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海,你這是干什么!”張山海瞪著眼睛吼道。
“再問你一遍,車你借不借!”張玄海指著老頭鼻子厲聲問道。
“不借,怎么的,你敢要了我的命!”老頭邊說邊看向張山海,他雖然嘴硬,但是已經沒有啥底氣了。
“你特么真以為我不敢啊!”張玄海陰冷的邊笑邊挽起袖子,“信不信我把你捆了扔河里,反正要死人,不差你一個!”她挽袖子的動作不快,但充滿了殺氣。
“張玄海!”張山海怕出事,急忙制止道,“你別忘了紀律,你別忘了你自己是誰!”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跟我提這個!”
“我不管是什么時候,這是原則!”
“我不知道什么原則,我只知道前面要死人,我只知道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張玄海也不示弱,聲音比張山海吼的還高。
說完,沖身后的趙玉亭姜文青他們道:“愣著干嘛,找繩子捆了他!我就不信幾把鑰匙我翻不出來!”
趙玉亭猶豫的看了眼張山海沒敢動,姜文青機靈,抓起墻角的粗麻繩,還使勁抻了抻,看看夠不夠結實。
見這幫人真要捆自己,老頭有點害怕了,忙不迭的說道:“別綁我,我給我給!”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鑰匙給他們,這賬回頭再算。
張玄海一把從老頭手里搶過鑰匙,扔給趙玉亭。“檢查車況!”
“是!”趙玉亭此時也明白狀況了,高聲應道。
“紀律就是紀律,規矩就是規矩,他不分什么時候!”張山海吼道。他后悔啊,他怎么把這丫頭帶出來了,不幫忙凈填亂。
見張山海還沒完,張玄海扭過頭,“反正鑰匙拿到了,你愛咋說咋說。”
“規矩是保護你的,違反規矩,你也將不再受規矩保護!”
“規矩是假的,能解決問題才是真的。”
張山海見張玄海這個態度更生氣了,“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可以講道理做工作,沒有必要用暴力!”
“我嫌累!”
“你……”張玄海輕飄飄的三個字,把張山海氣的渾身發抖。
“報告,油箱滿的,車況良好!”
“出發!”張玄海下了命令。
“你走不走!”見張山海還站在原地運氣,張玄海說道:“張山海同志,你要清楚,你的責任在前方、在堤上,那里有一百多人等你救呢!”
“哼!”張山海知道跟她講不明白,他懶得跟她說了,他轉頭跟胖老頭說道:“大爺,這是我的證件,咱們還是按剛才說的,等完事我把租金給您補上。”說完他把手里的軍官證遞了過去。
“這里的規矩既然是我破壞的,什么責任我負,什么處分我頂!”說完,張玄海奪過張山海的軍官證,把自己的軍官證往老頭懷了一扔,轉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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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山海呢!”眼看洪峰就要來了,老百姓卻還趴在樹上,站在屋頂,可張山海的影子都沒看到,團長眼睛都紅了。
他是那么信任張山海,把這里交給他,可沒想到這里居然是這個情況。他敢保證,如果張山海此時站在自己面前,他能拿槍崩了他。
面對團長的盛怒,王占先低著頭不敢說話。他也很無奈啊,張山海走的時候沒告訴他去哪,讓他怎么說?
“老百姓怎么還沒撤離?”團長身后一個身穿白襯衣的中年男子問道。
“水流太急了,而且水里裹挾的樹枝也多,我們推著沖鋒舟沖了幾次都過不去。還傷了幾個人。”王占先說著,指了指一旁樹下坐著的幾個傷員,他們個個掛了彩。“我們也試著拉了一根安全繩,可是距離太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繩子垂度太大,水面上的漂浮物我們又控制不了,風險太大了。”
其實不用王占先說,這里的情況看一眼就知道了。
“市長,你看,那是什么?”正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三輛重型推土機緩緩向水中央使進,明亮的黃色,在烏黑的洪水里是那么的耀眼。
“隊長,是隊長!”王占先跳著喊起來!
一輛推土車沿著之前探出來的錢路順利的靠近一個十來個人站在的屋頂,平武市市長的臉色一喜可又隨即皺起了眉頭。這推土車雖然能在水里走,但車斗里也就能擠四個人,這么多人來來回回得多少趟,老天爺給的時間不夠用啊!
只見推土車將翻斗揚起,緩慢的搭在屋頂邊緣,屋頂上的人愣了,猶豫著要怎么上車。但跟著人一起爬上屋頂的家畜可不管那些,最先蹦上翻斗里的是一只渾身是水的落湯雞,接著是一只羊,接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跟著自己懷里的小狗也跳了進去,大家恍然大悟,一個個扶老攜幼的往翻斗里跳。推土車舉著這一斗子的人緩慢的往回開。
“萬歲!”高地上的人激動的喊了起來!
“太棒了!”平武市市長也高興的說道:“按照這個速度,也就三四個來回二嘎子村的村民就能全部解救出來。”
“這小子!”看著三臺推土車一起開動,團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王占先說道:“你去,把你們隊長替過來,我有話問他!”
“是!”王占先早就想躲開這個是非地,一聽到團長的命令,飛一般的跑下去。