帶去了松花江,一營正在執行保障電廠的任務又不能動,現在能用的只有警偵連和維修隊了。”
“同時?”看到命令,李希和詫異的說道。
“嗯!”韓學榮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同時,木奇橋和三塊石水庫,都是要命的事情,沒有先后!”
“麻煩的是水庫那邊。”韓學榮指著地圖說道:“連日來的大暴雨,三塊石水庫的蓄水量已經超過了歷史最高警戒線,水情不容樂觀,隨時都有決口的危險。大堤一旦決口,就會威脅到下游城鎮十多萬人的生命安全啊。所以地方政府請求對水庫實施炸壩泄洪。但問題不止是炸壩那么簡單,我們要在炸壩前保證泄洪通道的暢通。雖然組織沿途村落撤離由地方政府部門負責,但是你看看這么長的通道,警偵連和維修隊也只是勉強應付,我哪里有兵去木奇橋啊!”
“但是木奇橋那邊也不能掉以輕心,”李希和提醒道:“那里有五十多名韓國游客,處理不好會上升為國際問題的。”
“我知道!”韓學榮盯著地圖,低聲說道。
李希和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韓學榮,說道:“老韓,看你這樣子,估計心里已經有了辦法,說吧,我們怎么干!”
“你看這樣行不行。”韓學榮俯身指著地圖說道:“你帶警偵連去木奇橋,我跟維修隊去水庫。”
“不行,你那邊人不夠!”
“你聽我說完!”韓學榮說道:“泄洪通道的末端,離一營保障的地方不遠,我們可以命令一營擴大保障范圍,把這段劃歸他們。木奇橋離通道中部最近,你處理完木奇橋可以直接轉戰這里。我跟維修隊去水庫。炸壩不是小事,得有人跟著。”
“那我去水庫,你去木奇橋!”李希和說道:“指揮我不行,爆破你不行!別忘了我是老爆破出身。水庫,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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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隨著團長一聲大吼,操場上固定的方隊流動起來。
“你怎么來了?回去!”張山海看見隊伍里的張玄海,一把把她拉了出來。
張玄海沒理他,抱著背包跑上了自己的通訊指揮車。
沒錯,這臺通訊指揮車就是張玄海的。她被集團軍任命為工程團通訊股長的同時也配備了一臺通訊指揮車。
到了這里通訊股長張玄海沒當上,不過通訊車的使用權團長沒收回。不為什么,這臺通訊車團長韓大人沒看上眼。
團長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作為集團軍的直屬團,工程團軍演的時候免不了要跟通訊團一起行動,通訊團的通訊車,那配備,那儀器,這臺通訊指揮車跟人家一比就剩下倆字“簡易”。所以張山海把車提回來的當天,團長韓學榮看了一眼就把車劃給維修隊了。
眼下這臺車的駕駛員就是張玄海。沒錯她只是駕駛員,因為車里所有的儀器都是關著的。這并不是說,抗洪搶險不需要通訊,相反通訊很重要。防汛指揮部特意給工程團配了指揮車,通訊團也老早就給團里配備了便攜式移動衛星電話。團長有,政委有,各營指揮員有,張山海也有。就算不是抗洪搶險,團里的通訊也是自成一套體系,張玄海這個新來的,根本就插不上手。
大約行駛了兩個小時,車隊停了下來,讓張玄海意想不到的是,團長政委帶著維修隊和警偵連的骨干突然登上了她的車。
外面在下大雨,要臨時開會得找個大點的地方。張玄海的車空著又正好在隊伍的中間,就這么的被團長選中當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